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 前傳－－人族之前：弱肉強食（三十五）

前傳－－人族之前：弱肉強食（三十五）

此後，盤洛一直詳細講述三聚之計的細節。他向著盤古說：「若要聚人心，必需讓他們看到希望。就如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但要燎原，先要讓他人知道火種的所在。你就直接用武力向其餘三氏展現建立人族的希望吧！投下火種，讓它後來燒得熊熊，直至足以燎原。」

故此日前當盤古偷走且越過高牆，去到三氏之地，直接人龍化，渾身龍鱗，四肢皆爪，瞳孔由圓變尖，樣貌極奇猙獰。他靜靜潛入基地，只發覺兩隻守衛鼠在內，便知道土鼠族的確被盤氏狀況所嚇怕而不得不調走大部份守衛鼠。

盤古已是高階二門者，靜下心神，配合兩種上古之力且施以突襲，攻其胸膛，瞬殺兩隻守衛鼠。他將兩具屍體拖到三氏兩個地洞之中，卻不表露名字，只道自己是盤氏之人。盤古再將聚燃物和聚土鼠的計劃坦然道出，屆時若聽龍嘯便開始計劃。

盤古成為門者之後，說話更豪氣萬千，渾身散發一份身為領袖的懾人魅力，眾人無一不拜服在其豪邁之下。當他走至最後一氏，聽盤洛之言，故意只殺一隻守衛鼠而放走另一隻受重傷的守衛鼠；由牠將怪物的樣貌、能力直接帶到土鼠族中，令傳聞更具威力，更加恐怖。





盤古一直心急無法告訴盤洛有關守衛鼠的消息，親自徹查一切盤洛甘願污其名聲，將眾人更逼向絕路，封其退路，令盤氏更加團結，為的就是起義反抗的一刻。他在三氏數組地洞中留下紫炎的火種，供他們之用。眾人看見盤古之勇，內心大被撼動，不禁燃點起一份渴望，渴望能擺脫作為奴隸的命運。

盤古思想單純，從來也沒有懷疑過盤洛，那時見後者以肢體語言道出餘下的路，便直接執行。後來，盤古方知道自己誤解盤洛的意思，幸好盤洛心思細密，立即改動計策，更深入敵陣，方令三聚之計得以完成。

盤古此時知決戰將臨便平靜心神，感受體內種種力量，心想：「來吧，鼬怪。你此刻應該已經受了不少傷，如果我依然無法打敗你，即使我們能勉強逃出土來山脈，只能一直逃跑，永遠無法找到我們的容身之處。你，就是我建立人族前最後一個試煉！」

礦洞外的盤氏聽到盤古先前那豪言，士氣甚是高昂，紛紛拿起平日用來挖掘的工具，回想多年以來的憤怒，一同潛進基地殺死餘下的土鼠。他們步步為營卻視死如歸，知土鼠所在，就慢慢上前。數人直接撲過去，其他人就以鋤頭、斧頭砍去。基地偌大，卻只剩三四隻土鼠，不過一會，就被眾人解決；畢竟沒有任何土鼠想像一向被視為垃圾的人竟膽敢反抗。

此刻，獵人變成獵物，而獵物變成獵人。





與盤古極為親近的五組更是是次行動的要員，他們往往主動撲去，拼命壓下土鼠，不容對方胡亂動彈，令其他人有機可乘。刺殺過後，他們看著雙手不停顫抖，卻非因恐懼，而是感到力量正從體內湧出。他們克服了恐懼，以勇為武，亦因勇成武，看到徹底不一樣的世界；這夜，不少人成為了一門者。

與此同時，其餘三氏也正在類似的事。不同的是，三氏沒有盤古，只可投下盤古早前留下的火種；不過他們只需對付兩隻守衛鼠，將牠們引到通道之中，點火燃燒。幸好盤洛自稱能領路殺敵，將所有精銳近衛兵集中一處，否則將有數隻近衛兵分佈到其餘三氏中，屆時三氏定大受打搫。

三氏準備的時間遠未及盤氏，所以聚到的燃物數量未夠；話雖如此，煤礦本就含有不少雜質，而且遇熱即燒，釋出極多濃煙。

兩隻守衛鼠見此，內心實在懼怕那傳聞中的怪物就在當中，於是立即拔腿奔跑。期間，牠們少不免吸入嗆喉煙氣，大感頭暈眼花。甫出礦洞，牠倆跪地不斷咳嗽，看到不少人全部手握斧頭、鋤頭等工具在面前，惱羞成怒，大聲呼喝。

眾人在礦洞之外迎接守衛鼠，看到守衛鼠狼狽不堪，更突顯盤古的威武，紛紛一同上前，拿用手上的工具討回被壓榨多年的公道。他們擊殺所有守衛鼠後，也不禁大聲向天吼叫，叫聲豪壯，浩長蕩蕩，彷彿繞樑不斷，喚醒更多人。





一環接一環，一步接一步。看似平凡，卻是凶險無比；彷彿簡單，卻是難走之路。盤氏連合其餘三氏與天賭命，似乎賭贏了。

沒有正義的力量是暴力，沒有力量的正義是無能。如果正義是天道所賜，世界將天下太平。張眼世界，何處沒有暴政？何處沒有壓逼？問誰甘願當奴隸？問誰甘願被勞役？若有天道，只謂天道無情；自由只可靠自己爭取，在這混亂的時代中掀起一場屬於人族的革命。

鼬怪知濃煙有毒，以土鼠之力包裹自身，但先前已吸入不少濃煙，也略感頭昏腦脹，且被爆炸削去不少土鼠之力，不禁驚嘆對方的佈局，心想：「是盤洛引我們走得如此深入⋯⋯通道上下左右也是各種金屬礦物，即使是精銳近衛兵也未必能夠輕易破開，而且這些礦物又會令熱力集中，再令溫度上升⋯⋯原來所謂的怪物，就是盤氏自身！怎可能⋯⋯媽的！」

即使鼬怪實力好比初階三門者，但牠被精銳近衛兵前後擠壓，難以移動呼吸，長久逗留於此也不過一直消耗自身的土鼠之力。牠整理思緒之後，知其他土鼠非死即傷，也離死不遠，乾脆湧起土鼠之力，細聲道歉一句後便斬殺身處旁邊的近衛兵，騰出一個空位，聚力於雙爪直接硬生生向地面打出一條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