適量的休息,能夠讓人重拾活力,做起事上來更有幹勁。

話雖如此,倘若休養時間過量的話,最終只會耽誤事情的進展,壞了大事。


十時正,晚上十時正,我足足在涼亭裡歇息了接近五小時有多,比龜兔賽跑裡的那隻睡覺兔子更為過份。

現在才加快步伐趕路的話,時間又會否太遲呢?

這麼晚也未能到達爺爺的家中,他會否非常擔心我呢?






就在我準備打電話向爺爺報告行蹤的時候,一件駭人的事情活生生地發生在我眼前。

「僅限致電緊急電話」
電話上螢幕清楚的顯示,這裡完全收不到任何的訊號,除了報警救助之外,其餘的電話號碼與及上網功能一律不能運作。

我嘗試走往亭外的不同位置,把電話高高的舉起,甚至是開機關機等等的動作全都測試過一遍,均沒有任何的成果。

「難道我真的是要報警嗎? 」




我顫抖地拿著手提電話,心底裡頭感到非常的徬徨;
一來我並沒有收到任何的生命威脅,二來我又沒法清楚地向警察標示自己的位置,覓然地報警是否真的恰當呢?

在我心底方寸大亂之際,我靈機一觸的想到了一道解決的辦法,往回頭路行走。

較早前的道路中,雖然訊號接收程度並不是太好,但上網及打電話的功能依然能夠運作;
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要打電話給爺爺報平安,再而共同商討解決的辦法!


「只要能夠打出電話,事情就能順利....解...決...吧...」




往回頭路行走之際,另一道駭人的事情再次發生。

石牆上的繩網陣,離奇地失蹤!

這棟約十米高的石陣,表面非常的光滑,能夠站穩腳步的凹凸位可謂少至有少。

沒有繩網陣幫忙的話,根本就沒有可能安全著地,十米約有四五層樓高,一躍而下的話肯定非死即傷。


「………」

為何繩網陣會離奇消失的呢,難道被強風吹走了?


就在我感到徬徨無助之際,我隱弱的嗅到大氣之間傳來一陣香噴噴的肉香。多番驗證下,我百分之百肯定氣味是從前往爺爺家道路的方向傳來的。





「難道,爺爺的家就在正前方的不遠處?」

我咽了一大口口水,利用手提電話上的電筒照明功能,急急步的往著肉香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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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你迷路了嗎?」

出乎我意料之外,肉味的來源並不是來自爺爺家中的廚房,而是來自一名露營客的小型燒烤架上的肉塊。

露營體積非常的大,床、椅子甚至是小型冰箱均一應俱全,感覺非常的專業。

這名露營客一頭白色的短髮,嘴上一小撮白色的鬚根,頭上一頂棕啡色的牛仔帽,身穿啡色長外套,藍色長褲啡色長皮靴,感覺給予人非常的樸素及沉靜。





咕....咕....

「我.....」
在烤成漲卜卜的肉塊面前,沒有進食晚餐的我,肚子不爭氣的發出咕咕叫聲。

「哈哈,肚子餓了嗎?
過來坐吧! 現在肉塊處於Medium Rare的狀態,肉質非常幼嫩及多汁,包你一試難忘!」

他著我坐近他的木製長椅,手起刀落的把厚肉切成兩份,並把其中的一份放在碟子裡連同刀叉遞到我的手中。


「多謝!」
接過肉排後,我連忙的作出致謝,在飢餓感的推使下忘卻了任何的餐桌禮儀,狼吞虎嚥的吃下去。






「哈哈,慢慢吃,慢慢吃,不用心急!
我這裡甚麼的也沒有多,唯獨就只有是肉排多,不過就沒有營多,哈哈。」
說著的同時,他從冰箱裡拿來了幾塊手掌般大的醃製肉排,二話不說放在燙熱的烤架上,發出連綿不斷的喳喳聲。


「哦...不用這麼多的...」
我紅著臉,一臉不好意思的對著他說。


「不用跟我客氣! 年輕人就是要吃多點才能快高長大呢!」
他一臉雀躍的模樣,露出一道燦爛真誠的笑容。

「...多謝你...」
直覺告訴我,他這番舉動完全是出於好意,並沒有任何機心包含在其內。






喳.. 喳...喳...

藏在肉排裡的油分被烤爐所發出的五味真火完全地推迫出來,外表閃亮亮之餘,更在高溫的煎熬下發出喳喳的叫聲。


「唔,你離家出走了嗎?」
在另一塊肉排快要煎成Medium Rare的狀態底下,他隨手拿起了一樽蜜糖芥末醬,均勻的塗在肉排兩邊。

「我..我並不是離家出走呢!」
忙於咬著肉排的我,只能支吾以對的說著。


「不用害羞哦,我年輕時候也曾離家出走過好幾次的,這可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呢!」
把蜜糖芥末肉排切成兩份後,他一臉滋味陶醉咬著肉排的同時,把另一半的放到在我的碟上去。


「我真的不是離家出走呢!」
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我放下了手中的美味肉排,連珠爆發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撮要地說出來。




啪啦!

