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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家的。」
 
今天的行程比較早完成,大約晚上十時,我便已經能從電視台出發回宿舍。
考慮到我身邊的人的休息時間實在太少,所以我在行程完結前便已經要求泰烈哥哥與晟浩先回家休息,說是我想要自己回宿舍。
 
本來打算打車回去的...
可是權主影卻很堅持地說自己就在附近,一定要把我送回去。
 


明明他公司與電視台並不近。
 
「我不想常常都像把你當成司機一樣。」我輕輕嘆氣道。
「沒關係啊,是我自己堅持要送你的。」權主影沒所謂地回應著,「剛才看到泰烈哥哥很著急地向你說著什麼呢。」
「他說我要再過兩星期才能正式獲得急救員資格,讓我在這段時間裡不要再衝動犯事。」我重覆著林泰烈的話,「畢竟這陣子已經得罪公司太多次了。」
「要是這麼勸勸你就會聽的話,泰烈哥就不會這麼煩惱了。」權主影邊駕駛著邊調侃道。

...又是一種讓人懷疑他有讀心術的節奏。
 
「聽說你今天錄製節目時的表演也獲得一致好評呢。」權主影轉換話題道,「說是運動環節一概做得非常好。」


「...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資訊?」我好奇地問道。
「泰烈哥知道啊,我們兩個正在同居的事情。」權主影冷靜地報告著道。
「欸?」我驚訝的看著權主影,卻看到急忙地踩下了剎車掣的他,「哇啊—!!」
 
我因為突如其來的剎車而嚇到了,尖叫的聲音甚至因為被安全帶強行勒著而無法完全發出。
 
「對不起,你沒事吧?」權主影緊張地看向我。
「沒事...」我也連忙報告道,「怎麼了?」
 
權主影確認了我的安全後,便專注地看著前面。


前窗外一個穿著黑色背心、牛仔短裙、啡色大衣的女生正跪在地上,然後身體不斷地前後擺動著。
神志不清,甚至表情還是笑著的。
 
「這麼冷的天氣...」她不會穿得太少嗎?
 
還想繼續說的時候,女生的動作更是讓我愕然得無法進行對話。
 
女生一手從上面伸進自己的背心裡,撫摸著自己的胸部,另一手伸到裙裡,不斷擺動著。
表情仍然是笑著的滿足表情。
 
...在大街上自慰?
 
權主影的表情也變得緊張了起來,把車退到旁邊,解開了安全帶,作勢要下車。
在這個時候,另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走到了女生的旁邊,把女生給拽了起來。
然後,雙手與女生的雙手重疊了起來,在她的上下體不斷愛撫著。


 
女生似是因為男人的愛撫而無力了,攤了在男人的胸前。
男人吻了女生的脖子幾下,然後拉著她到了旁邊的一間酒吧裡。
 
隨著兩人走進了我無法看到的地方,我也把視線移向權主影。
他還是呆呆地看著兩人剛才進去的方向。
 
「怎麼了?」雖然一男一女看到這個狀態會有點尷尬。
「...我認識那個女生。」權主影似乎還沒能回復精神來。
「什麼?」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權主影,「你說什麼?」
「你在這裡等我。」權主影打開了車門,然後下了車。
「喂,權主影—!」我想要叫停權主影,但權主影卻關上了車門,然後快步走向剛才的酒吧。
 
...剛才的女生,要不然就是喝了酒,要不然就是吸了毒。
權主影就這樣進去的話...


 
不行。
 
我解開了安全帶,關了引擎,抽出車匙,把背包中某個盒子內的飾物戴起。
拿了墨鏡,下了車,邊按著手機的畫面,邊快步走到酒吧。
 
開啟鍵...
 
收好手機及車匙,走到酒吧裡,我卻看到與一個男侍應僵持不下的權主影。
以及,在某個房間裡走出來的兩個大漢。
 
侍應往後瞄了兩個大漢一眼,然後一手指著權主影。
兩個大漢點了點頭,走向權主影的同時,我也到了權主影的旁邊。
 
「很熱鬧呢?」我裝作鎮定的聲音道。


「吳世娜小姐?」侍應一眼就認出了我,然後向兩個大漢打了眼色。
 
兩個大漢看到這樣的侍應,便又有默契地對看了一眼,回到裡面的房間。
打開門的瞬間,我好像還能聽見音樂的聲音。
 
「吳世娜小姐。」侍應繼續看著我,「好像是第一次來呢?」
「其他人不會第一次來?」我反問著侍應,「我不過是遲我朋友一點而已,你們該不會是想待他怎樣吧?」
「怎麼會呢?」侍應也綻開了有一點驚慌的笑容,「沒有聽過你與Runner的隊長有交集呢?」
「是嗎?」我也微笑看著侍應,「那麼,聽過我跟誰有交集啊?」
 
