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五個女生的約會》: #2 阿詩

這年代哪有人肯吃虧？甘肉放到嘴邊，豈有不食之理？啊，說得太過份了，不應該將學生妹比喻成食物，這樣太猥瑣了，像個變態。但哪有男人不愛稚嫩少艾？以前校服年代沒有談過戀愛，是一大憾事。幸而認識到她，焉能放手？
 
更重要的是，我和Kelly已經無法挽回了，大概是吧；她已經離開原點太遠了，我不可能與她繼續一起，也不敢提分手，然而，我跟她──阿詩，相遇了。
 
那是一個傍晚，我正好沒事做，走到海邊吹吹風，美其名洗滌心靈，實際上游手好閒而已。坐在長椅上感受微風輕拂，嗅著海水的味道，嗯──身心舒暢。不知不覺晚霞流逝，這類似靜修冥想的狀態被打擾了；一把嬌柔的聲音輕輕叫喚道：「先生……先生……」，是上天宮了嗎？這是仙女的聲音嗎？
 
「先生！」
 
「啊！係！」這時我才如夢初醒，定睛一看，是個憂心忡忡的女學生，她一臉清純的稚氣，我不禁將Kelly與她比較，真的是超凡脫俗啊，是她的話，應該會使我更開心更甜蜜吧？不，這太自作多情了。
 




「抱歉……請問……請問……」她好像快要哭出來一樣，真是我見猶憐啊。
 
「嗯？」
 
「我在找貓咪……請問……請問你……有沒有見過……？」
 
喂喂，我有這麼可怕嗎？用不著害怕得舌頭都打結吧？要是這麼害怕我，也就用不著來問我吧。但這可是個認識她的好時機啊！
 
「有多大？什麼模樣的？」
 




這時她拿出電話，有一刻我真的很期待她是要和我交換電話號碼，但心裡知道根本不會是這麼一回事。她將電話熒幕對著我，我對貓沒有研究，不知道這是什麼品種，只是認得大眼睛、棕色毛髮。
 
她很緊張地問：「有印象嗎？」
 
我很想回頭然後帶她找到她的愛寵，這樣一來我就成為了英雄。但遺憾的是，我剛剛陶醉在大自然之中，連貓的聲音都沒聽過，所以只能誠實地搖搖頭：「沒有……對不起……」
 
她很失望地道謝；她失落的眼神簡直將我的魂魄直接勾上天堂，不！我一定要為她做點什麼。
 
她背向著我，再度踏上尋貓之旅，我鼓起勇氣叫停她：「慢著！」
 




回眸一笑步生花，她單單回眸已經能傾一城！
 
「嗯……？」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來幫你一起找好嗎？」
 
「這！……這怎麼…..好意思……」
 
「沒關係！反正我有空。」有人說笑容是最大的武器。雖然我笑得很難看，但她總感受到我善意吧？
 
「謝……謝謝你！」她臉上泛起一陣紅暈，想必是害羞了吧。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以前在Kelly身上的純真，這是一塊不琢磨也閃爍動人的寶玉啊。
 
「好，事不宜遲！」不知道是不是坐得太久，腳竟然麻痺了，剛站起身就企不穩，竟爾挨在她的身上，虧她能撐住我，糟了，要被當作色狼了嗎？
 
「抱……抱歉！坐得太久……」我連忙解釋以免被當作變態，但途人卻還是瞪著我，彷彿我是罪無可恕的色狼一樣。




 
「沒……沒什麼。不用放在心上。」
 
「對了，你叫什麼名？」
 
「我叫阿詩，你呢？」
 
「我嘛……文濤……」
 
與她走遍整個公園，矮身鑽進草叢、扮作貓叫、受盡白眼，弄得一身泥巴，結果還是沒有收穫，始終找不到她的貓阿Milk。
 
「謝謝你陪我找了這麼久……但看來找不到的了……唉……」阿詩十分沮喪，那種心痛之情實在不能言喻，但凡別離、失去都總是痛心疾首的。
 
「實在對不起……我太沒用了……」
 




「不，才沒那回事呢，你這麼熱心幫我已經很好人了……」
 
這是要離別的節奏。
 
我知道。
 
但我倆誰都不想道別，離別是一件悲傷的事。像在蒲島太郎離別時，那隻海龜也不吭一聲的，大概是不擅長離別吧！但是，終究要別離的，因為我不是她的誰，她亦不是我的誰。而且，夜了。這麼稚齡的少女還在外面遊蕩，她父母一定十分擔心。
 
我作為先開口的一個：「你，要回去了吧？」
 
她眼中泛起不捨之情，點點頭。
 
「可以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嗎？」
 
她彷彿有點吃驚，我急忙補充一句：「如果我之後找到阿Milk我可以立即通知你啊，只是為了這個……不……又不是為了這個……」天啊，到底我在說些什麼？




 
「明白了……」她微笑著：「給我你的電話吧。」她接過我的電話，垂著頭，雙手按鍵輸入。她這麼專注做事的模樣更加動人。
 
「好了，我走了。」她依然微笑著，我的心已經被她擄走了，何等美好的一個女孩子。
 
之後的幾天，與她以文字訊息聯絡，也許她還是孩子的關係吧，有時候覺得她有點無知，但這樣傻裡傻氣也很可愛。她也不是特別忙碌，對於學業，隨便應付一下已經名列前茅，可以說是個聰明的女孩。
 
等到了這一天，我們來到童話夢幻樂園──迪迪尼。
 
「Yeah！」她開心得像隻到處繃跳的小麻雀，這樣已經滿足了，不禁讓我想起小時候的自己。
 
「怎麼了，你愁眉苦臉的，難道其實不想來嗎？」她嘟起嘴，一副楚楚可憐相。
 
天啊，我很感動，她竟然懂得看我的表情，關心我，真的很細心。「沒有，只是忽然有點感慨。」
 




「既然來到了，就別要再這樣！跟我開開心心的出發！」她挽住我的手臂，步入這個樂園。
 
這天確實是美滿的一天，但是我亦真的被工作人員惹惱了。他們是不是妒忌我跟一個充滿活力，又可愛動人的少女一起來玩？為什麼每次我跟他們講兩個人的時候，他們總是板起臉，瞪大眼睛的惡巴巴說：「兩個？」拜託，看一眼不就一目了然的嗎？我是跟阿詩來玩的啊！
 
幸而也有浪漫的時刻──旋轉木馬。雖然這麼大年紀去玩有點白癡，但有時候這樣就是美，這是浪漫，重拾一份懷緬的情懷。阿詩坐在我後面，從後攬住我，那柔軟溫熱的體感，散逸芬芳的香味，使我沉醉不已，真的不想離開這木馬啊！
 
夜幕高掛，煙花燦爛。
 
「好漂亮……」她眼中充滿喜悅、幸福。
 
我望著她的臉，不知從何而生的勇氣，一下子就吻了下去。我真的想不到我這麼大膽。
 
「啜──」她有點臉紅，用力的呼吸，但徐徐閉上眼睛……我亦閉上眼睛。
 
真好。
 
戀愛的感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