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穎向小希投射出一個憐憫的目光,想不到一個只有八歲的小女孩,卻要獨自承受這般痛苦。

我沒有答話,生怕眼淚會不自覺地離開我的眼眶。

「好啦,唔好再講呢啲啦。不如我地講返有咩對戰策略好過啦﹗」JOEY彷彿一眼便看穿我的心靈。

「係喎,你唔係話知道呢個遊戲背後既事咩?」陳新把話題一轉。

「其實我知既野都唔係好多……不過呢個遊戲就算你真係殺晒對面啲人都好,都唔會出得返去。」





「啫係點?」嘉穎繼續在筆記裡頭書寫道。

「呀俊話,佢係上場既勝利者,但係醒返之後發現都係身處呢個會場,開始咗第二場殺人遊戲。」

「你既意思係……」

「如果我地跟住呢個遊戲規則嚟玩,永遠都出唔返去。」

「剩係聽佢一個講……好似冇乜說服力……」陳新站起來走了數步﹕「如果好似佢咁講既話,呢到唔會得佢一個係上場既勝家……」





「但係我地一個都冇見過。」

「所以……話唔定係佢講大話呃你。」

我倒是沒想到這個可能性。

「我地都係諗吓有咩辦法贏算啦,如果真係好似佢咁講既話,下一場再諗其實方法都唔遲呀。」陳新自覺得到一個滿意的總結後,便重新坐下來。


「我覺得呢……」呀豪突然站起來,一步一步向我們走近道﹕「我地唔係應該諗吓點樣離開呢到咩?」







呀豪一說,拯救了我們最後一絲人性﹗為什麼我們會想如何殺人而不是如何離開?難道人類一擁有特權,便能忘記道德?

「係喎﹗一開始既時候唔係話有人打開咗個鎖架咩?」JOEY就像在大海中找到一根槄草。

「但係……」嘉穎口中唸唸有詞,但我沒聽出半句話。

「仲諗咩呀?快啲去大門到睇吓啦﹗」

陳新一錘定音的拍了拍桌子﹕「呀爸,我地去大門到睇吓,話唔定我地可以搵到方法出返去﹗」

原來他們兩個是父子,這倒算是一種運氣呀。不像我和小希,還有天命與她的父母……





「小心啲。」

禿頭男人也沒多說什麼,但我深知父子的關心,並不是在言語上,而是行動。

果然,禿頭男人從褲子掏出把飛刀默默地交到陳新手中。

一路走著,都沒有什麼大問題,路上亦不時出現些大大小小的陣營,但裡頭大多都只有小貓三四隻。

但我們都保存著一絲的人性,沒有把他們殺死。

不過其實最大原因……係我地唔忍心落手。

「嗰個男人,好似係響1A出口打開個鎖架﹗」我回憶起剛開始時的景況,我和小希是從1A大門進入。

「啫係……最左手邊個出門﹗」嘉穎拿起會場地圖確認著。





「左……左手邊?」

從小有點左右不分的我,不禁舉起雙手分辨左右。

「有咩問題?」

陳新鐵定是看見我眼神有異才這樣問我。

「南華早報就係左手邊,係數字牌既地頭。」

雖說數字牌陣營早已崩潰,但我深知事情絕對不會如此簡單。

「唔緊要,南華早報係最後一排既攤檔,我地細聲啲,唔好打草驚蛇就得﹗」





嘉穎展開會場地圖並指著南華早報給我們看。

「好,就咁話啦﹗」陳新把食指放在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我們沿路持著會場地圖,不時確認自己的所在地。很快,有兩道大門便呈現在我們眼前,上面藍底白字寫著「1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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