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合之八
(遊戲開始後40分鐘)


 別墅外。
 
別墅處於整個孤島的正中央,大門面向南方。

作為島上唯一一棟建築,與「孤島」這個字明顯格格不入。

除了一塵不染的深棕色大門,整整兩層的建築都被紅磚砌成的外牆徹底的覆蓋著。





那怕是一扇窗戶也沒有。

從外面看來,這棟別墅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感覺。

就像監獄一樣。
 
以上就是翔在大門外觀察了超過半小時的感想。

作為第四個出發者,翔並不像他在這40分鐘內看到的任何一個人一樣,迅速探索著這個「遊戲場地」。





他待大門關上,確保沒人看見後,隨即走向最接近入口的一棵大樹。

翔不用怎樣助跑,憑他矯捷的身手,在樹幹上輕輕一踏,伸直雙手緊抓樹枝,再把自己拉上去,整個過程不用三十秒。
 
他爬上樹的原因十分簡單,因為他在等待一個人。

等待那個「她」。

那個應該與自己僅有一面之緣的「她」。





原因?
翔可以很有自信的回答你,那是他的直覺。

作為作家,作為一個專業的生存遊戲小說作家的直覺。
 
翔在樹上蹲得腿也快麻掉了,但是他等待的人還是未有出現的徵兆。

大門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打開了,然而每次出來的都不是他守候著那張的臉孔。

只有那些充滿疑心,狡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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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份『Q』是天使。
通關條件︰生存直到遊戲結束
註︰身份無法轉換」 




 
在得知自己身份的能力和通關條件的那一刻,他很快便明白了自己要在這場遊戲中生存的關鍵。

天使要生存,最大的麻煩便是那「每回合需使用一次能力」的限制。

好運的話,首兩回合或許可以使用在自己身上解決,但即使如此,之後的兩回合,仍會因無法使用能力而被處決。
 
這個時候需要的,是同伴。

至少一個作為平民,可以信賴的同伴。
 
自那時起,他就在物色可以信任的人。

聚餐時和阿海的爭吵,一併引起了其他人的討論。





趁這個時機,他細心的留意著每一個人的反應,希望找到像是平民,又能夠相信的人。
 
阿海雖然看起來有點小聰明,但當中的機心顯而易見,翔希望盡可能不用跟他聯手。

至於那時回應了阿海的那兩名男子,看起來不太愚蠢,但有同伴的人始終可能會臨時背叛他。

有甚麼危險時,很容易就會演變成二對一的狀態。

那幾對情侶,他自然也不納入考慮之內。
 
他最後選中的,是一個女孩子。

那個與自己在同一間房間醒過來,怕得瑟縮在角落的女孩子。

她自遊戲開始以來,一直沒說過任何一句話。





剛醒過來時也是,儘管翔百般嘗試跟她說話,她的眼神仍是飄忽不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要是是一般人一直以沉默面對所有事情,翔一定會感到懷疑,覺得他正在盤算著甚麼。

但這個女孩給他的感覺卻不是這樣,可能是與自己生命中遇過的某個人相似吧,詳細的他也說不上來。

不論在哪裡都有這樣沉默而文靜的人,班級、職場、家庭,無一例外。

生來就是健談、富想像力的翔,在遇見這種人,尤其是女孩子時,便有種想幫她一把,協助她適應環境的衝動。
 
於是翔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賭一把,招攬她作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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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再度打開,不知為什麼,這次只有右邊的門扉被推開。





但是,在樹上的翔,這次卻無法看到任何一個人從門口走出來。
 
「咦...?是還沒出來嗎?」翔一直在這裡目睹著一個又一個的玩家行出來,這次沒看見人影,令他有點不安。

大概30秒後,大門已經關上了。
 
他腦海中冒出了無數的問號,他還未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看不到應該已經踏出了別墅的玩家。
「難道...他知道我在這兒?」這樣一想,一切便解釋得通了。

只推開一邊門扉,便能用大門作掩護,擋住我的視線了。

這麼一來,除了頭三人外,自己又失去了一個人的行蹤了。
 
除了等待,掌握所有人的行蹤亦是他另一個目的。

據他所知,一個人去了北面,兩個到了南面,一個去了東面。

換言之,西面暫時是最安全,人跡最罕至的地方。
 
「為什麼,那個人會知道我在這兒呢?是碰巧...還是說我的行蹤早就被誰掌握了?」翔心生不妙,掃視四周,卻沒看見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看來甘心放棄視察環境的機會,只有自己。

為什麼呢?難道他們不怕被捲入死亡嗎?

