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批新生的鴨子中,我會親自挑選出身材最均勻,羽毛最柔順及整齊的鴨子,以你嫲嫲的名字『高焦』來作出命名。
而你面前的這一隻,就是高焦鴨第二十四世!」
爺爺左手食指指著那隻掛上了金色陀錶的鴨子,一臉深情的模樣。


「爺爺你...竟然用嫲嫲的名字來命名鴨...?」
雖然我知道嫲嫲的死對爺爺做成了很大的衝擊,但我萬萬也想不到他竟然會瘋狂到把感情寄託到鴨子的身上。







「哈哈,乖孫,你有所不知了。」
爺爺從地上站了起來,眼淚仍舊起勢的繼續落下。
「我和你嫲嫲在小學的時期已經相識,那時候我們還小,互相為對方改下花名。
她叫我作魚蛋粉,而我則對她作出反擊,稱呼她為高超鴨,寵物小精靈的那隻高超鴨。」

羽丹,魚蛋....
高焦,高超....嗎?

這...真的是非常「小學」呢....






「花名這回事,可是會黏著你一整世人的!
甚至是我向你嫲嫲求婚的時候,我也某程度上借助了花名幫助,最終才成功得手的呢!」


「哦?」
爺爺甚少向我提及他年輕時追求嫲嫲的經歷,我自當然把握這個黃金機會繼續的追問了下去。

而在旁的髮璇和賽叔因著好奇心的關係,亦靜俏俏的靠近前來,光明正大的作出偷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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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四日,晚上八時,二十八歲的羽丹與及二十六歲的高焦在羽丹的家中享用燭光晚餐。

客廳的燈光全關,桌上的兩根蠟燭是唯一的照明,情調十足。

「人情人情如做戲,有真心假意地...」
黑膠唱片正播放著「難兄難弟」的主題曲,二人均一臉陶醉的享受著音樂的節拍之中。


“所有事情也正跟隨著計劃順利進行,非常好!”
羽丹為了部署今晚這一切,在前幾天可是花上了無數的功夫,昨晚更因著太緊張的關係坐寐難安,飽受失眠之苦。

只不過,如今看到高焦一臉歡容的享受著自己安排的一切,他心底裡覺得早前的辛苦是完完全全值得的。





“好了,是時候進行下一步行動了!”


奈何的是,天總有不測之風雲。

上天吹來了一股朝著羽丹而來的寒風,透過隙間進入了客廳,呼的一聲把桌上的兩根蠟燭熄滅了起來。

剎那間,周遭一片漆黑,羽丹在迫於無奈之下唯有打開了客廳的燈光。

「我再去找火柴燃點蠟燭吧!」
羽丹右手摸著後腦,亮出了一道生硬的笑容,用著機械人踏步的方式走進廚房裡頭。


在他打開廚櫃的一刻,一道駭人的畫面隨即展現在他眼前,預先擺放著火柴盒的位置如今竟然是空空如也,非常的潔淨,連些微的火柴殘骸也無法找到。





「火柴盒,火柴盒,到底你在哪裡呢?」
他慌忙的到處找尋,表現得非常的方寸大亂,有好幾回更差點便把廚櫃裡的杯杯碟碟掃到地上。

約十數秒後左右,羽丹依然找不到火柴盒的蹤影。

「丹,其實我比較喜歡在光源充足的環境吃晚餐的,下一次我們才找機會吃燭光晚餐吧!」
看到羽丹狼狽的背影後,高焦竊笑了一下,表示燭光對她來說並不重要,著他不用再尋找火柴盒。


「哦...好吧,好吧...」
羽丹一臉笑容返回坐位的時候,心裡暗地指責著自己的準備不足。


撇除燈光方面,音樂和食物那方面羽丹均處理得妥妥當當。
吃過精緻的前菜後,羽丹奉上了他精心炮製的薯仔炆鴨主菜,順勢進行他的求婚計劃。





羽丹啪一聲的單腳跪在地上,從褲袋裡拿起了鑽石戒指,與高焦雙目交投,作出真情流露的對話。

「焦,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這麼突然?」
高焦雙手掩著嘴巴,感到非常的錯愕。

她心底裡頭隱弱是知道羽丹會在今晚跟她作出求婚的,而鑽石戒指的預備亦是在她預期之內。

錯愕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她並沒有料及羽丹會在奉上晚餐主菜這個「不合氣氛」的時候跟她求婚;

