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吧。」

「快起來梳洗換衫看醫生,不然就要遲到了。」

「快醒醒吧。」在睡夢中傳來母親的聲音。

「幾點了?」我沒睜眼,伸手把被子蓋過頭,含糊的問道。

「快下午一點了。」母親大聲的答了一句。





「一點⋯⋯什麼?一點?」迷糊的我聽了後沒反應過來,轉個身想繼續睡,但想了想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立刻掀開被子在床上彈了起身。

「對啊。」母親在旁確定我的疑問。

「為什麼不早點叫醒我?」我對着母親埋怨了一句,急忙的去廁所梳洗。

「我早就叫過你了。」母親對我反了個白眼說道。

在廁所怱忙的梳洗完後,連母親準備好的午餐也不吃便趕快跑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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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約了一點半的請登記。」明心樓響起一陣廣播。

「呼⋯呼⋯呼,幸好⋯趕⋯得到。」我喘着氣的趕到登記處,交費拿到籌號後,我便去了明心樓的咖啡廳等待。

看着咖啡廳的人個個也愁眉苦臉,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不是也一樣。

但看着這些人,我第一次感到我並不孤單,香港抑鬱的人還是有很多,而我只是其中普通的一員,所以我很討厭他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待我,什至覺得我需要特別的對待。





我並不是「有問題」的人,我只是有點兒不快樂,而每個人亦有不快樂的時候,只不過我不快樂的時間長一點,所以我並不希望被人所標籤。

或許別人會很好奇抑鬱症患者想怎被人對待,怎去幫助抑鬱症患者?

別的患者怎想,我不知道,但我非常希望被當作「正常」人,別標籤我就可以。至於幫助,我並不需要。

隨着我的反思,時間緩緩流逝。

「13號籌,25號房。」廣播呼喊了我的籌號,我走到25號房前敲了下門。

「請進。」房內傳來周醫生的聲音。

我開了房門,走到枱前坐下。

「你近期過得怎樣了?」周醫生親切的問候了我一句。





「還是那樣,而且曠工與早退的日子愈黎愈多,藥物的副作用令我感到不適。」我想了一下,淡淡的回答。

「副作用要繼續適應一下,今次再增加一倍份量,下次見面還不行就轉藥吧。」周醫生說完便不停在鍵盤上敲打,不一會兒便打印了藥單給我去執藥。

我等候取藥期間,腦海中浮現了醫生幫助不了我,吃藥是沒用的念頭。

拿了藥後,我第一次不想回家對着四面牆,我選擇去商場逛逛。

在商場逛着,看到路上行人,再次感受到被世界抽離的感覺。

一陣灰色的氣息籠罩着我,與他人身上的色彩斑斕截然不同,讓我感到開心離我很遠。

一群小朋友在我身旁跑過,他們嬉戲的笑聲使我生厭。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妒忌嗎?

看着他們嬉戲的身影,我回憶起我的童年也是這麼歡樂,但這歡樂的回憶卻使我眼眶充滿了淚水,矇矓了眼睛。

快樂的回憶,不是應該使我笑嗎?為什麼我會想哭?

抹去淚珠,清晰起來的視線,讓我看到街上一對對情侶的泛起幸福的笑臉,他們十指緊扣的手。

我不禁聯想到戀愛是會開心的。

或許我需要一個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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