還是說,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翔不寒而慄。
 
正當他猶豫應否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時,原來時間已經過了五分鐘,大門又打開了。
 
這次,大門整扇被推開,他可以清楚看見出來的人。
是...叫Kelvin吧?

根據那傢伙安排的次序,相熟的人一定會被分開,那麼剛才出來的,不是他守候多時的女子,就是剩下的最後一對情侶了。

無論如何,唯有祈求她還未出來,不然,他計劃就泡湯了。
 
就在他把目光放在Kelvin,手撐著下巴,分析著當下情況時,一股銳利的視線突然刺向他。

「!?」

Kelvin緊盯著翔所藏身的樹上,下一秒便迅速向後逃開,看也不看便從口袋掏出撲克並按下功能鍵,一邊大喊。
 
「甚麼人!快給我下來,不然我就要控訴你了,你也不希望同歸於盡吧!」

這逃跑,抽出撲克並按下去的一連串動作,眼前的男子不用三秒就完成了,動作之快,連翔也未能立即反應過來。
 
這流暢的程度...他剛才在別墅中到底練習了多少次。
翔不禁這樣想。
 
「三、二...」Kelvin不理會翔的思考,倒數著。

「慢著!我下來便是了,別動手。」翔果斷的舉高雙手,從樹上一躍而下。

「別過來,站在那裡就行了,你行前一步我就按下去了。」

翔不敢再動,他從沒想過,連平民也能威脅人。
 
不對,他真的是平民嗎? 說不定是裝出來的...

就在翔這樣亂想時,Kelvin再說出下個指令。

「先給你看看我的撲克好了,你也快點拿出來,不然就......」他遞出手中撲克,勉強可以看到上面寫著的是「7」這個數字以及身份說明中「平民」二字。

雖然仍對他的身份有懷疑,但翔不敢怠慢,也立刻遞出他的撲克。

「我是天使...按下去就真的同歸於盡了,先放鬆吧。」由於還在別墅外,為免他的身份讓更多人知道,他小聲的說道。
 
「好...那麼你在這裡幹甚麼,好像不是埋伏的樣子。」Kelvin放下了大部份的戒心,但放在撲克上的手指沒有絲毫鬆懈。

「我在這裡等人。」這可是事實。

同時也在留意其他人的動向。
當然,這句話他可沒說出口。
 
「這樣嗎...那你回你的樹上去吧,我也要等人。」Kelvin撇開視線,伏在附近的草叢裡,沒再看向翔。
 
要...嘗試招攬一下嗎?

正當翔又盯著Kelvin看時,Kelvin又轉過頭來,睨了翔一眼又別過頭。

怎麼搞的...這人對視線太敏感了吧。
翔在心中苦笑。
 
疑心太重了,還是別招惹好了,剛剛的眼神,可不是說笑的。
那可是有著同歸於盡的覺悟。
 
還是繼續等她好了。
接著,翔回到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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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又在看著這邊了...真是有夠不舒服的視線...」藏身草叢的男子回頭瞪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俊軒還未到嗎...真的不想再被那傢伙監視了,不然我又會......」Kelvin厭惡的皺了一下眉。「可惡,又想起那件該死的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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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每當小男孩天真的聲音在家門口響起,和藹的女人就會從廚房走出來迎接他。

「乖孩子,今天在學校怎麼樣?有交到好朋友嗎?」

「有啊!結識了個新同學呢!就是坐在我旁邊的那個,他叫...」
 
諸如此類的對話每天都會上演。
 
「你回來啦,我的好弟弟!」這把甜美聲線的主人把小男孩一擁入懷,親了親臉頰才鬆開手。

閒聊一會後,男孩想起剛剛媽媽說的話。
 
「對了,姊姊,今天晚上你會一起去看魔術表演嗎?」姊姊這陣子老很忙碌,男孩已經很久沒跟她一起出外了。

「抱歉...我還要應付考試...就是有很多事要忙的意思,媽媽應該不會讓我去...」

「怎麼...這樣...」小男孩聲音把心中的失落表達得一覽無遺。

「沒事沒事,下星期就可以了。今晚你和爸爸媽媽玩開心點,回來再告訴我發生了甚麼吧。」可能是感到男孩快要哭出來了,女孩急忙安撫他。

「下星期...真的嗎?不會騙我吧,姊姊。」

「當然啦!姊何時有騙過你?」

「好吧,我最喜歡姊姊了!」

「嗯,我也最喜歡你了!」
 
然而,女孩始終沒有兌現這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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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為什麼會想起...」Kelvin在草叢中抱頭低語著。

