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銘心的戀愛.[上]: 第十九回

第十九回
雖然可以繼續參加考試,但現在哪有心情.
我決定去找辛月問清楚.
到達她家門前,聽到室內傳出悲傷的鋼琴樂章.
完全感受得到彈奏者心情激動,每一個音符也像控訴一樣,
聽得心痛不已.

悲傷的樂章被我的拍門聲打斷了.
辛月開門後看到我,沒有太大驚訝.
[進來吧.]


進內後我已經急不及待追問:[為何要騙我?]
[為什麼要辭職?]
辛月很平靜地說:[因為只有我辭職才可平息這件事.]
[那為什麼只有妳一人受罰?]
[為何我還可以留下.]
辛月沒有回應:[......]
我再追問:[妳對他們說了什麼?]
[妳是否將所以責任獨自一人承擔?]
[明明只是我暗戀妳,妳為何不對他們說清楚?]
[妳說只是我一廂情願,妳根本不需要辭職.]


她解釋:[我可以將整件事推得一乾二淨,但受罰的就是你,他們會開除你學籍.]
[我不怕受罰呀.]
[那你所有的努力就白費呀.你明白嗎?]
[妳是否用辭職來換取我可以繼續留下?]
辛月沒有回應我:[你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很快就是模擬試,]
[你先專心應付,其他事等你考完DSE才想吧.]
開始禁不住激動:[發生了這事我哪有心情考試.]
[唐傲!你用了整年時間就是要考上大學,你不是說要實踐理想的嗎?]
[我現在連喜歡的人也害了我還談什麼理想呀!!]
再也忍不住,終於將放在心內的說話說了出來:[我一早已經放棄了理想呀!!!]


[能不能考入大學對我已經不再重要.]
[我媽由此至終也反對我讀電影,我根本不會有機會上大學.]
[我只是不想白費妳一番心血呀!妳明不明白呀!!]
越說越激動:[我繼續考是因為妳呀!]
最後連不應該說的也說了.
她雙眼通紅的望著我:[如果你真是一早放棄理想,那你為什麼還每星期來這裡補習?]
[除非你目的不是補習而是只想接近我,]
[如果是的話請你立即離開,當我有眼無珠看錯人.]
面對這一個指控,慚愧得無言以對.
一直以來也只是想完成對辛月的承諾.
原來,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忘記了當初為什麼要重讀,
理想一早拋諸腦後,她說的對,我只是一心想接近她.
內疚,自責的情緒有如排山倒海一樣將整個人也淹沒了.
[對不起,完全是因為我一己私慾而傷害了妳.]
我沒有顏面再見她,只可以選擇離開,


辛月看見我這樣反應,一手拉停我,
"拍"一聲,好像用盡全身力氣的一巴掌向我面上打過去.
今天我被打了第三巴掌,前兩巴是爸打我,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我闖的禍我甘願受罰,肉體上的痛楚我不在乎,
但辛月這一巴,彷彿將我和她所經歷過的有一切通通摧毀,
這一巴在告訴我,我們緣盡於此.

這一刻,腦內一片空白,當我回過神,看到她的眼淚徐徐落下.
她用哭得震斗的聲線對著我怒吼:[蠢才!!]
[當初對我說的全是大話,你令我很失望.]
說完轉身衝了入房,只聽到她在房內放聲痛哭,
聽見她的哭聲,內心泛起陣陣絞痛.
我走近房門外對她說:[對不起,]
[你走呀!我以後也不想再見到你.]
聽到這一句說話後我什麼話也沒有回應,離開了這裡,


下了樓,站在街上,將積壓在心裡的怨氣盡情發洩大叫了出來.
也懶理途人的目光.
一切也完結,學業,理想,愛情.
失去所有目標,整個人就像虛脫一樣,
帶著這個只有殘破心靈的軀殼回家,
坐在房內,看著書檯上堆積如山的課本,
我這一年究竟在做什麼?為何會弄致如此田地?
所有錯也是因我而起,內心不停自責,
不斷飆升的罪惡感將整個人推至崩潰邊緣,
我將書檯上所有東西推倒在地上.
媽聽到房內傳出的聲音進來看看:[仔,發生什麼事?]
沒有正面回答她:[沒事.]
[是不是考試壓力太大?]
我只回她一句:[我不想再考大學.]
[什麼?]


[是否因為媽不允許你讀電影?媽是為你好.]
[媽,我現在真的沒心情再和妳在這問題上爭論.]
[總之我放棄,不要再煩我,好嗎?]
[那...你先靜一靜,想一想吧.]
就這樣,這幾天也是處於一個行屍走肉的狀態.
什麼事也提不起勁,每日只是呆呆地望著窗外直至夜深,
砰!!砰!!
[媽!!我不是說了不想吃飯嗎!]
[仔,是爸,我可以進來嗎?]
開門給爸進來後,我又瑟縮回那凌亂不堪的睡房.
爸進內後,看看房內情況,搖搖頭.
[媽和我也很擔心你,你這幾天也是這樣,今天連飯也不吃.]
[爸,你知發生了什麼事的.]
[我知,所以才進來看你.]
[爸,我覺得自己很沒出色,導致今日的結果,還害了關心我的人,]


[很後悔做了的事?]
被爸這一問,低下頭,眼淚又再忍不住流下:[是.]
[但後悔能夠改變事實嗎?]
我沒有回應,只是不停搖頭.
[你有去找辛老師嗎?]
我將早前見辛月的事告知爸.
爸聽了後,拍一拍我肩膀,
[感情事我不便多說,但你的做法的而且確傷盡人家的心,]
[而且你現在這種態度更是浪費她的一番好意,]
[你可以不考試,你可以放縱自己繼續這樣過日字,]
[但你會內疚一世的.]
我望著爸:[我現在還有選擇嗎?]
[對,你已經沒有選擇,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行,就是考入大學,繼續早前的承諾.]
[就算我能考入大學,辛月會原諒我嗎?]
[坦白說,不會.....]
[你是男人來的,這是你對她的承諾,你說得出,就要做得到,明白嗎?]
[她是因為你而辭職的,就算她這一世不原諒你,你也要還她這一個人情,知道嗎?]
[但是,爸,我...]
[不要再但是,你可時變得那麼懦弱的?]
[老師你也夠膽愛,夠膽追求,那麼小事就放棄,你還配做我的兒子嗎?]
[你還說要和我當年比?我受盡白眼也沒退縮過.]
[你現在清醒了沒有?]
[爸,現在我..]
[我知這一刻要你收拾心情是很難,但再難也要做,否則這一世也抬不起頭做人,你明白嗎?]
[明就收拾所有東西,之後出來吃飯.]
爸說得沒錯,我不能這樣下去,我欠她的,我要証明我還沒放棄理想.




2013年3月4日.
這幾日不斷在家反思,究竟我做錯了什麼?
是我把持不定?還是無論怎樣也不能避免這個結果.
到底我這決定是對還是錯?
為了他,我放棄了喜歡的工作,值得嗎?
最初是因為欣賞他的才華,不想他浪費天賦才幫他補習,
沒想到我們會慢慢發展出感情關係,結果幫他變成害了他,
我們從沒有開始過,我們的而且確只是師生關係,
但我知道,思想上我們已經越了軌,
弄至今天這個結局我也有責任,
我對他的關心也是真心的,不單是因為我喜歡他,
而是我希望他可以繼續追夢,
但到頭來,我只是得到一個很失望的答案,
他欺騙我,更痛心的是他放棄了理想,我所有努力和付出也是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