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時間總是比一般人多,對她而言,「吾日三省吾身」這個陷阱實在太危險,
與其由得牛角尖鑽掉時間,倒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
後來提起積塵如雪的鈍頭鉛筆,既沒有華美的詞彙,也沒有精密的結構,
只是以醜陋生硬的字體磨蹭出第一頁的第一句。 
「該怎樣開頭?」
「不行!寫往事又會墜入那可怕的陷阱!」
「我只是個充文人吧,怎能寫出好文來?」
「沒有人會讀我的劣作。」
「哈,可能連一頁也寫不出來吧…」
她最討厭自言自語,更鄙視那些自言自語的人。




每每看到連續劇中的主角在房間自言自語,生怕隔牆沒耳時,她便露出不屑的表情,她卻默許腦子嗜於自說自話。 
她是個懶惰的人,或者她已經怪異得不能歸類為人。
其實到底怎樣才算是個人?人的定義是什麼?
可能她的怪都咎由惰性,懶得思考,懶得付出,懶得希望,懶得失落,懶得為人改變,
更加,
懶得成為一個符合人的定義的人。 
現在,她懶得寫下去的心機也沒有。 
故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