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滅火筒噴出高濃度的二氧化碳氣體,阻隔氧氣進入火焰內部,把秘笈上的火苗徐徐撲熄。

確認不會出現「春風吹又生」的狀況後,爺爺打開窗口,排走屋內過剩的二氧化碳氣體。

往下一看,躺在地上的那本《四葉草陣圖》,如今已被燒成為四大塊黑色碎片,漆黑一片,回復為原狀的可能性是零。

「........」





「........」

咳...咳....

爺爺故作淡定的乾咳數聲,先行發言。
「乖孫,你有沒有聽過甚麼是墨菲定律(Murphy’s Law)呢?」

「沒有。」我搖頭道。

「墨菲定律是指,凡是有可能出錯的地方,最終必會出錯。




情形就好像是當麵包掉在地上的時候,塗上牛油的那一面永遠都是貼在地上的那一面。」
爺爺伸出食指,氣定神閒的跟我作出講解。

「我最討厭的食物就是牛油,我從來也不會在麵包表面塗上牛油的!」
聽到牛油二字後,我的毛管全都豎直起來。

「比喻來的,只是比喻來的,乖孫你不必這樣激動!
現今秘笈燒成如此,這可是沒有人樂見的,也許這一切...都是墨菲的安排。」
爺爺亳無愧疚之意,並企圖把墨菲拉下水,推卸責任。





「吓?」
他的這個答覆,我自當然是沒法接受。

明明已經解破了秘笈的解讀方法,卻竟然在如此關鍵的一刻「老馬失蹄」,換作是任何一人也會感覺到憤怒及痛恨吧!

「別激動,別激動,乖孫!
就算真的能夠破解那幾張空頁的圖案,我們始終也沒有另外的九張關鍵書頁在手,問題也是沒法迎刃而解的!」
爺爺伸出雙手,理直氣壯的搶奪發言的權利。

「千萬不要忘記,你父親說過他早已參透秘笈的內容,我稍後便會立刻致電給他問個究竟的!
你現在....去跟髮璇打籃球吧!這爛攤子我會自行收拾,保證最終會給予乖孫你一個交代的。」
他趕忙的從雪櫃裡頭抽出一片熱湯太菜糕,放到我的面前。

「說不定,你會從籃球當中找到自己的殺手鐧靈感呢!」






「但是...」


「沒有但是了! 乖孫你在這裡只會阻礙我的思考,我現在需要一個寧靜的空間思考解決辦法!

總之,我答應你,你跟髮璇打完籃球回來後,我會給予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OK?」


就是這樣,我神推鬼㧬的被爺爺趕出家中,踏上探訪髮璇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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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走到髮家附近的時候,籃球與地上碰撞所產生出來的啪啪聲應聲響起,髮璇獨自一人在籃球場上練習三分球投球。

「要放下一元才能挑機嗎?」
我故作風趣的說了起來。

「我這裡可是每六秒一元的!」
髮璇亮出一道鬼馬的笑容,把籃球從遠方啪一聲的拋到我的手中。

「哈,廢話少講,老規矩,半場三十分制決勝負,每球頂盡兩分!」
我道出我倆小學時候經常使用的決勝規則,向髮璇發起挑戰。

「怕你麼?」
髮璇在場外拿起毛巾,輕輕擦乾頭上的汗水,表示求之不得。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雖然我擁有熱湯大菜糕的幫助,凡事得心應手,但髮璇的籃球根基非常深原的關係,技術層面上遠遠比我優勝得多,往往均能在危急關頭作出正確的判斷。

長遠底下,雙方互有進帳,我倆的分數一直爭持不下,更成二十九比二十九之均勢。


啪! 啪! 啪!

現時的籃球掌控權穩在髮璇的手中,我一直的在圈內作出強硬的防守,使她沒法靠近籃底附近的位置。






「乾坤大挪移!」
看到戰局呈僵持不下之勢後,髮璇沉不著氣,使出她的終極必殺技。


“哈,同一樣的招式是對戰鬥士羽分不管用的!”

沒有陽氣加成的我或許真的會重蹈覆轍,吃下挪移再而狼狽地趴在地上。
但現時擁有暖流之力的我,平衝力已達到極致,重心穩如泰山,十多個挪移攻擊也能輕易而舉的作出抵擋。


啪!

