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癢,百年樹人。

一段真摯的感情關係,開山刀沒法劈開,打樁機沒法打穿,時間亦固之然沒法沖淡;
只要還是活在同一個太陽同一個月亮底下的話,就算是人鴨相隔,強大的愛情還是有能力把兩人連繫在一起的。

高焦鴨貿然從髮璇懷中脫出,走到羽分面前啄著球網與及白襪的這個舉動,羽丹沒用多久時間便能猜透出當中的用意起來ㄧ
高焦鴨正在嘗試教授羽分「過河卒當車使」的破解方法。

慨嘆一聲後,羽丹放下手中的球拍和背上的背囊,兩袖清風的蹲到高焦鴨的背後,嗖的一聲從後作出一道熊抱。





呱呱呱呱呱!
“你想做甚麼? 丹! 放開我!”

高焦鴨胡亂地拍打雙翼,呱呱高聲尖叫。


「焦,我完全明白你的苦心,你是想教導乖孫利用白色保護色來打擾我的視線吧!」
任憑高焦鴨如何起勁掙扎,他依舊緊緊的把牠擁抱著,並在其耳邊輕輕細語。

「乖孫數個月後將會對上冬家的冬音工,對方實力雄厚,敢於創新,每一次也會使出嶄新的招式示人,絕對不是一個容易應付的對手。





我之所以對乖孫這麼的嚴厲,不惜投擲碎石塊及使出過河卒當車使,一切也只是為了鍛鍊他的技術及應變能力而已。

若果你教曉了他破解的方法,那只會是剝奪乖孫用腦思考的空間,好心做壞事呢!」


出奇地,高焦鴨突然間再也沒有發出呱呱叫的嘈吵聲音,變得格外的寧靜和乖巧,跟剛才判若二鴨。
爺爺見狀後,順勢的放開雙手,讓牠能面對面跟他對視。

「焦,我跟你作出保證,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們的乖孫!」




爺爺輕輕抹過高焦鴨頸上陀錶表面的灰塵後,微微低頭,並把額頭伸前起來。

若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爺爺正在主動地向高焦鴨作出請求,意圖來一發額頭碰額頭的交心舉動。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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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丹伯伯!
我再度讓高無鴨逃脫了,我以後再不會帶高焦鴨出來曬太陽的!
我向你發誓作出保證!」
髮璇一道驚慌的樣子,氣來氣喘的走上前來,完全沒有為意到剛才所發生的驚世一幕。





「哈哈,髮璇,不用驚慌。
牠有重要事想跟分仔分享,所以才會出此下策,強行從你手中逃脫出來而已!

我剛才已經跟牠溝通了一輪,牠保證不會再作出如此任意妄為的事情,對不對呀,焦焦?」
爺爺輕輕拍打高焦鴨的屁股,對牠作出情慾調戲。

啪!

起初我還以為高焦鴨會向爺爺作出絕地反擊,反啄他一口以洩心頭之憤,誰不知牠竟然當作沒事發生似的,頭也不回施施然的走到髮璇面前,大字型地畢直伸出雙翼。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未來孫新抱,擺駕回宮!”

