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愛情]《纏綿》: 第三章 一夜

程曦一下子失笑：「你？」笑是因為這話說得太直了，這小子無可否認是秀色可餐的極品類型，但問題是年紀太小；程曦鍾情的都是成熟型的男人，最年長的試過四十幾歲，最年輕的Hugo也接近三十三，眼前這個二十一的，還不如留給那些小白臉。

游晉行喝酒口酒：「怎麼，看不上眼？」

程曦轉而笑道：「我怕警察抓我，以為我跟小孩發生關係。」

游晉行愈看他逞強就愈想笑，道：「算了，我走了。」

程曦目送他的背影遠去，直至消失不見，總算鬆一口氣。



果然一如所料，游晉行一走後，來跟程曦搭訕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程曦亦一如既往的端起冷漠卻勾人的模樣，暗自在芸芸眾人中挑了起來。

才剛看上一個輪廓不算俊美卻處處滲發男人魅力的壯男，正要答應邀約了，卻突然被一隻結實的大手轉移了視線。

「Hugo？」

「我打給你的電話，你一個都沒聽。」

程曦為難地說：「這陣子工作太忙了，沒留意到。」



Hugo是個進取的人，也顧不得身邊壯男正心有不甘地盯著自己，繼續對程曦說：「很想你，今晚能不能陪我？」

程曦：「找個陪酒的不就成了？」

「那可不可以給我機會陪你？」Hugo轉個說法，瞬間就把程曦逗笑了。見對方沒有拒絕，很快便抱出了錢把彼此的酒帳都結掉，拉著程曦的手往門外走，那壯漢只好沒趣地回到自己座位處。

甫出門口，Hugo的神色就變了，說：「你是有那種癖好還是怎樣？」

「甚麼癖好？」



「SM、變裝之類的。」

程曦沒想到他會問這種問題：「當然沒有！幹嘛問這個？」

Hugo搭著他肩一路走，說：「他有。」

「啊？」

「玩得特別瘋。」Hugo一手摸著自己的鬚根：「重點是，你上了他的床，反悔也跑不掉。」

「這麼可怕？你試過？」

「嘖，我萬年都當上面的會看上他？」Hugo半笑半認真地說：「舊相好試過，哭著找我求饒，我也真幫不上甚麼，虐都虐了，只有等傷好啊。」

此程曦只覺世界真不簡單，一直自以為在歡場閱人無數，結果還有一大片自己不了解的部分，幸得Hugo仗義提醒，不然今晚自己這副軀體被凌辱殘了，可不知怎辦。



上了車，程曦問Hugo：「那你今天專誠救我出來的？」

Hugo：「一半半吧。」

「甚麼意思？」

「我沒說謊，真的想你了。」Hugo甚至懶理被的士司機看見有多尷尬，直接撲上程曦身上就親，狼似的霸道啜吸著對方的氣息。

程曦起初還有幾分象徵矜持的推拒，但Hugo熟練的吻技已讓他亂了思緒，漸漸放得開後便心甘情願地回應對方的濕吻。

他張開嘴，迎來了對方好動的舌頭。

Hugo多恨這的士不是自己的座駕，不然情一濃就可以就地把程曦辦了。從來不重複一夜情床伴的他，破天荒地醉倒於相當契合的程曦身上。



所以經過這一晚激昂又富爆炸性的性事後，Hugo愛撫著程曦滿身汗水，說：「我們，定期就見面好不好？」

程曦抬頭望他吞嚥而伏動的喉嚨，說：「怎麼提起這個？」

「我有點自私，覺得你比誰都好。」

程曦笑說：「我也這樣覺得。」

「那你覺得怎樣？」Hugo問。

程曦考慮了一下，道：「我覺得不是不可以的，但我好奇怎麼你要改變風格，畢竟你條件好，找每個人都好來好去，不藕斷絲連，不是更合你心？」

「想定下來而已。」

程曦笑說：「要不是你有男朋友，我還以為你想談感情呢。」



Hugo：「那你答不答應？其實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一旦開始了，你就不要找別人。」