“突起的硬物?”
利用挪移撞向我大脾間之際,髮璇感到大為不妥,瞬間面紅耳赤了起來。
挪移感到異樣後,髮璇頓時分心了起來,整個乾坤大挪移的動作變得非常的生硬不流暢。

眼見髮璇動作破綻百出,我亳不猶疑的從她手中奪過籃球,繼而走出三分線外,轉身起手一個三分波。

嗖!

籃球畢直的穿過球網,發出一下清脆的聲音,宣告我以三十一比二十九的分數奪得是次比賽的勝利。

「唔........」
比賽結束後,髮璇左手捧著籃球,右手放在下巴下方,用著奇異的目光打量著我的下身。

「看甚麼?輸了想賴皮嗎?」
她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舉動,使我完全摸不著頭腦。

「唔......」
髮璇沒有理會我的質問,更反而變本加厲的盯著我小分的位置,喃喃自語。
「真奇怪.....」

左看右看,前看後看,經過一輪仔細的檢驗後,髮璇才察覺到「激突」的位置是在於我的右方褲袋方位,而不是短褲的中心位置;
這亦證明了她較早前的下流想法純屬幻想,並非真確。

「羽分.....你的褲袋放了甚麼呢?」
她鬼崇地走到我的前方,還沒有等待我的回答,便擅自的伸手插進我的褲袋裡頭。


「喂,你想做甚麼!」
來不及作出反應之際,髮璇已把褲袋之物抽出起來。

嗖!



「這是!?」
得悉真相後,髮璇驚訝得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才好。


褲袋裡頭的「激突」之物,乃是串連在一起、髮璇及冬靈所送贈的籃球冬甩鑰匙扣!

「有甚麼好驚奇呢? 當初是你在課室裡頭囑咐我一定要帶在身上的,我放在褲袋裡有甚麼問題呢?」
我一臉無奈的把鑰匙扣奪回過來,有氣沒氣的把鑰扣放回褲袋裡頭。


「哦....沒問題....沒問題....」
她立馬的轉身背對著我,以免讓我看到她打從心底裡頭所發出的甜蜜笑容。


“原來...我的說話...你是會銘記於心的嗎..?”
被愛情冲昏了頭腦的髮璇,完全把冬甩鑰匙扣的存在視若無睹,腦海的影象就只有她送給我的籃球鑰匙扣,心情感到非常異常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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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察覺到你某一些跑動的動作非常的生硬,看來你的筋骨關節非常繃緊呢!」
按照慣例,籃球比賽的負方需要為勝方購買飲品作為獎品。願賭服輸的關係,髮璇九秒九的跑回家中從雪櫃裡頭拿來冰凍飲料,檸檬茶歸我,鳥龍茶歸她。

「其實我整個下午也在練習揮拍,身體累積了很多乳酸,肌肉一用力的話就會感到疼痛。
可能我盡量避免肌肉過度用力的關係,才顯得某些動作非常生硬吧!」
我把鐵罐檸檬茶倒進胃裡,暢快地呼出一口涼氣。


「哦?乳酸嗎?我這裡有一枝很有效的肌肉按摩膏,你拿回家裡使用吧!」
她從地上的隨身腰包裡頭拿出一盒名為「五無按摩膏」的圓盒,把它塞在我的褲袋裡頭。

「哦,多謝!」

「很便宜的,不用多謝!」

「.......」

「.......」

乳酸過話題告一段落,我們二人再也沒有說話起來,氣氛略嫌有些少的尷尬。
沉默了好一會兒後,髮璇率先的開展出另一道話題。

「羽分,早陣子你還興致勃勃研究製作孜然蒜蓉粟米的,為何最近好像不見你繼續研究的?
你成功掌握了箇中的技巧嗎?」

「一加一等於三,二加二等於四,四四二十六,六乘六得三十。」
我語無倫次的作出回應。

「吓? 羽分,你在說甚麼?」
髮璇右手搖動我的身體,驚見我雙頰已通紅。

她仔細觀察我手中的檸檬茶汽水罐,發現原來她在匆忙之間誤取了雪櫃裡頭帶有酒精成份的BITTER LEMON產品。
大概是內裡味道與檸檬茶接近的關係,我並沒有察覺出兩者的分別,因而不慎地喝醉了。

「麥香餅絕無意義,它並沒法扭轉少女的心意!」
醉意大發的關係,我開始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變成如此滑稽的我,髮璇捧腹大笑起來。
「繼續! 繼續!」


