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交換/如果你都同我一樣想死] 自殺未遂。: 第十六章 — 平行與交纏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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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心音寫的歌詞時...
就已經能感受到，心音在寫詞時有多絕望。
就像是我創作歌曲當時的那樣。
每一句歌詞，每一個旋律。
在哪個底層隱約地呼喚著的那句話......
媽媽。
我沒關係的。
即使不把全部的愛給我...
也沒有關係。
我知道啊，你對我有期望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你愛其他事情，可能比我更深。
我能夠理解。
我可以接受。
可是...
「......」
醒來了。
竟然伏在鋼琴上睡著了。
難怪會做奇怪的夢。
手...還有一點麻掉。
「醒左？」
我看往聲音的來源，凌鏡唯正與我對視著。
「我見你訓緊，所以諗住洗埋碗至叫醒你。」凌鏡唯解釋著道，「眼訓既話入房訓啦，咁樣訓會腰痛。」
...都已經沒有心情睡了。
對了。
昨晚，凌鏡唯向我表白了...
然後，我拒絕了。
「唔緊要，我飲啖水先。」我邊走向廚房邊道。
可是，卻連杯也拿不穩了。
凌鏡唯看到弄翻了水的我，立刻也過來幫我把杯子扶好了。
「Sorry...」我手忙腳亂地想要抹乾灑出來的水。
「唔緊要，你翻房換衫先。」凌鏡唯把我輕輕推出廚房，「呢d天氣，件衫濕左就好易感冒。」
我被這一個情況弄得完全清醒了過來，回了房間去換了衣服。
然後，坐了在地上，靠著床邊。
...我在做什麼？
又給凌鏡唯添麻煩了。
『咯咯—』
敲門的聲音。
「入離啊。」我也邀請道。
畢竟是因為擔心我才來的...
好像不應該像昨天那樣把他放在門外。
「...你見點？」凌鏡唯進了房間，再次把門關上，「岩岩係突然間冇力？」
「我隻手訓到有d痺姐。」我也解釋著道。
「...咁就好。」凌鏡唯坐了到我的旁邊，「Sorry，可能係我琴日嚇親你，所以令你咁尷尬？」
...不是啊。
不需要因為這個而擔心我。
「唔緊要，你冇需要道歉。」我輕輕嘆了口氣，「要道歉既人應該係我。」
...最後，昨天還是沒有向凌鏡唯解釋過我拒絕的原因。
就那樣，回了房間休息。
「呢d野冇得道歉嫁喎。」凌鏡唯微笑看著我，「係中意就中意，唔中意就唔中意，又冇得逼。」
你可以不用到現在為止...
還對我這麼溫柔。
你罵我也好，斥責我也好...
這會讓我好過一點啊。
「每個人都有注定既人同埋錯既人，前者至係最後可以比到安慰你既人。至少我同音音都係咁諗。」凌鏡唯也跟我一樣，靠了在床邊，「所以音音以前成日都話，如果到時佢真係遇到注定既人同佢表白，佢一定會打佢。因為出現得太遲。」
太遲...
如果早一點遇上的話。
可能就能改變命運了吧？
「不過，我諗佢到果時就唔會捨得打嫁啦。」凌鏡唯微笑著，看著前方，「佢呢d性格。」
「Sorry。」我輕輕嘆了口氣，打斷了凌鏡唯的話，「我唔係因為唔中意你而拒絕你。」
明知道這樣說並不能解決事情。
但是，還是想讓他知道我的心意。
想自私這一次。
凌鏡唯聽了我的話，也專心地轉向了我。
「我知道思思既事令你好傷心，我唔想再傷害多你一次。」我開始說出自己的想法，「無論係思思，定係心音，定係我，最後都會因為自殺而死。」
...所以。
我更不想與你在一起。
我不想加重你的罪惡感。
「就係咁樣？」凌鏡唯看到我沒有延伸，邊開口問道。
「仲有...」我猶豫著補充著道，「呢個始終係音音既身體，我驚你會有罪惡感。」
凌鏡唯聽了我的話，輕輕嘆了口氣。
「無論係思思，定係音音，定係你，自殺已經係過去，冇辦法再挽回。」凌鏡唯與我對視著，「所以，我更加唔想比自己再錯過。尤其是，我覺得我要去確定你係唔係我注定既果個人。」
如果你是我...
注定的人的話。
『你與凌鏡唯，遲早也是會遇見的。』
Haibey的確是這樣對我說的。
是你嗎...？
能把我黑暗的世界照亮的人。
「所以，比我去照顧你。」凌鏡唯再次要求道，「比一個令我可以去愛人既機會我。」
「...點解你覺得係我？」我不解地看著凌鏡唯。
「因為我中意你。」凌鏡唯是回答得如此直接，「我中意你呢個人。即使你冇哂你而家擁有既野，我都中意你。你唔需要完美，我都中意你。」
...我是吳世娜。
於舞台上，於節目上...
被稱為『最強新人』的吳世娜。
因為這種期望，所以我更不能做錯任何事情。
說的每句話，做的每個動作，都必須要完美無暇。
行走在鋼線上。
就如小時候，不能彈錯任何一個音節的那樣。
即使手在顫抖，也必須要爬上正確的音階。
「我唔驚你之後會死，但係我驚自己起你死之前冇盡力愛你，驚自己起你死之前再一次留低遺憾。」
如此真實...
「所以，只有呢一句說話，我一定要同你講。」
你就在我的面前。
進入了我的內心。
「我愛你，同我起埋一齊。」
...媽媽。
即使不把全部的愛給我...
也沒有關係。
我知道你希望我能賺許多錢。
我知道，比起用時間與心力去愛我，你有其他更愛的事物。
可是...
請你讓我知道...
我是值得被愛的。
即使只有一點點也好...
請你讓我知道，即使我不完美，即使我達不到你的要求。
你也仍然會愛我。
「即使呢個係心音既身體，會令你覺得有罪惡感...」我的眼眶開始泛淚，「你都想同我一齊？」
把我的淚擦去...
然後，一手把我拽了過去。
低頭吻下來。
凌鏡唯的動作，在此刻是如此霸道。
「佢都講得出話比個身體你用，又叫我追你。」凌鏡唯放開了我，與我近距離地對看著，「佢都唔會介意，我地又介意咩？」
...心中祈求過的聲音。
如果有哪個人，出現了在我的身邊，而我不確認他是否對的人的話...
求你使他讓我知道...
即使我不完美，也值得被愛。
「你...」我的淚徐徐落下，然後用力地打了凌鏡唯的肩膀一下，「遲左好多。」
喂。
你怎麼現在才來啊？
你知道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嗎？
你知道我一個人等著你等得有多辛苦嗎？
「Sorry。」凌鏡唯把我輕輕擁入懷中，「我到左啦。」
...謝謝你。
在人群之中......
找到了我。
讓我這顆只有正面才在閃爍的星星...
在背後也可以發光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