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會廳內,「幸村」踏過地上一個個面容扭曲、如蚯蚓般擺動的身軀來到門口,探頭視察外面走廊的情況,他發現門外一個人也沒有。

就正如那位負責帶路的西裝男所說,秘密會議進行期間,守衛們會被徹走,待在古堡內其他地方等候指示,於是「幸村」再用宴會廳的內線電話,嘗試聯絡西裝男所在的那一邊,電話響了好一陣子,終於有人接聽,而聽筒傳來的,就只有背景那混集著痛苦的呻吟聲和物件跌撞聲音。

「救...救...我...」、「砰!」、「呼嗤...呼嗤...」、「呀!...」

不出所料,剛才那位同行的西裝男也受到感染,然後把病毒傳開去了。

一切都如計劃中進行,「幸村」忍著胸口的痛楚,離開了宴會廳。
「咳咳...難道...解藥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發揮效力?...」





「幸村」記得這座古堡設有干擾裝備,所有無線通訊器材在這裡都會失效,所以他打算從原路離開,去完成主人托附的任務。
沿路上,「幸村」看到有其他守候躺在地上痛苦地掙扎,但他沒有加以理會,只是趕緊帶著衛星電話,腳步踉蹌地穿過一道道拱門,回到古堡東翼大樓的入口。

離開古堡後,他往樹林的方向繼續走,遠離古堡的干擾範圍,然後拿出衛星電話:「咳咳...教主大人,是我!」
「幸村」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按著胸口,面容顯得有點辛苦。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一把同樣是幸村的聲音,但語調卻是高高在上的:「嗯,我交給你的差事幹得怎樣?」

「小人...小人沒有辜負教主大人您的期望...咳咳...我已經...已經將所有礙事的人也剷除掉了!」





「就連那個『智典』也被除掉了?」

「對...咳咳」

「哈哈,好,幹得真好!不愧是我最忠心的僕人,就只有你來當病毒的容器,才能讓我放心呢,熊一郎。」

那個本應出國渡假的幸村,如今卻身在日本航空自衛隊的指揮室內,透過揚聲器與熊一郎對話,臉上流露出一副運籌帷幄的自信,望著指揮室內的巨型螢光幕,而螢光幕上有一點正在閃動著

「幸村大人,這樣就再沒有人可以阻礙你的偉業了!」站在幸村身旁的真山廣,亦表現得相當雀躍。





面對著教主,即使感到呼吸有點不順,熊一郎仍然努力地保持一貫語調:「咳咳...恭喜...恭喜教主大人...今後我會繼續侍奉大人左右!」

「熊一郎,今次辛苦你了,以後你不用再為我操勞呢,該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雖說熊一郎這兩年的牢獄生活得到特別款待,但不竟一直沒有收到教主大人的進一步指示,他曾經以為自己被如棄草芥,不再受到重用。如今竟然能夠得到教主的讚揚,熊一郎終於感到自己為真理教所作的付出並沒有白費,這兩年來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不!教...教主大人,您太過言重了!咳...這些小事又算得什麼...只要...能夠為您效勞,小人萬死不辭!...咳咳...」
說著說著,熊一郎感到越來越辛苦,辛苦得站不住腳,他就索性躺在樹旁邊休息,但右手依然緊握著電話,恍如一頭等待主人餵食獎勵的小狗,希望聽到電話另一端繼續傳來最敬佩的教主大人的讚美。

可惜,電話另一端並沒有傳來什麼稱讚,反而換上了幸村冰冷的聲線:「萬死不辭嗎?那實在太難為你呢...就讓我宣佈,你可以功成身退了,現在就安心地去死吧。」

幸村的說話,令熊一郎的腦海變得一片空白...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教...教主大人,咳咳...對不起,可能...可能是解藥還未發揮效力,我感到有點累,聽不清楚您剛才的話...咳咳...」





「我說,你就這樣去死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為我...」

幸村還未把話說完,熊一郎那邊忽然傳來一把第三者的聲音:「嘻嘻,果然派來了一個冒牌貨,真有趣呢,怎麼看也看不出有什麼分別...」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說話,令到身處指揮室的幸村和真山廣感到相當意外,一時間搞不清熊一郎那邊的狀況。

「真是一頭可憐的小狗呢,被主人遺棄了還懵然不知。並不是『解藥還未發揮效力』,而是你體內的抑制劑效力減退,病毒的毒性終於在你體內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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