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開心啊。」

我一臉無奈的看着這個發酒瘋的女人。

在唱歌後,我們四人便回了香港,在天水圍西鐵站分別了。

而我則負責送珍珍回家。

「阿蛋,今天開心嗎?」珍珍瘋瘋癲癲的向我問道。





「還好吧。」我敷衍的答了一句。

「這麼敷衍的答,那就是不開心吧,跟我說說怎樣了。」珍珍強打起精神跟我一本正經的聊起來。

「沒什麼,還是那樣吧。」我淡淡的回應。

「說吧,別強裝沒事,有不開心要說出來的。」

「沒有。」





「不能沒有,快點說出來,別放在心中。」珍珍對我緊逼的問道。

「我都說沒有!」我語氣兇惡起來了。

「你別再問我!我說了沒有就沒有,我不開心不是因爲有事發生!而是我失去了開心的能力!你懂嗎?你什麼都不懂就別裝作很了解的不斷在問。」我激動的高聲地喊出來。

往來的路人發揮了香港人愛吃花生的精神,不斷凝視着我,讓我感到難堪,使我情緒再次慢慢到達了失控邊緣。

「⋯。」珍珍聽着我那彷彿對世界吶喊的聲音,她沉默了起來。





冷場了十幾分鐘,我的情緒緩緩平伏了。

「那個⋯抱歉了。」我再次一臉歉意的為自己情緒失控而道歉。

然後路上兩人寂靜無話。

我心中千思萬緒的無數念頭閃過,我不明白為什麼變得這麼厭討,什麼時候連自己都開始討厭自己。

就這樣無言以對的走到了珍珍的樓下。

「我上樓了,你別想太多。」珍珍說了一句。

「嗯,拜拜。」我呆呆的應了一句,目送珍珍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我再次感受到被世界所抽離了的感覺,一路上我眼神空洞呆滯,拖着機械式的步伐向前行,連什麼時候偏離了路線也沒注意到。





注意力集中了在腦海中的思考當中,想讓一件件令到自己感到後悔,感覺到抱歉的言行舉止。

天吶!我為什麼變得這麼嘔心。

在街上遊蕩了兩小時,我終於渾身疲倦的回到家中。

「咣噹!」

「我回來了。」看着客廳漆黑一片,便知道家人早已睡了,但我還是習慣性輕聲的說了一聲。

在房間拿出洗換的衣物,走進了浴室。

站在花洒下感受着溫水的沖刷,我沒有拿毛巾刷身,也沒有為自己塗上沐浴露。





只有不停的用指甲大力掐着手臂,不斷的掐,為的是希望在被世界抽離中用痛楚令我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受到自己的真實。

「滴答。」

隨著手臂上一個個傷口的出現,鮮血陪隨着溫水滴落地面。

看着地上那一抹鮮紅,我彷彿找到了一點存在感,但僅僅只有一點⋯。

「我很想死啊。」我在水聲當中輕輕的說出了一句。

良久後,我穿上衣服回到房間,呆滯的坐在床沿。

半響後,拿起了電話給思詠發了一個訊息。

「我想死。」





發訊後,我便到廚房拿了廚刀回房間。

震抖着手用廚刀向胸前心臟位置劃比着,在尋找一個能夠躲開肋骨直刺入心臟的落點。

「叮!」電話響起了訊息通知。

「你在那!?」原來是思詠覆了我的訊息。

「家。」我簡潔的應了一句,繼續拿刀在劃比着。

「發生什麼事?」訊息通知再次響起。

「沒事發生,我就是⋯控制不了自殺的意念,我很討厭自己。」我停在劃比的動作,說出了我這刻的感受。





那一聲「我想死」並不是為了吸引別人注意,那只是一句求救,其實我真的不想死,我還想去生存,我還想能夠有再次快樂的一天。

我想有人可以在我控制不了自己思想的時候去救我,讓我有一個繼續活着的藉口。

「為什麼要討厭自己?」思詠繼續問道。

思詠是我在小學三年級認識的同學,不過中五畢業後便沒再見過面了,只是間中的在訊息中聊幾句。

「我不受控制的說了很多自己也討厭的說話,我不明白,我脾氣為什麼這麼恐怖,恐怖得讓自己也感到心驚,也感到嘔心,我真的很討厭自己,我想了結自己,我知道他們關心我,想幫助我,想我可以開心,但我一次次發脾氣用討厭的語言去傷害他們。」我震抖着手,觸碰着螢幕輸入一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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