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鬱》: 第七章

2008.04.17

「小琦，我們明天見面好嗎？」我在電話中向她詢問，語氣中讓小琦聽出絲絲的期待。

「好，但是明天我們不留在屋企。」小琦認真的說了一個要求。

但我不以為然，隨口就答「沒問題，但為什麼？」

小琦在電話中沉默了片刻，說出了一句令我難以置信的說話「我不是你的洩慾工具，我看你同我一起是為了利用我，當我沒價值就掉棄。」





我不知道小琦為什麼認為我把她當作泄慾工具，說我跟她一起是為了利用她。

但這一次她對我的質疑令到我地之間出現了裂縫，我對她的不信任感到憤怒，感到失望。

自從這一天開始，我們之間開始發生爭執。我感到不安，我找朋友問一下意見，朋友說「爭執是兩個人在一起磨平自身棱角的過程，過一段時間就會沒事了。」

雖然平日都相處得比較甜蜜，但是總會定期發生爭執，慢慢爭執就變到一言不合就將對方不理不睬，以冷戰形式僵持下去。

2011.10.21





「嘩，小琦，快來看看，這間精品店有許多証書出售。」在朗豪坊，我如同拿破崙發現新大陸般興奮，牽着小琦的手，走向一家精品店。

「我們不如找找有沒有結婚証，找到就買，然後我可以叫小琦做老婆。」我嘻笑地對小琦說。

「𠵱？⋯處男証？小琦，我想要啊，你頒發給我，好嗎？」我繼續嘻皮笑臉。

但小琦聽到我的說話，憤怒地摔開我的手，然後快步離去。我愕然看着她的背影，變得愈來愈小。我甩一下頭，甩走腦袋中的思緒，然後就奔跑去挽留她。

最終只能隔着一段距離眼白白看着她的身影上了巴士。當巴士在我身邊駛過，我透過車窗和她對視了一眼，我看到她憤怒的眼神，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了。





我想當面問清楚她。

因為這條巴士路線，我們去對方屋企都會乘搭，所以我記得巴士上高速公路前會在那個車站停車上客。

我立即奔跑起來，跑動的同時在記憶中找尋去下個車站的捷徑。但當我跑到車站時已經只能目送巴士離開，所以我繼續奔跑，奔向第四個車站，也就是上高速前最後一個站。

我在車站焦急等待，巴士一輛一輛的經過，但她乘搭那一輛巴士並沒有出現。是的，是我跑得不夠快。

這天後，小琦跟我冷戰了一個星期。她不接電話，不回訊息。而我亦開始對她的行為感到不耐煩。

2011.10.26

清晨還沒起床的我，比手機「叮」一聲的訊息通知喚醒，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伸手拿起電話，看看是那個家伙擾人清夢。

看到是小琦的訊息，我的起床氣消失殆盡。





「這個衰妹，終於捨得理我。」我美滋滋的想着。但是打開短訊後，看見的是「我們分手吧。」

這刻我沒有意識到她是認真的，雖然她從來沒對我說過這兩個字，但我還是認為這是她的悔氣說話。

此時我心中只有怒火，因為我覺得這兩個字不能輕易說出來，所以這一天又不歡而散。

往後的日子，我們如同過往一樣，只是愈來愈小說話，小琦的態度更加平淡，雖然每日還會保持通話的習慣，但漸漸不說話的我們還在通話，或許僅僅是為了知道對方在身邊。而且相約見面的次數愈來愈小，見面時她對我的親暱行為亦表現得十分抗拒。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因為愛情而一起的我們，變到因爲習慣對方的存在而繼續一起。

2013.02.14

這一天，情人節，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我在九龍灣補習，你是來接我嗎？好的，那就德福等吧。」電話中傳出小琦的平淡聲音，沒有以往的溫柔。

「我到了，你在那，我在戲院門口。」發了一個訊息給小琦。

不久就收到小琦回覆「知道了，我現在過來，很快。」

等了五分鐘，我看到她，五年多的時間，讓她看起來成熟了許多，但卻讓初次認識她時的那個笑臉漸漸掉失了。

「嘶⋯很凍吧，你凍到鼻子都紅了，快穿上我的外套。」牽上小琦的手，冷冰冰的。我即刻將外套給她穿上，把她的雙手伸入我的衣服裡，緊貼着我背後溫暖的肌膚，希望為她在我身上獲得一絲溫暖。

「補完習，餓了嗎？走，去吃飯。」待小琦雙手溫暖後，我讓她一手插袋，另一隻則給我牽實。

我們選擇了一間粉麵店，各點了一碗麵。

「你看着我幹什麼？」小琦皺眉一下說「你吃你的，別看着我吃。」





我微笑了一下，跟小琦說「我看着你，是為了把你的臉容刻進我的心底。」

小琦聞言後，並沒有什麼反應，更沒有以前那種甜蜜的笑容。

在送她回家途中，我們只是在閒話家精。

這一天再沒有什麼甜言蜜語，也許已經不再想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