侍應聽到了我的話,欲言又止。
然後,還是尷尬地把想說的話吞了進去。
 
「裡面都開始一段時間了...」起碼根據剛才女生的情況,我是這樣推斷的,「我們還要在這裡站多久?」
「啊,很抱歉,世娜小姐。」侍應還是充滿戒心地看著我,「可是,Runner並沒有被邀請,這樣的話我很為難啊。」


「是嗎?」我像是明白過來似地點了點頭,「那算了,我走吧。」
「欸,等等—!」正當我退了一步時,侍應立刻阻止著我。
 
...果然。
是很想『吳世娜』出現的地方。
 
「既然世娜小姐想帶朋友一同進去的話,就一同進去吧。」侍應決定著道,「只是,世娜小姐該不會洩漏秘密吧?」
「不信任我?」我再次反問著道,「不信任的話,從一開始就不要不斷地邀請我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侍應立刻否認了,然後打量了我全身一下,「只是...」
 
依剛才在馬路上的男女生,裡面房間的音樂聲...
裡面應該不是什麼清純的地方。
 
長牛仔褲,衛衣,皮外套...
我穿著的這身衣服,的確不太像進這種場所的人。
 
...不管了。
 
我走前兩步,與侍應之間只剩下招待桌的距離。
 
「我裡面有沒有穿,穿了什麼...」我輕輕把手放到招待桌上,向前靠著,與侍應對視,「要先給你看看嗎?」
 
侍應先是呆住了,然後推了推眼鏡,露出一個邪笑。
 
「世娜小姐,還是等一下再說吧。」侍應笑著把手伸向剛才大漢所進入的側門,「請進吧。」
 
我微笑著向侍應點了點頭,然後拉著我身後的權主影,推開了門。
走廊。
 
十米外還有另一個門。
越往前走,越能聽見強烈的音樂聲。
 
「心音。」
 
...他似乎是第一次這樣叫我。
 
「還是我走在前面吧?」權主影擔心地說著。
「不聽話的話,就要回車上等。」我把手上的墨鏡戴上。
 
權主影聽了這話,也安靜了下來。
走到門前,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把門推開。
 
...雖然在開門之前,便已經有過心理準備。
但是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還是不能在一時三刻接受過來。
 
明明外面看上去已經是一間如此完整的酒吧,但在裡面竟然還有一個這樣的空間。
而且,這個空間與其他夜店的面積差不多,並不像是『裡面的』空間。
 
場內的音樂之所以如此大聲...
是因為要蓋住從到處不斷傳來的呻吟聲。
 
七彩的燈光射在不同的地方,包括我的墨鏡上。
而且,輪流照到場內正在交纏著的不同人身上。
 
場內的男性比女性多...
而且,分成了很多堆,每堆都有著五名男生以上,然後有大約三名女生。
內褲散落一地。
往左邊看了一眼,一個女生把自己的內褲褪到大腿下,把裙拉到腰上,正往一個穿著襯衣的男人的大腿中央位置坐下。
 
...這個空間內,每一個角落都滲著極度淫亂的空氣。
 
「...你最好快點找到那個女生。」我向權主影說話的聲量不小,但因為被音樂蓋過,而且其他人很專注於自己的事,所以並沒有其他人聽到,「這個空間讓我很不舒服。」
「對不起。」權主影嘆了口氣,語氣中少了平常的沉穩。
 
...我也很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而且,有其他男人開始對我投來感興趣的目光。
 
正當我也很急著尋找剛才那個女生的身影時,於右邊後方的某個空間傳來了驚呼聲。
我與權主影對視了一眼,應聲走向聲音的來源。
 
一個女生正攤在比沙發還要矮的桌子上,全身赤裸,腰上、臉上、胸部上、大腿上,身上不少部位也有著白色的液體。
 
「...是她—!」權主影看到女生後,立刻激動地想往前衝。
「先冷靜點。」我拉著權主影,讓他先觀察一下情況。
 
女生的眼睛向上看,不斷反著白眼。
身體不自然地抽搐。
 
「怎麼辦?」旁邊赤裸著下體的男人看著其他男人,「只是高潮嗎?」
「只是高潮吧?」另一個男人也討論著,「繼續插看看吧。」
 
...這群人神經病嗎?
 
