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幫我介紹一份工作給朋友的兒子吧,他今年18歲剛畢業。」父親在吃飯的時候跟我說道。

「喔,好的。」我停下嘴嚼,放下筷子,想了一下,含糊的答應道。

把口中的食物吞嚥後,我拿出手機在微信中發訊息給子鵬,問道「我們部門缺人嗎?」

子鵬秒回我的訊息「缺啊!一直都很缺。」

「我這邊有個18歲剛畢業的男生,我爸朋友的兒子來,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他見工來我們部門工作吧。」





「OK。」

「可以的話就通知我吧,我到時再把時間覆給別人。」

「行。」

放下了手機,我抬頭望向父親,回覆道「可以了,等我上司安排一下見工時間再跟你說吧,你先跟他說一下工作性質。」

然後我便拿起筷子繼續看着電視,慢慢的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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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家風?」望着眼前的男生,我不確定的問了一聲。

「是的,叫我阿風就可以,你是叫阿蛋嗎?」家風是個十八歲臉蛋紅紅挺羞澀的男生,看起來像未成年般。

「嗯,我爸跟你說了工作性質嗎?如果沒有我再跟你說下。」我好奇的問道。

「說了。」家風紅着臉羞澀的答道。





「那行,我帶你去找子鵬,佢會帶你到人事部見工,你跟我來吧。」我說着便轉頭前往搭升降機。

上到了八樓部門所在地,我放聲大喊了一句「子鵬!出來接客了。」

「死仔包,怎了?」子鵬對我笑罵了一聲。

「家風來了,你帶他到人事部見工吧,我先工作了。」我說完便不管不顧的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

「行,家風是吧?我們走吧。」子鵬答了我一聲,跟家風說道。

我回到崗位後,珍珍責怪的說道「對子鵬這麼沒禮貌。對了,今晚放工吃飯啊,你經常早退放假,推遲了很多次了。」

我愕然了一下,歉意的說了聲「抱歉,那就今晚吧,到元朗吃西餐吧,很久沒吃了。」

說完之後,我拿出手機撥通母親的電話,跟母親說了聲晚上不回家吃飯。





放工後,便跟珍珍到西鐵站搭車到元朗的德國佬餐廳吃牛扒。

「對不起,那天不明白你感受。」侍應引領我們坐下並點了餐後,珍珍一臉慚愧的向我說道。

「沒關係,那天我把你掉低在街上,是我對不起才對。」我回想那天的情況,再次歉疚的說道。

「不說這些了,說說那天你為什麼這樣大反應,我沒抑鬱,不了解你感受。」珍珍真誠的向我詢問,我並沒在她眼神中看到其他意思。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我討厭別人叫我不要亂想、不要想太多,因為思想已經在我控制範圍以外,我控制不了負面的想法,亦放空不到腦海。」

「其次,我討厭別人為我加油,因為沒目的地而停下了的車子,加油是沒用的。聽到以上這些,只會讓我感到你們完全不明白我的感受,亦不會在我的角度去思考,不會體諒到我的苦楚,什至乎我會覺得你在諷刺我。」說着這一番話,我的情緒開始有點歇斯底里。

歇斯底里的我說話音量愈來愈大,餐廳中的人慢慢停下手中進食的動作,把目光投向我身上。





淚珠就在目光的注視中緩緩湧至,讓我更加歇斯底里的說出了所有感受,說出了所有委屈。

「我討厭這些目光!我知道我情緒出了問題,但唔代表我想被人歧視,我想被當做正常人,我只是唔開心時間比別人長,我只是失去開心的能力。誰都會有不開心的時間,為什麼要用這種目光專注我!」最後一句,我滿臉青筋暴現的歇斯底里地吼出來。

餐廳的氣氛當場寂靜下來。

「我怎該去幫你。」珍珍誠懇的向我問道。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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