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止阿媽阿爸,我心入面都相信,係餐肉醫好我,所以,唔會有第二隻貓可以替代佢。

有時我會諗,如果我唔係有病,如果唔係養餐肉之後自己慢慢好返,如果我同佢只係普通嘅寵物同主人關係,咁我應該可以好隨便就養過一隻新嘅寵物。

依個故事教訓我哋,唔好同另一個個體有太特別嘅經歷。

拍拖都係一樣,如果同每個情人都只係行街睇戲食飯,咁要搵過個替代品好容易,但如果你情人陪你走過抗癌路、同你環遊過世界、陪你參加過親人嘅葬禮⋯⋯

「簡單」太容易被取代,但「特別」,好難再搵得返。





因為咁,我一直都無再養貓。

唔係發返個咁嘅夢,我都幾乎忘記咗自己有過自閉。

我伸手去摸盒入面嘅餐肉,但手去到佢個頭上面嘅時候,成個場景就突然拉返遠。

我已經忘記咗佢嘅溫度、佢嘅觸感,所以個夢無辦法重現撫摸餐肉嘅感覺。

無論我伸幾多次手,都摸唔返餐肉個頭。





我放低手,放棄,繼續靜靜睇住發呆嘅餐肉。

我哋就好似觀眾同演員咁,中間隔咗一個電視螢幕。佢見唔到我,但我見到佢;我想摸佢,但我摸佢唔到。

電視機被雜訊干擾,餐肉被雪花切割成不規則嘅形狀。

我知道,我要醒喇。

我愛你。





如果記憶係一罐罐頭,我希望你依罐餐肉永遠唔會過期;如果係都要喺上面加一個期限,我希望係,一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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