髮璇連忙的抱起高焦鴨,一邊猛然地點頭道歉,一邊急急步的走往飼養倉的方向裡頭,生怕高焦鴨會再度無故逃走。







「哈,這焦焦,可真不老實呢!」
目送髮璇攜同高焦鴨安全返回飼養倉後,爺爺輕撫著額頭上的紅印,亮出了一道天真爛漫的苦笑。


「爺爺,你剛才說與高焦鴨有重要事要跟我分享,是不是純粹只是為了安慰髮璇而編作出來的藉口呢?」
確認髮璇走到沒法聆聽我和爺爺二人對話的距離後,我向爺爺作出詢問。

「那當然不是啦!
你剛才看不到高焦鴨不斷啄著你的白襪嗎? 牠在警告著你呢!」
爺爺叉起雙手放在胸前,一道鄙視的目光直瞪著我。

「警告著我?」




我咽了一下口水,百思不得其解。

「那當然啦! 不然的話,為何牠從髮璇的手中逃脫後不往外逃走,而是特意走到你的面前起勢啄著你的白襪呢?」
爺爺冷然道。

「吓,牠警告我甚麼呢?」


「牠在向你作出最後通牒,




















你的白襪很臭,連身在遠方的牠也抵受不住,特意主動提醒你要更換一對新襪呀!」




「………………」

「………………………………」


跟爺爺前往木屋更換一對新的白襪後,我立刻飛奔跑出屋外,希望用盡暖流殘留在身體裡頭的一分一秒作出練習。
誰不知,在奔走的途中,爺爺在木屋裡頭的一道門前叫停了我起來。

「根據你剛才的表現,我相信你已經把跳飛機步法掌握得七七八八,亦是時候進入訓練的另一道階段了!」
他拿起一串鑰匙,打開了那道不顯眼的門口,示意我跟他一同進去。

「進來與你的新拍擋會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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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黑紅紅黑,就是咁簡單; 紅比黑更好,代糖壞處多。

門後的另一方擺放了一個異常龐大的儲物櫃,裡頭清一色的放滿紅黑色球拍,數十塊球拍形成一行,行與行之間用著紙皮隔著,並用上了數字編號作出分類;
情形就像是圖書館裡頭的書櫃,用著索書號把書本分門別類。

「爺爺...你不是喜愛黃色的嗎..?
為何這裡的球拍全都是一式一樣黑紅色的呢?」
黑紅色的配搭實在過於單調,他朝若我真的擁有一個這麼龐大的私人儲物櫃的話,我定必會放滿綠色的雜物。

「傻小子,球拍的重點是在於它本身的用料,而不是漆料的顏色呢!」
爺爺輕笑一聲,用著欣賞的目光審視著面前那堆數量過百的黑紅球拍。

「球拍呢,就像是衣服一樣!
若你喜愛某一件衣服的話,那就應該大量購入,這樣的話才可以每天也穿著自己喜愛的衣服呢!」


如此荒唐的說話,虧爺爺能夠如此厚臉皮的說得出口。
不過當我憶起爺爺每天也是穿著同一款衣服跑山示人後,我便知道這番說話真的是出自於真心,所以亦沒有對他作出任何的辯駁或吐嘈。


「這一塊球拍,就是你今後的新拍擋了!」
他從寫上了24號的行列中抽起了一塊黑紅球拍,雙手放在我的面前。

「新球拍...?
爸爸早前帶我到蛇降體育用品店買了一塊NS9000球拍,我也有帶來山上的!」
早前的訓練我和爺爺二人一直的用著木製球拍,如今他亳無先兆的把一塊新球拍塞到我的手中,整個舉動讓我感到非常的奇怪。

「這我當然知道! NS9000球拍的性能雖然是非常不錯,但現時的你,值得擁有更好!」
爺爺如同一名在追趕每月營業額的推銷員無異,強行地把那塊球拍塞進我的手裡,勢要我收下你口中所謂的「拍檔」。


「………」
在我手中的這塊黑紅球拍驟眼看來平平無奇,手感跟那塊NS9000球拍沒有太大的差異,而且直覺告訴我這並不是一手貨,塗在表面的油漆有著脫落的跡象便是一道有力的證據。


「1010? 這塊球拍的名字為何這麼趣怪的?」
我察覺到球拍中端印有1010字樣後,隨即好奇地向爺爺作出詢問。





















「哦,這塊球拍的名字是Ti10,並不是1010。
可能我用得太久的關係,所以字樣的上半部分出現剝落,令你產生錯覺吧!」


…….

不是說現時的我值得擁有更好的嗎?

為何我要淪落到用上爺爺用過的殘舊球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