「讓開。」我向前走了幾步,到了女生的旁邊。
 
...癲癇。
 
我看了後方的沙發一眼,看到了剛才女生穿著的啡色外套。
然後,立刻拿了過來,抬高女生的頭,放到她頭部與桌子的中間。
 
「這裡有急救員嗎?」我把手放在女生手腕的位置上,數算著她的脈搏。
「怎麼可能...」其他人也似乎圍過來了。
 
女生停下了抽搐,閉上雙眼,雙手無力地放了下來。
 
「她叫什麼名字?」我看著同樣到了桌子旁邊的權主影。
「金昭敏。」權主影也直接地回答道。
「金昭敏小姐。」我拍了拍女生的雙肩,在她的左耳及右耳旁輪流叫喊了一下,「金昭敏小姐。」
 
...失去意識了。
 
「她剛才吸了什麼毒?」我直接把自己的假設說出。
「...冰毒,還有神仙水,混了進酒裡喝。」旁邊的男人非常誠實地回答著。
 
...看來是因為這裡每個人都一樣,所以才這樣恣無忌憚地道出毒品來。
 
我把女生的下巴抬高,嘗試暢通氣道。
口腔內...
 
雖然隔著墨鏡,但還是非常明顯。
 
冰瘡。
 
「主影。」我看著蹲在對面的權主影,「抱她走。」
 
權主影聽了我的話,毫不猶豫地抱起了赤裸著的女生。
然後,往剛才的門走去。
 
只是,門口接待處的侍應又再一次攔住了我們。
 
...看來不是一般的侍應。
麻煩死了。
 
「吳世娜小姐,這麼快就出來了?」侍應站在出口的門前,「這樣的話,我們很不好辦啊。」
「我也沒有為難你們的意思...」我把外套脫了下來,披到女生的身上,「可是,這個女生已經沒了脈搏,你只能選擇讓我急救著把她帶到醫院,或是讓這個女生死在你的店裡。」
 
侍應看著昏迷了的女生,猶豫了一下。
然後,再次微笑看著我。
 
「看來世娜小姐真的很喜歡急救與多管閒事呢。」侍應的語氣極度諷刺,「歡迎下次再來。」
 
看著讓開了的侍應,我把車匙塞了進權主影的手裡,推了推他,示意讓他先走。
在權主影離開了走廊後,我也快步跟上了他。
 
「把她放在這裡吧,我也坐後座。」我看著把女生抱進車廂後座的權主影,便協助她把女生推進去,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關上車門,「要快點開車。」
「知道了。」權主影開啟了引擎,「醫院?」
「嗯。」我邊回答著,邊半站了起來,伸手到副駕駛座中拿了放到地上的紙袋。
「...她還能救嗎?」權主影邊控制著方向盤,邊緊張地問道。
「...放心吧,她只是昏了過去而已,呼吸與脈搏正常,現在這一刻沒有生命危險。」我從紙袋中翻出今天造型師給我的贊助服飾,「但是要把她送進醫院,她似乎吸了毒一段時間,內臟有可能已經衰竭。」
「這裡去醫院,大約十分鐘。」權主影邊看著路面的情況邊報告著道,「再撐一下就好了。」
「暫時還是正常的。」我持續確認著女生的呼吸與脈搏,「把濕紙巾給我。」
 
權主影聽了這話,把一整包濕紙巾遞了給我。
我接過濕紙巾,替女生抹拭著她的身體。
 
沒有內衣及內褲...
 
我嘆了口氣,還是把仍被膠袋包著的衣服拿出,替女生穿上。
正當就要完成時,女生的身體又開始抽搐起來。
 
癲癇重積狀態...?
 
糟了。
 
「還有多遠?」我把前座的背包拿起,翻出了裡面的急救包。
「大約兩分鐘,就在前面了,過完這條馬路,再轉彎就到了。」權主影也急促地報告著,「怎麼了?」
「她再次發作了。」我讓女生躺臥在椅子上,把三角巾放到女生的頭部下方,「你專心駕駛。」
 
體溫比剛才上升了很多。
心跳及呼吸開始變得微弱。
 
這樣下去的話...
 
...怎麼辦?
 
『我唔得啊,我急救員離嫁咋。』
 
我不行啊。
自己一個人的話...
 
怎麼辦?
 
『我唔係你,我唔係醫生啊。』
 
如果你在這裡的話。
 
劉夏謙...
怎麼辦......
 
『你身為一個急救員,未開始救就講唔得,你叫傷者點信任你?』
 
怎麼辦?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