「薯餅叔叔你好嗎?交出溫馨的心是你嗎?」
我大展一輪歌喉後,雙眼開始漸漸的閉上,躺在地上裡頭。

「喂,羽分,不要睡在這裡呀! 醒呀喂!」
髮璇起勢拍打我雙頰,藉此喚醒醉如爛泥的我。

「喂!你要睡覺也行,但要先行回答我一個問題!」
她不斷的啪啪聲在掌摑我,在我耳邊高聲呼叫。


「甚...麼...問題?」
酒醉三分醒,迷糊之間我作出了適當的回應。

「髮璇和冬靈二人,兩個之中,你比較喜歡那一個?」
髮璇鼓起了一股不知何來的勇氣,問出一道藏在心裡良久、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問題。

「...一定要在兩個裡頭...選一個嗎?」


「沒錯,二人...只能活一個!」


「硬是要選一個的話,我會選擇......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噗噗噗噗噗噗噗...

髮璇此刻的心跳急速上升,期待著我將要說出來的答案。




薯仔,因為他寫的故事很有趣,很繽紛!」

說出心中的想法後,我隨即閉起雙眼,進入夢鄉裡頭。


「........」
髮璇聽到這個答案後,欲哭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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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大暑,時值中午,陽光非常的猛烈,勢要把地上的所有生物蒸熟變成點心似的。

一名身穿輕銀裝甲的少女右手舉起巨盾,把身體盡量縮在巨盾之下,小心翼翼的向前邁進。

「芬,這裡是茱莉國的領士範圍之內,理應沒有敵人埋伏在周圍的,你不用表現得這麼警誡吧!」
隨同在少女羽芬身旁的雙手劍士宮仁,雙手放在後腦裡頭,懶洋洋的吹著口哨起來。

「所以說你們男人就是不可靠,粗心大意!
最大的敵人不就是活生生的擺在眼前嗎?」
羽芬指著天上的那個毒辣太陽,臉露不悅。

夏日的陽光,為植物帶來光合作用的原料之餘,亦為人們帶來引起黑班的惡毒紫外光,是為女性們的公敵。

沒有油傘在手的羽芬,唯有出動自己的至寶不破之盾遮擋太陽,為自己的肌膚把關;
某程度來說,不破之盾阻擋紫外光的能力比一般油傘更為優勝,不過缺點就是鐵盾可是非一般的重,拿上手起來比較不太方便。


「哈,太陽,有沒麼好可怕哦?
我們乃為國家御用的守衛,整天躲在黑暗之中的話,成何體統呢?」
宮仁向羽芬炫耀自己的古銅色皮膚,哈哈的大笑起來。

「嘖,你是男生,自當然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說吧!
我...我可是還要嫁....」
羽芬羞澀的作出回應。


嗖!

就在這一瞬間,羽芬和宮仁的戰鬥本能瞬間觸動了起來。

「遠方有木箭襲來!」
羽芬大喝一聲,把不破之盾向高舉起,擺出戒備的動作。

「嘿,陽光雖然猛烈,但我還是能夠清晰看到前方的!」
宮仁從腰間拿出雙劍,往前方作出一道交叉直劈,把迎面而來的木箭當場折斷。

鏗! 鏗! 鏗!

木箭一窩蜂的從遠方襲來,宮仁劍術雖然了得,但終歸只有兩手的關係,斬了數十枝木箭後明顯感到吃力了起來。

「呼.....」
深知長久下去並不是辦法的關係,他把心一橫的躲在羽芬後方,享受片刻的不破之盾護蔭。

「你剛才不是說陽光並不可怕的嗎,為何紆尊降貴前來陰暗地方裡頭呢?」
羽芬站在原地,右手緊握不破之盾,盾外盡是箭頭與鐵盾碰撞所發出的啪啪聲音。


「有時候跟陽光玩遊戲玩太久的話,難免會感到厭悶的,偶爾轉換一下新環境並不是一件壞事呢!」
宮仁巧妙地化解羽芬的挑釁,低著頭仔細檢查雙劍表面的狀況。


啪! 啪! 啪! 啪!
盾外的撞擊聲漸加凌厲,木箭飛來的數量有著有增無加的跡象。
宮仁明白到事態的嚴重性後,頓時收起鬼馬風趣的一面,認真面對現時的局勢。

「芬,開玩笑的說話到此為止了!
你有沒有拆解的辦法?」


「有倒就是有,前提是你要百分之百信任我才行。」
羽芬臉露一副古惑的笑容後,宮仁心知不妙,頓時倒抽一道涼氣。

「....唉,把你的計劃說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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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點五步! 右移三步! 直衝十米!」
宮仁依從著龜在後方的羽芬喝令,疾風起勁奔向木箭的源頭;
他右手把利劍以竹蜻蜓的方式向高旋轉,把從天以降的木箭一一瓦解,左手鬼五馬六的胡亂揮動,以著無定向的方式把直衝他而來的箭全都斬掉。


兵來將擋,箭來劍擋!