就在他又詛咒著那遲遲不願出來的好友時,大門終於再度打開了。

但他心中清楚這次出現的不是俊軒,因為「他」是不會把認識的二人放在一起的。

然而眼前的人,卻做出了令他不解的動作。
 
由於草叢位於大門正面,他勉強可以看到出來的是那個短髮女孩。

之所以是「勉強」,因為她只微微推開了門扉,然後從門隙間快速溜出來,簡直像是......
不想被外面的人發現自己出來一般。
 
接著一眨眼,她貼著外牆移動的身影已經從他視線內消失了。

縱然他對這個行為有點感興趣,他也沒再猜想下去,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即是說...下個出來的不是那個一直沉默的女孩,就是俊軒了吧,拜託快點吧...」
Kelvin心中祈禱著。

「我快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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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深夜。

男孩用力推開大門,一個人回到家中。

「姊姊!我先自己回來了!爸爸媽媽說要去簽收甚麼東西,很快也會...」稚氣的童聲劃破客廳的黑暗。

不知道為什麼,整個家都是黑漆漆一片的。

「姊姊!你睡了嗎...」他邊脫下鞋子,邊黑暗中摸索著電燈的開關。

但不論他怎樣踮起腳尖,他就是碰不到那個開關。

於是他只好作罷,直接去姊姊的房間找她。
 
雖然怕黑,但為了快點去找姊姊說剛剛那個厲害的魔術,他大著膽子走向姊姊的睡房。

「姊姊一定會很高興的,要是她也看到那隻兔子蹦出來的樣子...」男孩自己傻笑著。
 
接著,來到了姊姊的房間外,再次令他感到迷惑。

原來家中並不是一片漆黑的,姊姊的睡房的燈還亮著,但...

為什麼姊姊的房門是閉上了呢?

他思索了一會,還未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於是決定直接開門。
 
他真的不應該這樣做的。
 
男孩的小手慢慢推開房門,希望沒有打擾到在應付考試還是甚麼的姊姊。

房內的燈光一點一點透出來,照亮了走廊。

男孩一時間未能適應光亮,只看見了一個朦朧的身影。
 
正當他想開口喊「姊姊」時,他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姊姊甚麼時候這麼高的...
不對...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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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睜開雙眼,發現眼前的大門仍未打開,鬆了一口氣。

剛剛的自己險些沉沒於回憶的漩渦裡,還是不要再去想那件事了。
Kelvin不斷對自己說。
 
不用回頭看,他也很清楚身後那人仍守候在那棵樹上,不過視線總算不再放在自己身上了。

「呼...」Kelvin看了看手環。「還有...1分鐘嗎?也...」正當想放鬆下來時,又感覺到一陣來自身後的視線。

但跟之前的不同...
是一道他更熟悉的目光。

一道在夢中經常出現的視線。
在惡夢中。
 
「!?」他慌張的回過頭,卻看見那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物...
 
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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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張的回過頭,看到了愣在房門外,一動也不動的小男孩。

「甚...」是太恐懼了嗎,我只吐出一個字就再也發不出其他聲音了。

男孩的視線也死死的盯著我這個方向,卻不是看著我。

而是看著我身後的「她」。
 
還是該說是...「它」?
 
「姊...姊...」男孩沒有移動,仍然是看著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的姊姊。

一件平凡不過的事。

除了姊姊滿面血污,躺著的姿勢極其奇怪。

以及房間中有另一個男人外。
 
「你...對我姊姊...」男孩終於開口問我。

「我...我也不想的啊!!!」我沒聽完便大喊一聲,撞開男孩然後衝出房間。

我在漆黑的客廳中奔跑著,向我記憶中是大門的方向走去。

就在我以為終於可以逃出這場惡夢時,我在門外撞到了甚麼。
 
我隨即向後跌倒,耳邊傳來「不好意...喂!你是甚麼人,在我家幹甚麼!」的男聲。

我恐慌的看清說話的來源,原來是那女孩的父親。
 
「糟...糟了...我...」我已經陷入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甚麼完整的句子也說不出來。

「喂!你快點進屋裡看看,我報警!」男人吩咐身後的女人,然後掏出手機。
 
怎...怎麼會這樣,我本來只是想...
 
男人惡狠狠的盯著我,不讓我有任何空隙逃走。

不過即使不這樣做,我也沒有任何氣力站起來,移動雙腿了。
 
「啊啊啊啊!」女人的悲鳴從屋內傳出。

看到了,被她看到了,完了,我...
 