白髮露營客放下了芥末肉排,露出了一道驚訝的樣子。
「原來你是丹哥的兒孫,怪不得我總是覺得你非常的面善吧!
你的確是有幾分輪廓跟他非常相似呢!」


「丹哥? 你認識我爺爺的嗎?」
論錯諤的程度,我絕對不比他遜色。

「哈哈,我也忘了作自己介紹!
你可以叫我作賽叔,比賽的那個賽。

雖然我跟你爺爺居住的地方並不是太過相近,但同樣是住在山上的關係,我們經常也有來往及照應呢!
你爺爺的象棋棋藝,可是非常的高超呢!」
賽叔哈哈的大笑起來。


「唔,分仔你有沒有致電你爺爺,報告你現時的狀況呢?」


「我也想致電給他! 只不過這裡完全收不到任何訊號呢...」
我一臉無奈的把手提電話展露給他看。


「哦? 你是用著『三』電訊商吧?

這裡可是在山上,『三』電訊商是接受不到任何訊號的,要用『山』電訊商才行呢!

這樣吧,我替你致電給你爺爺,跟他報平安吧!」
賽叔一手拿起了他褲袋裡頭的四格訊號手提電話,意圖致電於爺爺家裡頭;

此刻的賽叔,簡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樣貌非常的帥氣。


………


………


「奇怪,丹哥家裡並沒有人聽呢!」
等了好兩三分鐘後,爺爺家裡的電話仍然並沒有接通。

就在賽叔掛掉電話再作嘗試之際,一道電話鈴聲隨即響起。


唏又唏又唏唏又唏.....

賽叔亳不猶疑的接起了電話。

「喂? 哦,丹哥! 我是阿賽呀!
為何你家裡電話沒有人聽的呢?

哦..哦...原來如此,所以你才用手提電話撥號給我,明白,明白!

其實呢,是咁的...........」
賽叔一邊在營裡內外來回渡步,一邊把我的情況告訴給爺爺聽。


「你不用跟我客氣啦!
我交給你的乖孫讓你對話吧!」
說了一大論話後,賽叔把手提電話交到我的手中。

「喂,爺爺,對不起....」
還沒有等待爺爺作聲,我先拔頭籌的作出了真誠的道歉。


「乖孫,不用對不起,得知你安全實在真是太好了!
幸好的是你遇上了賽叔,他可是一名露營發燒友,兼且是一名值得信賴的好人來的!

你現在身處的位置與爺爺的家裡頭還有一段頗長的距離,有幾段路地勢頗為險要,並不太適合在夜間行走。

賽叔和我一致認為現時最好的做法,就是你和賽叔在營內度過一晚,待明天早上時份我便親身來接你吧!」
爺爺以著親切語氣跟我談話的關係,我的心亦一下子的定了下來。
交待了數句後,我隨即把手提電話交回到賽叔的手上。


「放心吧! 丹哥,包在我身上,晚安!」

賽叔跟爺爺完成通話過後,隨即在營裡的一角拿來了一張摺疊式床舖,示意我大可安心睡在軟棉棉的牀單上,不用捱苦睡在硬繃繃的地面上。


「分仔,相遇可是一種緣分來的呢!
就讓賽叔炮製一道我最引以自豪的菜色給你品嘗一下吧!」
賽叔神情歡顏大開,給予我一種非常好客的感覺;
某程度來說,我認為這是有人跟他一起露營的喜悅表現。


他拿起了兩根用木籤叉著的粟米,放在烤爐上高速旋轉的同時,不斷的在其表面上塗上一層層的醬汁。

在粟米顆粒開始呈啡黃色的時候,他當機立斷的拿起粟米棒,把一根充滿著醬汁香味的粟米棒遞到我的手中。

「趁熱吃吧! 這可是賽叔我最引以自豪的菜色呢!」
他沾沾自喜道。


嗖!

美食當前,我亳不猶疑的便往粟米棒的中心部份傾盆大咬一口。

「這是...這是家鄉的味道!!!」
咀嚼粟米顆粒的那一刻,我一臉激動的模樣,雙眼泛起淚水,響亮地作了一下大聲呼叫。


「哦? 又會這麼巧的!
難道我們是同一鄉下的嗎? 這可是失傳已久的茱腰省名菜,孜然蒜蓉秘製醬汁烤粟米呢!」


































吃下粟米的那一刻,羽芬祖先突然間大聲的在我心底裡作出豪叫,驅使了我在自然反應下跟她說出了同一句話起來。


這是第一次在沒有任何時間停頓或腦海裡出現任何物件爆裂的畫面底下,羽芬女祖先主動的跟我說出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