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了,只差一點點就可以擋下那一球了。」
 
陳均邊嚼著嘴內的食物,邊搖頭地說道。
 
我聳聳肩表示自己已經盡了力。
 
「今晚我們會玩水,女生回到宿舍後記得要換上深色的衣服。」區彩華提醒道。
 
迎新營雖然是禁止學生玩水,但私底下沒有人會理會學校的禁令。


 
從餐廳離開後我們就起程回學校,結束了下午的城市定向。
 
我這個卧底基本上在這段期間沒有發揮到很大的作用。
 
因為上午那一場閃避球比賽已經成功拉近了大家的關係,所以這段期間組仔女都會主動參與遊戲。
 
我倚在地鐵門上,看著區彩華她們與組仔女的互動,想起當年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與自己的組爸媽相處。
 
「怎麼了?累了?」陳均走到我身邊,低聲問道。


 
「有點。」
 
陳均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又加入了組仔女之間的對話。
 
「今天辛苦你了。」
 
我這時才發現鄭雪妍走到了我的身邊。
 
因為今天一整天都在陽光底下奔跑,她白晢的臉頰上依然是十分紅潤。


 
我不解地看著她。
 
「我是說今天閃避球,我運動不怎樣好,常常避不了球。」她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才不會,這不關你的事,是對面的人太變態。」
 
此時,我身後的門打開了,月台上的人湧了進來。
 
我習慣性地把鄭雪妍拉到我跟前,避免她被這些人給撞到。
 
她抬著頭一臉迷糊地看著我,我還緊握著她的手。
 
「現在放工時間人真多,哈哈。」
 


我尷尬地鬆開手並拉開話題,視線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
 
月台上的人還在擠上列車,我與鄭雪妍的距離愈來愈近,近得彷彿能夠聽見她的呼吸聲。
 
「對,今天人真多。」鄭雪妍低著頭說。
 
尷尬的氛圍圍繞著我們兩人,我覺得她的臉愈來愈紅潤,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列車緩緩開出,我才鬆了一口氣。
 
此刻我除了暗罵自己幹嘛要手多以外,更在祈求著早點回到大學。
 
「你是住在荃灣,對吧?」
 
我這個人最討厭就是尷尬了,所以絞盡腦汁才想到這個話題。


 
「對。」
 
「我是住在屯門,我們兩個住得還挺近的。」
 
說完之後,氣氛好像變得更加尷尬。
 
我懊惱了一下,繼續想有甚麼話題可以說。
 
「我常常去屯門看電影的,那裡的電影比較便宜。」鄭雪妍小聲地說道。
 
「我也是,我基本上只在屯門看電影,平均都只是四、五十塊。」
 
在我艱辛地延續著電影的話題時,聽到陳均的聲音提醒我們下車,我立馬鬆了一口氣。
 


我這時突然想起,我以前好像沒怎樣跟鄭雪妍聊過天。
 
終於走回宿舍,我盡責地發揮自己卧底的本能,提醒他們要記得換衣服,然後跟著陳均回到房間。
 
忘了說,在迎新營裡我和陳均依舊是睡同一間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攤在床上,隨意地對著陳均說:「你猜他們會不會發現我的身份?」
 
「甚麼身份?獸父的身份嗎?」
 
「別鬧了,我是說卧底的身份。」
 
「這個我也不知道。」他穿起沙灘褲,回頭看著我問。「你是不是對鄭雪妍有意思?」
 
「才不是,怎麼這樣想?」我嚇得從床上彈起來。


 
「沒有啦,只是見你跟她在地鐵裡聊天聊得很開心。」他抖了抖眉毛興奮地道。
 
「哪裡開心,不知道多麼尷尬。」我又攤回床上沒好氣地說道。
 
我心裡補了一句,我才不會做獸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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