「怎麼了!發生甚麼事嗎?」男人一邊抓緊我雙手,一邊對屋裡喊道。

「快...快叫人來...阿敏她...她...啊啊啊!」夾雜著哭聲的尖叫再次傳出。

「你...你對阿敏幹甚麼了!難道...啊啊」之後他悲憤的向我揮出一拳,我沒有閃躲,肚子吃了一擊,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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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的...我不是想傷害她的...只是想趁她家中沒人,跟她...」Kelvin在草叢中忘我的痛哭,低聲懺悔,愧疚於眼前的幻影。

即使知道是幻影,他卻控制不了自己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情。
 
作為同班同學,那女孩不單是班花,就算說是校花也不為過。

而這樣的女神竟然就住在自己對面,真是太幸運了。

那時自己是這樣覺得的,但後來卻證實那是不幸的開端。
 
由一開始跟蹤她上學或出外遊玩,到偷拍她平時的照片。

他對她的愛一直滋長著。

偶然知道了她家的備份鎖匙就放在地毯下,便開始趁她家人和她出去時偷溜到她家裡偷來衣物或其他甚麼的來滿足自己的幻想。

之後,事情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例如,在她家中放些針孔攝錄機和竊聽器。

他已經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跟蹤狂了。

但他那時只是覺得,這是自己偷偷表達愛意的方法,沒甚麼不妥的。

可能和看得多生存遊戲這類人性扭曲的小說有關吧,他的想法,也變得有些扭曲了。
 
漸漸,他開始控制不了自己想佔有她整個人的慾望了。

碰巧在竊聽器中聽到那晚只有她一人在家,他便計劃在她入浴時偷進到她家裡。

他拿出很久以前找鎖匠打的鎖匙,從監視畫面中看到她走進浴室後,便急忙跑到她家去。

直到這裡,一切都按計劃進行。
 
然而,她不知道是忘了甚麼東西,從浴室中走了出來,與剛踏入她家門的Kelvin打個照面。

那時自己太害怕了,看到她由疑惑變至驚恐,打算放聲尖叫時,下意識便衝了過去,想捂著那張嘴。

不料他那時太慌亂了,不小心用力過大便把她推倒了。
 
好巧不巧的,她的頭就正好撞了在牆角上,看著白牆上的血跡和從後腦源源不絕流出來的血液,Kelvin陷入了一種不知所措的狀態中。
 
死了嗎?自己...殺了人嗎?
 
半夢半醒間,他把她帶到了房間上,關上門,沒有再碰她。
 
正當他還在迷惘要怎麼處理時,門卻悄悄的打開了。

身後的視線嚇醒了Kelvin。

是女孩的弟弟。

接下來的事,他也沒甚麼記憶了。
 
後來才得知,女孩那時只是頭部受了點輕傷,昏迷了一晚便醒過來了,也沒有其他大礙,自己總算沒被以殺人罪名起訴。

但一直以來的偷窺行為卻終究被人發現了,他亦因此被送了進「兒童及青少年院」。

大概一年後便得以獲釋,一切都歸功於他在院中種種裝出來的優異表現。

也許自己每晚哭著表達對父母的愧疚,也是令院方相信我的原因之一吧。
 
父母看他改過自新的樣子,在那事上也沒再說甚麼。

生活就這樣回復正常。

交到了死黨,不再幹甚麼壞事,好好的扮演了「乖孩子」這個角色。
 
沒有任何人問起這段往事,除了間中在夢裡會再次看見那道視線外...
 
自此,他對別人的視線和內心變得極為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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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沒事...」他深呼吸幾次,心情總算回復正常。

他低頭看一看手環。「這一分鐘過得可久啊...一定要出來啊俊軒...」Kelvin嘆一口氣。
 
已經很久沒想起這件事了,是這裡的環境所致嗎.....

總感覺跟那個晚上,要悄悄溜進去的感覺挺像...
 
大門在自己眼前二度打開,從門隙中探出頭來的,總算是那個自己等待已久的好友。
 
他急忙從草叢中站起來,向他揮著手,俊軒看到Kelvin也走向他。

「真是的,害我等這麼久。」

「沒關係啦,可以的話我想在別墅中待久點呢!」俊軒嘆著氣。

「快點走吧...左邊那棵樹上有個討人厭的偷窺狂,去東面吧我不想再被他看著。」Kelvin指指樹上,抱怨道。
俊軒沒所謂的點了點頭。
 
就在他們走向東面時,Kelvin又感到了有人在看他。

他回過頭,卻找不到視線的主人。

錯覺...?
 
這一看,他又發現了一件事。

原來別墅兩旁有這麼多石塊...
是有人藏在那裡嗎?
 
又是這種被人從背後看著的感覺...

「還是快走吧!」Kelvin對俊軒說道。

一旁的俊軒雖然感到奇怪,但也沒過問,跟Kelvin一起加快腳步。
 
他們以為自己的腳步帶領自己離開了身後的危險,卻不知道其實是把他們帶去一個更深不見底,更黑暗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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