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好,只要可以繼續,甚麼都在所不惜。」
每一天彥都這樣跟自己說,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依然堅持著。
但是當他見到被打傷的Eric被Irene扶著來找他的時候,他也不能夠堅定地說出那樣的說話了。
「發生甚麼事了?」在彥身邊的Cindy驚訝地問:「你是被人毆打了?是誰做的?」
「不能肯定,他們看上去也是我們這個年紀的學生,但沒有穿校服。他們在距離學校遠處伏擊我,幸好Irene也是走那條路回來,才發現受傷的我。」Eric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他身上纏著繃帶、貼著膠布,應該已經被包紮過。
「我沒有見到兇徒,我來到的時候Eric已經受了傷躺在地上。我馬上就報了警,救護車也來了。」
「怎麼不去醫院一趟?都傷成這個樣子了…」Cindy問,心裡心疼著Eric。
「也不是傷的很重嘛,就免得去醫院等半天了。」
「傷的重不重不是你說了算的,萬一腦震盪了怎麼辦?」Irene狠狠的責備Eric:「還是不好,我現在就跟你去醫院。」
「阿彥你說說話吧,勸一下Eric。」Cindy轉過頭來跟阿彥說。




阿彥也終於開口了:「你就去一下醫院嘛,大家都安心點。告訴家長了嗎?沒有的話Irene幫忙聯絡吧!我和Cindy完成手上的工作便跟大家趕來看你。」
Eric似乎還想拒絕,卻被來自樓下操場的一聲嚎叫打斷了。
「啊呀呀呀呀呀!」
阿彥馬上辨認出,是張會長的聲音。走出門外走廊,眾人馬上就看到張會長在操場,情緒激動的大喊著。
「我不選了,我退出了!」他歇斯底里的瘋狂叫喊著「求求你們,放過我們!放過我們……」
張會長發了瘋的行為吸引了許多同學的圍觀。不過沒有人願意接近他。
「我們下去看看。」阿彥跟Cindy說:「Eric留下來休息吧,Irene陪著他。」
兩人來到操場時,幾位老師已經圍著張會長,試圖讓他冷靜下來。不過他依然在大吵大鬧的,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他一見到阿彥,馬上衝了上前,緊緊握住了阿彥的手。
「梁會長,別選下去了!別再選了!」他發了瘋似的在重複,要爾不要再選。
「張會長你先冷靜下來,發生甚麼事了?」彥把手搭在張會長手上,問道。




「他們都是瘋子,他們把我的閣員都打成重傷,內務、財政、秘書、體育……無一倖免!我們差點就丟了性命!」張會長說著,額上青筋暴現,越說越激動。
「好了好了,現在都沒事了。」彥安撫著他:「你們都會好好的,不會再有人傷害你們。」
訓導老師帶著駐校社工來了,彥把張會長交給他們,然後跟Cindy交換了眼色。
「看來事態變得很嚴重。」在回去6樓的時候Cindy跟阿彥說:「我覺得在沒有辦法確定大家安全的情況下,不能夠按照預期那樣走。我們要暫時停一停。」
Cindy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可是你並不是這樣想的。」
「對,我不是這樣想的。」阿彥說。
校園經歷過剛才的一陣騷動,現在已經靜了下來。可是張會長的失常,已經為學校蒙上一層難以洗刷的陰霾。
六樓走廊上只有阿彥和Cindy在對望著。Cindy看著眼前的阿彥,提高聲線繼續問:「你真的能夠當沒事發生,繼續選你的會長嗎?不管張會長說的是不是真的,Eric受傷是擺在眼前的。雖然他不算傷得很重,可是誰能夠擔保下一次會不會那麼走運?」
「我不是要大家當沒事發生,我們能夠想辦法確保大家都安全,可是不代表我們必須停止手上所有工作。還有一個星期就大選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拉票,現在不可以停。」
彥繼續說:「而且,現在對我們來說最好的屏障就是全世界的目光。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人會夠膽動手傷人。所以我們不僅要繼續選舉工程,更加要加倍努力增加曝光率,才是保護自己的最佳辦法。」




聽到阿彥的講法,思婷不禁激動地反問:「難道你叫我赤裸在街上行走,就可以確保我不會被強姦?我們不知道對方的背景,更加不清楚他們的力量有多麼強大。我們即將會面對的巨大風險,不是你我能夠承受的!如果我們按照原定計畫行事,就是把我們的動態行蹤全部暴露於人前,我們受到攻擊的機會肯定會大增!」
思婷盯著阿彥,眼裡盡是失望、憤恨、傷心:「還是你為了勝出,連我們的安危也不顧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彥試著緩和氣氛,他知道現在讓思婷生氣好像不是太好:「我覺得安全和選舉可以共存。我們會找到辦法在確保大家安全的情況下繼續的。」
思婷深呼吸一下,冷靜下來思考。阿彥不無道理,或者完全放棄的確不是明智的決定,只是她依然不能完全放心。
「好,繼續就繼續。不過前提是我們要採取措施確保他們安全。」
「好,那麼保安方面交給你負責。」阿彥說:「我不過問你的決定,只希望你儘量不要打擾原本的部署。」
回到課室,阿彥簡單向所有人交代過Focus內閣發生的事,眾人聽罷,心情都沉重了許多。思婷向大家公布了幾項安全措施:讓大家在校外必須結伴同行,不能單獨行動;手機時刻保持連線,定期報平安;儘量選擇多人的大街……
「Focus已經沒有辦法繼續走下去了。」阿彥沉重的總結:「我們現在可以做的,就是代替他們努力走下去,幫他們完成他們希望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