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 第一百六十四章－－圍剿皇龍都（二）
第一百六十四章－－圍剿皇龍都（二）
黃龍和應龍此時同集九龍宮中，向九頭匯報現時東及西方的戰況。九頭依然處變不驚，道：「既然情況有變，就讓他們攻來。直至皇龍都外才決勝負。」
應龍實在擔心得很，直道：「這樣的話，我們過往所爭下的領地豈不會拱手相讓？」黃龍聽得心驚膽顫，怕九頭會喝罵應龍，甚至連累自己。
相比黃龍，九頭明顯地更加看重應龍，也不動氣，直說：「現時三方同時攻來，若不讓他們輕敵，怎會全力攻來？而且，只要鳳凰聯盟傾盡全力攻來，我們才有一時生機。」
應龍內心絕對相信九頭的判斷，知這是所謂的置諸死地而後生，不過對於一族而言，氣運與力量關連，只要種族氣運越高，力量便越強，說：「面對人族，我們現在已經損失五名王了，還要繼續嗎？」
九頭輕輕笑了一聲，問：「我們只失去一王，不是嗎？」
應龍一怔，方大約猜到九頭現時心中所想，暗忖：「你正在借他族的手削弱大蛇族⋯⋯」
九頭一直養精蓄銳，以逸待勞，正是顛峰狀態，見應龍臉目不對勁，也笑道：「你不必太擔心，大蛇族不會損失太多。只是，既然要送頭，當然要他族去，比我們的好。」
黃龍此時才說：「與鳳凰聯盟激戰之時，我們也失去了兩名王。畢竟三足、克洛諾斯與湼槃實在太強大，我們根本無法抵抗。」
九頭點頭，毫無怪責之意，說：「這也是正常的。光是三足，已經足以殺死你了。看情況，三方也快到來了。應龍，你踏入兩儀之境了嗎？」
應龍點頭，神情雖是驕傲，卻說：「九頭，即使我已入兩儀之境，光憑我一己之力，也不會是人族之首，真鳳的對手。他手執軒轅神劍，具有空間特性，與其開天闢地互相呼應，而且已走至兩儀之境的顛峰，非要你出馬不可。」
九頭重視應龍不無原因，不只對方悟性極高，力量強橫，更是目光精準，問：「若你手有龍嚎，又如何？鯤鵬能殺死真鳳嗎？」
應龍閉目，想了一會才道：「龍嚎具有能量特性，與我們的血統互相呼應，所以可令攻擊更加凶悍，更加無可匹敵，也許可以一戰。不過即使如此，也頂多是一場慘勝。至於鯤鵬，我尚未見過牠全力出手，不過實力深不可測。即使放眼須彌，也是是一等一的高手。」頓了一頓，問：「你真的相信鯤鵬嗎？」
九頭餘光望向北方，似乎看著遙遠的敵人正步步前來，說：「我之所以會與鯤鵬合作，只因牠手握敵人的弱點。這與信任無關，反正牠自有其打算。現在合作，也只不過因為利益一樣。這一役後，不論大蛇族和我們也會增強不少。時機到，你就讓無間和鯤鵬合力殺死真鳳。兩者聯手，恐怕世間也沒有誰可以安全離開。」
應龍想後也點一點頭，說：「說來也是。」
九頭問：「八歧恢復如何？」
應龍直答：「八歧尚未完全恢復，而且傷勢傷及靈魂，根本無法修補。現時召牠上場，恐怕只有王的實力。不，其餘王恐怕也勝牠一分。」
九頭聲線變得沉實，爪尖敲響那張龍椅，傳出陣陣低沉如悲鳴的聲音，說：「我帶黃龍、凱恩，加上黃崎、七陰、十五萬龍蛇聯軍前往東邊與鳳族聯盟交手。應龍，你帶同八歧、爛骨龍、十三萬聯軍先守西方，對抗人族聯軍。待無間、鯤鵬等援軍到來，你與爛骨龍帶同五萬兵力才轉去北方抵著天族軍。」
應龍大驚，瞪大一雙龍目，神情誇張地說：「不會吧？爛骨龍只不過剛剛得道成王，你要我帶著牠去擋下整支天族軍？」黃龍也聽得大吃一驚，天族乃須彌第一，即使是應龍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更何況加上旁邊有大批煩如蒼蠅的天人族。
九頭輕笑：「若我無猜錯，自天人族南下連破十七城，天族早已回去忉利天。那些菱椅只不過是他們的掩眼法。天族雖然強大，可是數量太少，而且無法生育，只可以依靠輪迴轉生。可惜，不知為何，也許連天道也看不慣他們如此霸道，死去的天族也無法轉生，才導致現時天族寥寥無幾。即使個體強大，也無法以一敵眾皇，因此才要建造屬於他們的軍隊－－天人族。」
牠以四肢站起，體內的原龍之力澎湃如洶湧巨浪，實在深不見底，目光之中彷彿帶著無盡的暴戾凶狠，同時包含著無窮的智慧計謀，笑說：「若位於忉利天的九天被破，恐怕天族的不敗神話也要就此破滅。天帝、修羅、九歌乃最後三大天，即使將氣運加諸自身，又豈敢遠離主都太久？主都一空，氣運漸散。這亦是天族最大的無奈。」
牠頓了一頓，看著應龍和黃龍，又說：「只可惜天族與地族有一種無法分解的連繫，或許因為同樣使用業力。否則，在摧毀鳳凰族之前，我早就以誘餌、輕敵之計快奪九天，吃掉最後的三大天。」
應龍才鬆一口氣，苦笑：「所以我這時前去，只是一個愰子？」
九頭大笑，說：「或許我會猜錯，菱椅當中有一至兩名天族，而且那些天人族也許真的瘋得可憐，不顧自己生死，拼命攻擊，務求以數量取勝。屆時，便要你親自作出決定了。」這一話彰顯出牠對應龍判決與實力的信任，比起其他龍多出不止數倍。
此時，凱恩拍翼飛進九龍宮，說：「即使天族軍行軍速度比想像快，人族聯軍和鳳族聯盟快將兵臨城下。煩請九頭派出軍隊接應所有士兵。」
九頭張開那雙漆黑無光，如黑洞般的巨大龍翼，掛起一個令生靈渾身顫抖且心寒的暴虐笑容，說：「好。待時機一到，你們即管憑著自身的直覺，隨意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