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折黨,並不是的士業界的專有名稱。

在的士還沒有誕生的時候,運動界老早就流傳著八折黨這個術語–
比賽時候所能夠發揮的水準,往往就只有是練習時候的八成水平。

自身所構成的心理壓力、觀眾席上的目光和叫囂,甚至是分牌上所顯示著的數字,比賽上各式各樣的因素均是「八折黨」組成的原因;
高水平的賽事中,勝負的分水嶺更是在於誰能夠打破這個「八折黨」的詛咒,發揮出十成十的實力擊敗對手。

正因如此,現時不少專業的運動團隊均會聘請至少一名運動心理學家,為球手作出適當的心理輔導,盡可能的把八折黨所帶來的負面效果減至最低。






「分仔,跟我過來吧!」
父親從我的神情舉止中看得出我已深深的中了「八折黨」的詛咒,整個人源源不盡的在散發著負能量。
有見及此,他立馬放下美味可口的薯仔,著我跟他一同走進他的工作室去。


工作室裡頭的環境非常雜亂,紙張畫筆用具等等均以仙女散花的方式放滿在地上,完全違反消防走火通道的條例。


「從我開始打羽毛球起,我便養成了一個習慣。




每逢大型比賽賽事的前一天晚上,我均會在寂靜的環境裡畫上至少一幅畫,透過畫畫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從而減低比賽前所產生出來的焦慮感。」
父親指著大型畫版上的一幅油畫,示意這正正就是他今天晚上的其中一幅作品。

我左穿右插的跨過地上「雜物」,好不容易的才來到了油畫面前,細心近距離作出觀察。


整幅油畫的構圖非常鮮明簡潔,分為左右兩部份。

左邊天空烏雲蓋頂,有數片葉子隨風飄起在空中,而右邊則是萬里無雲,陽光普照。
在兩者的中間,一名身穿盔甲、背部插有重劍的戰士左腳踏進了烏雲密佈的領域,而右腳則滯留在陽光普照的地方。





莫名其妙的是,他神情顯露得非常的慌張,好像是準備去赴死一樣似的。

「這幅畫...究竟是甚麼意思呢?」
太陽、烏雲、劍士,我完全搞不懂如何把這三樣事物串連在一起。

「你揭開下一頁之後,便自然會明白的!」
父親指著畫紙的右下角,微笑道。


揭開面頭的油畫後,另一幅接近一模一樣的油畫瞬間出現在我的眼簾之前。

鳥雲、太陽、劍士這三項同樣存在,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劍士樣貌再也沒有展露出任何憂愁,而是臉露歡顏、朝氣勃勃的模樣。






「嗯...揭開了下一頁之後...也是不明白。」
我無奈作出苦笑。

「不明白嗎...?我給予你一個題示吧,這兩幅畫的命題就是三個字,步驚雲!」
得知我並沒法理解畫中意思後,父親雙眼明顯地瞪大了起來。

「...?」
我擺出一副一籌莫展的模樣,表示還是觸摸不到畫中想帶出的意思。

「唔....
兩幅畫的處景均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只有是那名劍士的心態!

第一幅畫裡頭的劍士用著膽怯的心情踏進烏雲地區,而第二幅畫裡頭的劍士則以無畏的精神踏進烏雲領域。

前者是被烏雲嚇退,後者則是嚇退烏雲,二人同是步驚雲!」




父親拍打了我膊頭一下,利用其宏亮的聲音跟我說出大道理起來。

「正所謂心態決定一切,你就是畫中的這名劍士,而陽氣大菜糕就是你的利劍!

步驚雲,你所欠缺的就剩下迎對敵人的正面心態!
條件一樣的狀況下,你真的是甘心擔演成為第一幅畫的步驚雲,被人嘲笑為懼怕烏雲的步驚雲嗎?

心是神,神是心,若要問神,先問自心!」



「.............

我想問......





步驚雲是一個很出名的人物來的嗎?

還是爸爸你虛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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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

戰前三聲已分別響起,冬家小飛飛的啪門聲、高焦鴨的呱呱叫聲,我利用虛擬實景系統揮拍的嗖嗖聲。

而最後的第四聲,則落在整件事件上最為關鍵的人物,髮賽的身上。







馬鞍山上,在蛋黃花樹下乘涼的賽叔察覺到遠方正飄來一顆極為龐大的烏雲,頓時慌忙地把晾在戶外的棉被及衣服收回在家內。

沙....沙.....

把衣服棉被安妥好之際,屋外隨即傳來一陣沙沙聲的雨聲,雨水以著狂風數落葉之勢拍打著屋外的天花及窗戶。

「幸好老子機警過人!」
及時讓衣物避開無妄之災後,賽叔心情感到出奇的良好,下廚意欲頓時激增起來。

「下雨天,最適合就是炒一道靚蛋做宵夜!」

啪!啪!啪!

就在他連續打碎三隻雞蛋蛋殼的同一時間,屋外的門口傳來一陣拍門聲。

啪!啪!啪!

「這個時份竟然會有訪客?」
嗅到罪案氣味的賽叔手執平底易潔鍋,小心翼翼的走到大門前。

「來者何人?」
他說出馬鞍山鄰居之間內定的其中一個暗號,以作試探對方的身份。

「滑蛋蝦仁!」
對方回應出正確的答案。


「這把聲音,豈不是髮璇?」
賽叔並沒有思考過為何自己的乖孫女會在這個時份探訪他,不虞有詐的打開了大門起來。

























「爺爺!」
一名身穿紅色雨衣的女子,秒速飛撲到賽叔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