至少在普遍的電視劇集裡頭,男主角通常也是在用餐後或在吃飯後甜品的時候向女主角獻上戒指,在吃主菜的時候作出求婚的話,感覺上總是有點說不出的突兀。







「焦,雖然我有時候會表現得非常魯莽,做事間唔中亦會有些許的冒失,但我承諾一定會盡我所能,讓你成為世間最幸福的女人!」


「丹....」


「我份人看起來雖然『薯下薯下』,像一個薯仔似的。但是,薯仔可是與鴨肉非常合襯的,就與這道薯仔炆鴨一樣,是天作之合!

高焦鴨...你會否願意跟我這個呆木的薯仔,一同攜手共老,成為薯仔炆鴨呢?」


對此,高焦一言不發,只是利用筷子夾了一塊薯仔,一口氣的吃下肚裡。


「焦...你...有聽到我說嗎?」
羽丹一臉漠然的看著高焦。

「有,當然有。」
高焦拿起紙巾抹了一下嘴。

「那你的回覆是...?」
羽丹心裡噗噗的跳,雙手不自覺的顫抖著。

「我的回覆是,呆木的薯仔我已經吃下肚裡,永世也不用旨意離開漂亮的高焦鴨身旁了!」
高焦用食指輕輕的點了羽丹額頭一下,揚起一道甜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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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浪漫呀!」
爺爺把情史說出後,髮璇雙手按著臉頰,高聲尖叫了起來。

「吓...?」
我絲毫感受不到箇中的浪漫,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

薯仔炆鴨? 若果是引用嫲嫲花名高超鴨作借喻的話,那不就是指把嫲嫲放在鍋裡煮熟?
如此不吉利的隱喻,何來甚麼浪漫呢?

「浪漫吧? 對此我可是花了很多心機,並因而研製出薯仔炆鴨的秘製醬汁配分呢!」
聽到髮璇的正面回應後,爺爺展露出燦爛的笑容,再也沒有流出男兒淚起來。


啪! 啪! 

爺爺雙手拍掌數下,對著高焦鴨第二十四世作出呼喚。
「焦焦,Come Come!」

然而,那隻掛上金色陀錶的鴨子彷彿就像是聽懂爺爺呼喚似的,並在鴨群中發出了數下刺耳的呱呱聲。

周遭的鴨子聽到那叫聲後無不散開起來,讓出了一道直路給予高焦鴨獨自走到爺爺的面前,在欄柵的阻隔下與爺爺作出對望。


「嘩! 嘩! …」
我,髮璇,與及賽叔看到鴨子們做出如此帶有靈性的舉動後,無不嘩然了起來。

「乖,乖!
高焦鴨真乖!」
爺爺輕輕撫摸高焦鴨頭上的羽毛,瞇起雙眼,亮出微笑。

「丹伯伯,請問我可以撫摸牠一下嗎?」
髮璇忍不住好奇心,對爺爺作出詢問。

「哦,當然可以!」


呱!呱!呱!

在髮璇撫摸著牠的時候,高焦鴨整隻鴨坐了起來,閉上眼睛呱呱的叫了數聲,活像就是在享受著被髮璇撫摸著似的模樣。


「看來你嫲嫲非常喜愛髮璇呢,乖孫你可是要加油加油!」
爺爺鬼崇的在我耳旁輕聲俏俏話。

「爺爺,你不要亂說好不好,我和髮璇是好朋友的關係,並不是你所想這樣的。」
我亮出了一道凌厲的眼神。

「哈,雖然爺爺已經一把年紀,追不上時代的步伐。
但是,我也是有聽現代歌曲的,能成為密友大概總帶著愛這概念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他一臉得戚的照著歌曲旋律哼了起來,我有一刻幾乎是想一拳打在他的身上。


「嗯,丹伯伯,我想問一下,為何這隻鴨的頸上會掛著金色陀錶的呢?」
髮璇此時雙頰紅如蕃茄,一邊輕撫高焦鴨,一邊向爺爺作出詢問起來。



「這個金色陀表呢....意義可是非常重大的!






































某程度上,它跟分仔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