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叔一邊忍住大喊嘅衝動一邊講咗好多好深刻嘅經歷:由第一次餵貓被佢哋抓傷,到慢慢得到一隻貓嘅信任,佢哋食自己帶嚟嘅嘢;而最開心嗰一刻,莫過於流浪貓認得你。

過咗大半年,連最頑固嘅貓都終於卸下心房,埋去發叔腳邊嗲佢嘅嗰一個瞬間,唔知點解,發叔望住佢,微笑住咁流下罕見嘅男兒淚。

我諗起大佬灰,諗起細貓。
 
咁你可唔可以話我聽我喵咪去咗邊?我好耐無見過佢喇
 
我仲未嚟得切話佢知我查清楚嘅真相。





細貓臨終前嘅痛苦、仲未知媽媽去咗邊嘅不安、對死亡嘅恐懼,令我忍唔住合埋眼,耷低頭。腦入面嘅中心點升溫,變得灼熱,好似運轉得太快嘅電腦核心咁。
我嘅視界好似返咗幾日前,細貓死前嘅一刻。

佢伏喺地上奄奄一息,個肚一起一伏,但幅度愈來愈微弱。

「喵咪⋯⋯你喺邊呀?⋯⋯你唔見咗好耐喇⋯⋯我好掛住你⋯⋯我好唔舒服⋯⋯你喺邊呀?」

我揸實拳頭,淚珠沿住鼻樑滑落,喺鼻尖聚集。

我知自己嘅大腦已經進化到可以將我嘅意識重返過去,但已經發生嘅事無從改變,一切已成定局。





我踎低,嘗試撫摸細貓,但我掂佢唔到。我嘅手掌喺接觸細貓身體嘅剎那化成一團白煙滑過,然後再重組為一隻手。我咬住下唇,用兩隻手喺細貓身上掃咗幾下,白煙、重組、白煙、重組。

「哥哥呢⋯⋯你唔係應承我⋯⋯幫我搵喵咪㗎咩?」

我終於都忍唔住,喊咗出嚟:「對唔住⋯⋯對唔住呀⋯⋯」每講一句,就一拳打落地面,拳頭化成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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