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昨日的我還在苦惱著何謂自己的殺手鐧,今日的我卻已水到渠成,創立四葉草陣圖必殺技。

嚴格來說,這一招是集合了羽丹髮璇和我三人之力而成的;
羽丹的大意燒秘笈,髮璇的大意檸檬酒與及羽分的大聰明才智。

以上這一連串的巧合,造就了命運的安排,讓我首次以技術鎮壓的方式從爺爺手中取得分數。






「你這一招四葉草陣圖基本上不用再作任何的變動,只要你當天能夠發揮出剛才的水準,從冬音工手上奪取一分應該是十拿九穩的。」

「以後的練習,我們大可以針對在基本功上,專注於走動的步法,微調各種揮拍姿勢,實踐穩打穩陣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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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餘下的日子,爺爺除了德智體群美五育外,一直不餘遺力的教導我各種羽毛球的基本技巧、臨場意識和比賽時應有的心理質素。

日間訓練過後的晚上,我均會與髮璇在髮家附近的籃球場上打籃球。
她對於拿錯飲料之事心裡一直耿耿於懷,大概跟她啪啪啪打籃球打了半個月左右,她才打開心窗,回復本來的模樣姿態。







早上羽毛球,晚上打籃球。

日子,貶眼間便來到暑假的尾聲。


「乖孫,現在你的基本功已相當紮實,應對冬燕返的技術亦已經去到爐火純青的境界,總括來說也算是學滿成師了。





爺爺在這裡送你一個結業禮物,當作是小小心意吧!」
在暑假最後的一個星期五,爺爺把一份長條形的禮物贈送予我。

這份長條形禮物約有一隻手掌般大,利用報紙緊密的包裹著,表面清楚的顯示出那是昨天出版的報紙,可見爺爺是在生死時速與及極為倉卒之間製作這份結業禮物。


嘶...嘶....

我把報紙撕開,只見裡頭收藏著一把平平無奇的螺絲批,此外甚麼也沒有。
這刻的我在想,爺爺一定是在慌忙之間搞錯了甚麼。

「乖孫,這並不是一把普通的螺絲批,這是一把能夠打開我所留下的字畫相架框的螺絲批。」
爺爺正氣凜然道。

「.....」




雖然我對五金行業並不熟悉,但我確切的肯定,這只是一把極為平常的十字螺絲批,山下的家中也收藏了好幾把作不時之需。

「在搬上山之前,我放了一份至寶在字畫之內。
明天當你回家的時候,你跟你父親一同打開相架框,之後你父親便會懂得如何處理的。」


「哦.......」

收藏至寶在字畫之中?

除了是錢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到底會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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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分仔,上山訓練後整個人明顯強壯了,散發著一股陽光氣息的男人味呢!」




回家之後,這是母親藍吻對我說出的第一句話。

「嗯,也有我年青時候百分之一的氣息,算是不錯了!」
一如既往,父親依舊是不願直面地讚賞我。

把山上的各種經歷與雙親分享後,我便把字畫的事如實告知予父親;
我特意省略四葉草陣圖相關的事情,務求在期後與父親切磋的時候給予他一道有驚無喜的驚喜。

「字畫裡頭收藏了他的寶物...?
難道是.....?」
父親匆忙地把掛在牆上的字畫放到地上,利用爺爺贈送予我的螺絲批打開字畫相架框。

的而且確,在字畫與相架框之中有著一道非常隱密的微細夾心層,若果不打開相架框的話是絕對沒有可能察覺得到。

嗖!





父親在夾心層中抽起了一包經過真空壓縮處理的密實袋後,整個人被嚇得跪在地上起來。


「這是....羽毛球拍網線?」
我看著密實袋裡頭一束圈狀的線圈,好奇作出疑問。





「不........

這並不是普通的羽毛球拍網線,這是...





羊腸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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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用檸檬茶來比喻羽毛球拍的話,球拍就是紅茶,羽線就是檸檬,兩者缺一不可,缺一便不再是檸檬茶。

現時的羽線大概可分為四種,羊腸、尼龍、牛筋與及化學合成纖維線。

在羽毛球發展的初期,人們提取羊腸的纖維除去油脂製成羽毛球的網線,曾經有一段時間亦興起了使用牛腸的纖維製成羽線–牛腸是否比羊腸更為好用,至今亦是疑問。

羊腸線彈性好手感佳,但奈何耐用性極之為低,懼怕潮濕,遇水即斷,一直被視作為一道詬病;
在濕凍世界第一的香港,羊腸線的生存空間是零。

隨著科技的發展,尼龍線與及化學合成纖維逐漸興起,化學合成的技術醞釀出價格廉宜且耐用十足的羽線,一下子的便把羊腸線趕出市場之外。

儘管如此,羽線的發展技術至今還未能完全地取替羊腸線,在球線的彈性及手感方面,羊腸線遠勝化學合成線十百萬條街,上手的打擊感完完全全是另一回事。

奈何在耐用性及經濟各種因素的誘因下,化學合成線始終成為了普羅大眾的選擇。
某程度上這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羊腸線的壽命實在是非一般的低,若對打情況非常劇烈的話,十五小時左右的時間將會是羽線的大限。

市面上較為經濟的羊腸線約為港元二百多元左右,每隔一兩天便要為羽毛球拍穿線的話,那簡直就是不切實際,更莫說為羽毛球拍穿羊腸線需要專業的人手技巧及特製器材。


「這羽線呈天然的淡黃色,近看有著動物纖維獨有的鈄紋,而且比市面的羽線略粗,完全符合羊腸線應有的特徵!」
父親雙手劇烈的顫抖著,用著崇拜的眼神凝望著羽線;
他這一種獨特的眼神,往往只會是在遊覽藝術博物館的時候才會出現。

「羊腸線?跟我們平常吃的鵝腸應該沒有分別吧!」
好奇心旺盛的我,打算打開密實袋親身用手觸摸感受一下。

「停手!你想做甚麼!」
父親見狀,當機立斷的喝止我,拍打我的手掌。
「你爺爺之所以把羊腸線封在密實袋裡頭,就是為了避免潮濕的空氣接觸羊腸線,你一打開的話就會功虧一簣!」

「吓....打開一下觸碰也不行?」
我一臉無辜的看著父親。

「不行就不行!
由現在開始,這包羊腸線由我包管,沒有我批准的話,你絕對不可以觸碰這包羽線,連密實袋的表面也不行!」
父親用著警誡的語氣對著我說。



「只不過,為何你爺爺會告知你羊腸線的收藏位置呢..?」


想不通箇中因由的父親,在客廳裡頭來回踱步,神情顯得非常惆悵。
某一刻,他不經意的拿起了我的球拍袋,打開作出查看。

「這...這塊Ti10 球拍...是爺爺贈送給你的嗎?」
他仔細的打量著那塊陪伴我渡過暑假的紅黑球拍,沉著氣道。

「嗯,他說那塊NS9000球拍並不太適合我使用,用他那塊Ti10球拍的話會比較好一點。」
我如實作出回答。


「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這塊球拍是......」
父親欲言又止,沒有把話說下去。



























「或許,我倆對戰一場的話,我便會明白到爺爺贈送羊腸線予你的用意。」
父親全程背對著我,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