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碧月郡主的手下也隨著離去,剩下兩人在營,只見碧月郡主薄唇微啟,冷眼蔑視,趙玖豐登覺寒意湧來,不知對方要拿他怎樣。
 
  碧月郡主冷冷的道:「歐大俠為人仁厚,對你憐憫,你就利用他的好心騙他,我卻不會可憐你。」
 
  趙玖豐道:「我義父跟歐叔叔是相識,對我又是不薄,我怎會想得利用他?」
 
  碧月郡主道:「先前瞧你滿口引經據典,還以為你是個知書識禮,有抱負的人。我本來還欣賞你,豈料都是無恥之徒。」
 
  趙玖豐叫冤道:「我們本來互不相干,可是你們老攔著我,倘若不編些話來,你們更不會放過我們。」
 




  碧月郡主道:「你若如實相報,我們哪會為難?我現在就要看清你這個人。」
 
  趙玖豐聽她針鋒相對,事後孔明,根本不會把自己的話聽進耳內,晦氣道:「是啊,小的該死,甚麼北陵郡啊,馬匪啊,都不重要,就是要先來對付一個無辜百姓。」
 
  碧月郡主瞪著他道:「甚麼無辜?歐大俠都說你那個大哥大惡不赦,你跟他一伙,自然也不是甚麼好人。」
 
  趙玖豐忍不著大聲叫道:「我是被逼的,你可會信麼?我亦是皇帝的哥哥,你又會信麼?你們只會懷疑,但老天爺偏要跟我作對,那些馬匪偏生要你們問話時偷襲,我又有何辦法?難道我想這樣被人鄙視?」
 
  碧月郡主愣了一愣,道:「你……你兇甚麼?」
 




  趙玖豐道:「我說你身為郡主,就該好好為子民著想,現在非常關頭,卻走來跟我計較,而不是去安撫族人?」
 
  碧月郡主臉色鐵青,道:「我的事莫要你管。」
 
  趙玖豐道:「縱然我口裡不實,也不是存心欺騙。不過我身世也非清白的了,你要怎樣就自便了罷,我也懶得跟你辯駁。」束手就範。
 
  碧月郡主一怔,趙玖豐道:「你還待怎樣?我都給你處置了。」說罷拿出長鞭,自綑雙手起來。碧月郡主見他眼神堅定,隱隱散發傲氣,彷彿瞧自己不起,她貴為郡主,自小處尊養優,人們莫不敬從,哪有人敢如此眼光看她?登時憤怒,嗔道:「你這是甚麼語氣,竟敢這麼對我說話?」
 
  趙玖豐輕蔑的道:「天王老子我也不怕,會怕你這個小小郡主?我數令三聲,你再不說話,我就走了。」便數了起來:「三,二-」碧月郡主一向高高在上,從沒應付過這種人,氣得連番跺腳,說不出話來。
 




  「三!」趙玖豐運勁鬆開鞭來,道:「再見!」便轉身離去了,營中只剩碧月郡主孤伶一個。
 
  趙玖豐出到營來,鬆了口氣,便打探歐白水休息的帳營位置,沿著指示,找到一帳來。掀帷進去,只見五人正在打坐,看到自己進來,皆是一愕。
 
  趙玖豐跟眾人行禮,苦笑道:「這郡主真是不講道理,好不容易才脫身得了。」便一同坐下。
 
  歐白水道:「畢竟人家都是一郡之主,行事須得謹慎,無可厚非。」
 
  趙玖豐搖頭道:「我看她是不分輕重,這個時刻竟不是去慰問傷眾,想法善後,反而找我出氣來。」
 
  曼麗師太不以為然的道:「郡主又豈會如此魯莽?你看到座後那個狼頭沒有?聽說當年這片草原野狼肆虐,那白狼便是群狼之首,郡主為了族人安危,夜晚漏出營來,隻身對付白狼,將狼頭割了下來。就像這樣有勇有謀的人,她定已想好辦法,才騰空出來找你。」
 
  趙玖豐想起那形相嚇人的狼頭,死後仍是怒目對瞪,生前想必窮凶極惡,怎想得竟是郡主一個女兒人家的戰利品,心中不禁對她改觀。
 
  三秀卻是在意其他事情,只聽得蘇棠搭訕的道:「趙兄弟先有花解語作師父,又有蘭花堂堂主授武,難道郡主也有甚麼好處給你麼?」




 
  黃敏也道:「真奇怪啊,你惹的女人都是絕色美人,可有甚麼竅門嗎?」只見蘇棠忍著笑,推了推她,黃敏才想起現在她們撩他說話,豈不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立時失笑起來。
 
  趙玖豐臉上一紅,道:「哪有甚麼好處?她不殺我已是恩賜了,遑論我方才言語間又得罪了她。」頓了一頓,嘆了口氣道:「或者我欠了她們罷。」
 
  伍倩笑道:「難道趙兄弟是個負心漢……」卻見曼麗師太怒睥過來,登時想起太師父秀媚師太和王浩東的事,正犯著峨眉禁忌,立時住口不語。
 
  趙玖豐道:「姊姊莫要取笑我了,我從來不知男女感情為何物。」
 
  曼麗師太突然站起身來,走出營外,眾人都不由得愕然,三秀知說話得罪師父,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歐白水聽著四人談及兒女私情,暗生感觸,心想:「我半生為國為民,忠效丐幫,成家立室甚麼的也不敢去想,結果換來甚麼?還不是被他們嫌棄奚落,到頭來孑然一身,無所依托。」驀生念頭,是否該要找個伴侶歸隱江湖。
 
  此時帳營後方一聲呻吟,只見躺在地上的方皓雲悠悠睜眼轉醒,可是穴道被封,仍是不能動彈。歐白水立馬把念頭擱在一邊,往方皓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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