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我也未能遇上該名令我心動的男子,我心想:「他是否已經離職了?幸福是否又離我而去?」

正當我懷著失望的心情迎接下一天的工作時,竟然再讓我遇見他,但這一次角色對調了。他在升降機內按著開門按鈕,而我便急步向升降機的方向前進。當進入升降機後,我倆互向對方打招呼後,升降機內逐漸回歸平靜。這次我的心跳沒有像上一次這樣急促,因為我腦裡想著應否主動打開話題,但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對他說出第一句話?當升降機開門時,他已率先步出升降機,我的勇氣也隨著升降機開啟後亦慢慢溜走。我依舊帶著失望返回公司,沿途還不斷想著:「羅詠詩!你為何這麼不中用?」

當我踏進公司後,由於智滔的座位比較近門口,因此我便快速望了他一眼,他背著我,還隱約看見他正在瀏覽「膠燈」,坐在他對面的是另一名男同事志鵬,他也是上網,但是他瀏覽的是「西方日報」網頁體育版,我隨口問他財哥回來了沒有?但他竟然對我說:「我不敢肯定,但我知道南中國贏佩西瓦六比三...」
天啊!這些竟然是我的男同事?為何我要與他們共事?為何與我同一班升降機的男子不是我同事呢?愈想愈是悲哀。
我走進茶水間,看見文姐正在洗杯,我和她閒聊一會,並向她訴說剛才男同事們的行為如何令我不滿,她只是一笑置之,最後她還贈了一句話給我:「男人這些東西寧缺勿濫。」
我心想:「難道我要像文姐這樣麼?」
文姐是我司的雜務,已超過五十歲仍未婚,她已注定這一生也是當上老姑婆了,但我仍然有條件,沒有理由還想著這些啊!





接著這些日子,我也不是每天也遇見這位男子出現,但我愈是想著,心情也愈來愈亂,我很想問他:「你是甚麼名字啊?」「你為什麼不是每天上班呢?」「你有沒有女友?」我真的很想問個明白,究竟怎麼辦?

直到這一天,亦是慧文開始放大假的第一天,據說她會到冰島火山一趟,但我們也不相信她會到那個埃亞菲亞德拉火山拍照留念,我們還因此而打賭一頓晚飯。想起十多天後有人請吃晚飯,心情更是興奮。但這興奮只維持了一分鐘左右,我由興奮變成了困擾。
我在升降機內,當升降機門關上前一刻,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升降機門即時打開。原來是對面公司的男同事,他對我說聲不好意思後便一直保持沉默,我打量著他,但我沒有想過我會這麼困擾,仔細一看下,他的左手無名指穿上了指環,究竟是甚麼一回事呢?他是否已婚?

當大家同時步出大堂後,他仍然二話不說便轉身向他的公司方向走,而我亦帶著沉重的腳步返回公司。

這一天我只是坐在位子上,其他同事說的話我已聽不進耳了,我腦海裡只是想著套在那男子無名指的指環,我很希望這是裝飾品,但自己很難相信。直接問他很像是很唐突,畢竟我和對面公司的人也不算是相熟,但我有甚麼藉口可以接觸他呢?愈想愈是煩惱。

我只是想對他說:「可以交個朋友嗎?」為什麼於我而言竟是這麼困難的?





這兩天我的心情忐忑不安,一直想著那隻指環。而這兩天我也沒有遇見他,究竟他到了那裡去呢?
當我步出升降機門後,我還刻意停留在樓層大堂,寄望他是乘搭下一班升降機。當升降機開門時,他步出升降機後我便問:「可以做個朋友嗎?」
當然這只是我的幻想,升降機並沒有停在這一層。我看了看手錶,原來時間已差不多了,我只好帶著呆滯的神情返回公司。

