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鬱》: 第二十二章

「喂。」我接通了正在響鈴的電話。

「你到那裡了？」電話中傳出阿全的聲音。

「我在慈雲山商場了，我到酒樓開位等你還是怎樣？」我站在酒樓門口向電話中的阿全問道。

「你開位先吧。」阿全思索片刻後回答。

「行，你們多少人？」





「我這邊有四個大人兩個小孩。」

「嗯，那我去開位先了，掛了。」我說完後，把電話收進了衣袋，便向酒樓的接待員要茶位。

「先生，這邊請。」接待員引領我到位置坐下。

「先生，飲什麼茶？」接待員擺放好餐具後向我詢問。

「普洱，滾水，唔該。」我禮貌地回應了一聲。





「麻煩稍等。」接待員說完便離開去為我準備茶水。

不久，阿全一家人便來到了。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阿蛋。」我客套的打了個招呼。

「你好。你就是阿蛋？看起來挺斯文爽利。」叔叔笑道。

我羞澀的笑了笑，說道「叔叔謬贊了。」





阿全插嘴說道「來，讓乾爹看看乾女兒。」

阿全老婆把嬰兒抱過來給我看。

「嘩，我乾女兒是個小美女。」我開心的逗了一下她。

「起了名字未？」我好奇的問一下。

「遲點兒到黃大仙廟問問廟祝起什麼名字好。」阿全老婆解釋了一下未起名字的原因。

「先落單點東西吃吧。」我遞了菜單給阿全。

當大家也吃飽後，阿全老婆說了一個建議「乾爹抱着乾女兒，擺那碗筷在枱面來拍照。」

我覺得建議不錯，但可能我是第一次抱嬰兒，姿勢不太標準，乾女兒的表情讓我六神無主。





我心裡祈禱着，乖乖的，別哭。

然而並沒有用，乾女兒還是在我手上哭了出來，我急得冒出一額汗，立即手忙腳亂的把乾女兒還給阿全老婆。

最後，我給了乾女兒一封利是，上契儀式便完成了。

「對了，你不去看看她嗎？反正她住慈雲山。」阿全好奇的問道。

「⋯。」我不知道該不該去見小琦。

猶豫了很久，我搖搖頭說道「相見不如懷念。」

說完後，我便起身到收銀處結賬，然後回到座位跟阿全他們一起收拾私人物品。





「滿月酒記得準時出席，還有⋯記得封利是。」離開前，阿全提醒了我一下。

搭上296c九巴後，坐在座位上，呆呆的透過窗子看着慈雲山，心底湧現一陣羨慕妒忌，因為我想起小琦，如果⋯⋯⋯⋯。

如果那年沒有分手，我們應該很幸福。

如果那年沒有分手，我們孩子應該有三歲了。

如果⋯⋯。

只是可惜這世界是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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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感慨回到家中，我渾身乏力般躺在床上，思緒把我中一至中五與小琦的一切都回憶了一遍又一遍。





我艱難的坐起來，猶豫片刻，顫抖着手在櫃桶翻出大量照片，生日卡，信紙。看着照片上一張張的笑臉，看着生日卡上一句句承諾，看着信紙中一段段甜言蜜語。

讓我的心房充斥着甜蜜，亦充斥着苦澀。淚水再次在眼眶裏打轉，讓我雙眼糢糊起了。

隨着腦海中的回憶，我彷似投身到過去之中，歷歷在目的看着她在我面前，說出一句句的話語，有溫柔的，有撒嬌的⋯。

「阿蛋～阿蛋～我什麼都給你了，你不能不要我的。」

「阿蛋～起床了，起床刷牙洗臉了。」

「阿蛋～我煮飯好味嗎？」

甜蜜的回憶使我的神情充滿了落寞，讓我在這漆黑的房間內感受到無邊的空虛寂寞。





用顫抖的手抹去眼角的淚珠，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良久，無數的回憶與思念，換來了一聲嘆息。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