程曦當然懂，不然所謂固定床伴就沒意義了；其實他挺樂意的，反正嘗過了不少新鮮感，他亦沒可能一輩子矢志嘗盡所有男人的滋味，到了快三十的年紀，間中也會想想定下來－當然要談感情的戀愛是另一回事，但至少在荒淫幾年的日子過後，安定下來也是美事。

加上Hugo的床技和各樣條件都優秀，加分。

程曦點了點頭，然後主動地用雙手把自己撐起來，趴在Hugo身上細意地吻他的唇、鎖骨、胸肌、腹肌……Hugo的慾火已被撩撥得熱烙，下半身反應一到，二話不說就把程曦翻了下來好好「懲治」一番。

比上一次還要瘋－Hugo就像猛獸把程曦狠狠貫穿，缺點溫柔，卻是無盡快感。酒店房間充斥著二人肉搏的喘息和呻吟，淫靡的氣息遍佈周圍。

程曦有一秒在想，如果時光能停在這一年華這一瞬間，那樣很好。

這時的游晉行，早把車子泊在酒店的對面馬路車位，引擎還開著，而他把車窗開了，眼神茫然地抬望上方的燈光，指縫間夾著第三根快將燒盡的煙，心裡不是味兒。



歡快了一晚上，程曦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三點多，本來十二點應該要退房了，Hugo卻細心地多訂了一天，好讓他睡夠才醒來。程曦醒來時他已去了上班，熱情奔放的晚上過後，是如水的平靜。

既然Hugo不在了，程曦亦無意刻意整理打扮，畢竟上次有點神經質的自我要求只是為了在對方面前留下好印象。

刷牙後勉強抓了抓頭髮，穿好了衣服便走了。

正揉著眼睛往酒店大門走的同時，一恍神竟一下子撞在一男人身上，程曦馬上下意識地連聲說對不起，沒聽見對方任何回應，一抬眼竟望見面前是游晉行。

看起來有點憔悴，看那面油和鬚根都冒出來了。

程曦狐疑著說：「你別說現在是剛巧碰上，我不覺得我們這麼有緣分。」

游晉行輕輕一笑，恃著自己比他高一公分的身高，微微俯視他不自覺顫動的眼睛，說：「昨晚睡得好嗎？」

程曦本想說「關你屁事」，但又意識到自己這陣子對他的態度著實有點嗆，而且對方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睡得挺好，但你看來……不太行？」

游晉行老老實實地說：「我在樓下待了一晚上。」

「一晚上？你幹嘛了？」

「不知道為甚麼想等你出來，結果現在成功逮到了。」

「小朋友你趕快回家呀。」程曦催促著。

雖說二十一歲基本是個必然能夠自立的年紀，但總不可能一個人待在外頭，一整晚甚麼事都不幹也不歸家，沒家人管嗎？

游晉行微惱著：「能不能別叫我小朋友了？我就是像昨晚那男人拉你上床也綽綽有餘！」

「你就吹牛吧……慢著！」程曦問：「你昨晚就在了？」他看到自己跟Hugo進酒店的畫面？

其實無傷大雅，又不是看見房間裡的事，加上這小子跟自己非親非故，沒甚麼好顧慮吧。

可是仍然有點尷尬。

「對呀還看見你一臉淫慾的拉著那人的手，臉上發情似的，其實你真的這麼飢渴嗎？」游晉行問。

程曦差點耐不住脾氣，這小子說話不饒人啊！

程曦：「你說話能不能檢點一些？」

游晉行：「我覺得還好啦。」

「懶得理你了。」程曦想繞過他走，不忘說：「我告訴你，你這種渾話可別對林揚帆說，他單純得很。」

「我幹嘛要跟他說？」

「誰知道你？對他有意思就承認啊，雖然我不會讓你泡得上他。」

程曦正欲冷臉轉身離開，游晉行卻竟一下子緊抓著他的手腕，拖著直往前行。

「喂你幹嘛……」身體還有點累，真沒精力跟這少年鬧騰了，到底要做甚麼？

把程曦拉到座駕前，游晉行笑意盈盈地拉開車門：「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