奔跑約一百米左右,宮仁終於發現到木箭的源頭–一群埋藏在茂密草叢的山賊。

「納命來!」
一下奪命迴旋奪喉斬,山賊們的頸部全都劃下整吋厚的血痕,他們驚呼還來不及的時候便已當場逝去。
整幫人馬一字排開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下,木箭的攻擊立馬停止了起來。

「你把他們全都殺了,那我們如何追查他們襲擊的目的呢?」
羽芬拿著不破之盾前來,嘆氣道。

「唔....我沒想過他們這樣脆弱,一劍就喪命的哦!」
宮仁擺出一道無辜的模樣,表示問題出於對方實力過於薄弱,而不是自己出手過重。

雖然人已滅口,但為了弄清楚山賊的身份,宮仁不斷檢查他們的隨行物品,希望從中能找出蛛絲馬跡。

「話說,剛才為何你能夠找出一道最少弓箭到達的道路呢?」
在搜查的期間,宮仁向羽芬作出詢問。


「哦,這很簡單而已!」
羽芬鏗一聲的把不破之盾放在地上,隨手拾起山賊旁的兩枝木箭,得戚的指著箭尾位置。

「翎羽?」
宮仁一臉愕然的看著那兩枝木箭,兩者的分別就在於翎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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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候人們會在弓箭的尾端插上鵝毛,命叫翎羽。
雖然它的存在會減慢弓箭的飛行速度,但卻能夠穩定弓箭飛行的方向,大幅度增加命中目標的機會。

山賊們因著經濟問題的關係,沒法為所有的木箭加上翎羽,木箭亦因此分成為兩批,飛行速度較快的無毛木箭與及相對上較為緩慢的翎羽木箭。

「剛才我從箭海中察覺到兩種木箭的存在,因著兩者飛行速度不一的關係,我輕易便能判斷出一道較少弓箭到達的道路,讓你殺出重圍而已。」
說罷,羽芬把那兩枝木箭拋到地上,一同參與搜查的工作。

「嘩!弓箭飛行速度這樣快速,你也竟然看得一清二楚?」
宮仁搖頭欽佩道。

「我何止能看得到飛行中的弓箭,更能一眼看出你是一名好色之徒呢!」
羽芬一副厭惡的嘴臉,扁著嘴的說著。

「...芬,哈哈,你真懂開玩笑,我宮仁可是一等正人君子,做事光明磊落,知書識禮,武樂倶存......」
宮仁津津樂道的作出自我介紹。

「不要再狡辯了!你由搜查的一開始,就一直按在這名女山賊的護胸甲之上,不是好色的話,又是甚麼呢?」
羽芬雙手叉在胸前,輕笑一聲。

「這....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呀!
我...我....

咦,芬,看我找到了甚麼?」
在萬辭莫解之際,宮仁從護胸甲裡頭抽出了一道令牌,為揭曉山賊們的身份立下大功。









































「馬鞍山賊令牌!?」
我大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起來。


「哦,乖孫,你終於醒了! 昨晚你醉酒的關係,由賽叔一人背你回來,足足在床上睡了十二小時有多呢!」
爺爺坐在床旁,一臉感慨的說著。


「醉酒? 無緣無故為何我會醉酒的呢?」
從夢中醒來的我,頭部感到一陣刺痛的感覺,非常難受。

「這可真是說來話長了! 我去煮一壺解酒茶,再慢慢跟你解釋吧!」
說罷,爺爺一縷煙的消失在我眼前,走進廚房裡頭。


唔...

剛才的是夢嗎? 還是...女祖先生前的記憶呢?

應該是夢吧!沒理由有山賊會以「馬鞍」名號自稱幫派這麼奇怪的!

在爺爺煮茶的期間,夢境所發生的一事一物在我腦海裡不斷回帶,箭海的景象與及盾牌的啪啪聲尤其深刻,難以忘卻。

「原來弓箭跟羽毛球一樣,也會用上鵝毛的....」
這是我夢裡學懂的一道新知識。


想著想著,我突然間聯想到一道非常重要的問題,沒有穿著拖鞋的情況下直奔廚房的方向。

「爺爺! 昨晚......































我睡覺前有沒有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