這個午飯時間,我與心茹和慧蘭一起到對面大廈的餐廳用膳,話題也不離開慧文到北歐旅行的事。
「今天這位子是否很寬敞呢?」心茹率先坐在圓桌上的位子說。
「廢話!」我和慧蘭不約而同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
當我們點過菜後,慧蘭接著說:「少了一個人就是這樣,只怪我們沒有能力像她一樣找一個這麼有本事的丈夫啊!」
「其實她的丈夫這樣富有,她大可以待在家中當少奶奶吧!用不著在這裡工作。」心茹說。




「你們用不著這樣說話吧!財哥也有兩個物業收租,依你們這樣說他也一樣待在家中。」我對她們說。
「這倒是!」這句話由心茹說出來的,慧蘭只是點了點頭。
「說實在,她會否到冰島那個火山走一趟呢?」慧蘭笑說。
「我覺得她不會吧!何謂身嬌肉貴呢?」心茹一邊吸吮著她的凍奶茶一邊說。
「我也不認為她會這樣做。」
「但這個機會真的是多麼難得啊,要是她不到那裡觀光便很可惜了...」
慧蘭說著,但心茹立即反駁:「這些地方不去也罷!」
「我還是覺得她會預算請我們吃這一頓飯。」
談笑間,我們吃過這頓飯後便返回公司。

三日後,我回到公司,只聽見智滔第一句話便說:「冰島火山又爆發了,你們知不知道啊?」
「又爆?不會吧?不知道慧文那邊情況怎樣呢?」從心茹的聲線可以感受到她是這麼緊張。
「慧文在冰島嗎?你不是認為她不會到這些地方麼?」我反問心茹。
「你昨晚肯定沒有上『面書』了,慧文已把她與丈夫的照片放上『面書』了。」心茹說。
「唉!這頓飯落空了!」正在瀏覽「香蕉動新聞」的志鵬說。




「你還有這樣的心情想著這頓飯!擔心一下慧文現在的情況還實際吧。」我一怒之下說出了這句話。
由於志鵬一直望著電腦,所以未能清楚看見我的表情,而身邊的同事們也是你一言,我一語。而最積極的反而是保霖,他嘗試致電給慧文,但很久也未能接上。
「你們站在這裡幹甚麼,是否不用幹活?」
一把雄壯的男聲很明顯是財哥,但此刻我們已沒有心思想著工作的事,換來的是擔心慧文的安危。我們向財哥解釋一下慧文的情況下,財哥只是說了一句:「交給我吧!」便吩咐我們繼續工作。

第二天早上,我又遇見對面公司的那位男子,這一次仍然是與我同一班升降機,但這次不同的是,他竟然主動向我打招呼,但我不知道如何給他反應下,我也回應他一句「早晨」。此時我心想:「我應否問他甚麼名字呢?」「如果我跟他說『可否交個朋友嗎?』他又有甚麼反應呢?」
但當升降機門一開時,我心裡想著的問題還未說出來,他已急步往另一邊走,但我臉上掛上微笑來迎接這一天的工作。

我返回公司,第一眼看見的竟然是財哥,再望向其他同事,他們全都坐在位子上,我心想:「難道我遲到?」
我立刻提起左手,財哥便說:「不用望了!你沒有遲到!」
我方才鬆了一口氣。財哥接著說:「我也知道大家擔心慧文的情況,所以我提早回來給你們一個好消息,慧文兩夫妻也很平安...」
保霖對財哥的說話略為質疑,便立刻打斷他的話:「真的嗎?但是我一直也接不上她。」
「不要這麼急,我還未交代清楚整件事,她說當時疏散中,情況混亂以致未能及時聯絡我們,但她昨晚主動致電給我報平安,她還吩咐你們不用擔心。下星期四她會回港,星期五上班。」財哥的語氣是堅定的,我也相信他說的話。
「香蕉動新聞也有提及過這次火山爆發,附近居民需要疏散,我想慧文一定在其中。」智滔用食指端起眼鏡,望著電腦螢幕說。
「你不是只懂得上『膠燈』論壇麼?」




我隨口吐出這句話,大家也笑了起來,大抵知道慧文已安全後,大家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吧。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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