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離開了工場,獨自回到城內。

回程途中,他隔遠看到那個大型遊樂場,五光十色的摩天輪、天旋地轉的機動遊戲、可以飽覽城市夜景的觀光熱氣球...
即使距離那麼遠,仍然能夠感受到遊樂場內充滿著歡愉氣氛。

「有這麼好玩嗎?」

這一切一切,對於小男孩來說都很難以理解,他從來未到過遊樂場玩耍,亦覺得沒有須要到遊樂場找樂子,因為自出娘胎開始,全世界就已經變成他的私人遊樂場。

他一直欠缺的,是一位值得耗上心思的對手。





走著走著,小男孩來到城內某一橦大廈,表面上這是一橦辦公大樓,但地底下卻架構著一個鮮為人知的實驗場所。
由男孩離開工場那一刻,其實已經被另一位黑褸男子跟蹤,那男人運用他純熟的跟蹤和潛入技巧,一同來到這辦公大樓的地底。
這別有洞天的地方,進一步引起那男人的好奇心,他穿過一排一排電腦櫃和不斷跳動的顯示螢幕,來到了一間房間的門口,他發現,那男孩正站在這房間的中心。

男孩突然轉身,發現了黑褸男子,男孩的表情起初帶點驚訝,但馬上又平伏下來。

黑褸男子一邊向小男孩展示自己的聯邦密探證件,一邊走進房間:「小朋友,你不用害怕,叔叔我是一位探員,你可以稱呼我做里奧。你可否告訴叔叔,都已經這麼晚,為何你會從那荒廢工場離開呢?你的父母又在哪兒?」

這位叫里奧的男子,原來是一名聯邦探員,他經過一輪調查,發現泰利相當有可疑,可能和一連串謀殺案有關,所以今晚特意前往查探,正當他到達工場,就看見這奇怪男孩離開。





里奧一邊說一邊走進房間,發現這裡的空間比他所想像的大,可能是由於房間內什麼東西也沒有,而整個房的內部是一個半球體形狀 - 地面是一塊圓形,天花以弧形姿態連接房間的「圓周」。
這房間的結構十分古怪,但令里奧感到更奇怪的,是那小男孩的模樣和表情。

小男孩一頭啡色頭髮,五官輪廓分明,嘴角微微向上,眼大大,雙瞳卻是黑漆漆的,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黑色,就好像一個無底黑洞,會把所有東西都吞噬掉。
究竟是因為雙瞳的顏色,還是因為那擁有魔力般的眼神,里奧也答不上。

男孩雙手插著褲袋,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打量一下眼前這位探員,然後開口:「原來是這樣...還以為只有我追查到那個泰利。」

里奧聽到「泰利」這個名字,警覺性也立即提高:「小朋友,你認識泰利嗎?他和你有什麼關係?他現在在哪裡?」





男孩淡淡然地回答:「他只是一件我玩厭了的玩具,如果你沒有跟蹤我,剛才應該還可以見到他最後一面呢。」

這男孩的言談舉止和說話內容,令里奧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他確切感覺到小男孩帶有相當危險性,本能地拔出槍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那個泰利現在怎麼樣?」里奧換上了嚴肅的語氣。

「他應該死了...怎麼?不能把他帶上法庭,覺得很可惜嗎?」

「是誰幹的!?我花了這麼多時間,就是希望堂堂正正把他帶到法庭審判!他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又是什麼狗屁大道理,男孩一臉不耐煩地回應:「法律嗎?...商人壓榨小市民、政客欺騙選民等等,更大的罪惡,每天也在合法地進行...你的所謂『正義』又能改變什麼?嘴上的正義,誰也說得漂亮。」

里奧本想反駁小男童的話,但他沒有。
數年前,正因為一班銀行家的貪婪,最終引來一場金融危機,很多小市民損失慘重,家破人亡,而里奧的父親亦因為這場人為災難而自殺。




諷刺的,數年後那班銀行家依舊享受奢華生活,依舊呼風喚雨,依舊受到法律保護。

公平嗎?

里奧也曾反覆思考這個問題。

「轟隆...轟隆...」

房間的地板忽然傳來一些機械聲,打斷了里奧的思緒。

「你究竟是什麼人!?」里奧再次質問男孩。

雖然被人用槍指著,但男孩一貫氣定神閒的表情:「你應該是一位頗機警的探員,正好我也需要一位助手。怎麼樣?不如跟我來,看一看這個世界的殘酷真相吧。回答你剛才的問題,我叫艾因,艾因沙遜,不過我身邊的人通常稱呼我為『智典』。」

「『智典』??」





房間地板傳來的機械聲越來越大,里奧知道似乎有什麼事將要發生,正當他打算轉身衝出房間,才發現入口早已關上。

「反正,你也已經走進來了。」男孩繼續自顧地說話。

未幾,多道電光由房間的牆壁打到里奧和男孩身上,然後,他們兩個就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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