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對講機大叫:「徐督察!徐督察!」
此時所有人,包括負傷的文哥在內也望著我,但我沒有理會,當有人回應後我立即說:「快些找人來二樓酒樓,緊急!」
「你幹甚麼?」卓仁用不友善的語氣對我說。
「我知道你們不想倚賴警方,但我認為文哥已沒有辦法控制這團隊...」
「甚麼沒有辦法?你少給我擔心吧!」這時文哥立即站起,把我手上的對講機搶走後掉在地上。
「我擔心?我只是為大家著想,我有甚麼錯?難道你現在有能力控制場面麼?」我吞了一口口水後續說:「你看看台下發生甚麼事?要是你能夠控制,這些事一定不會發生!」
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憤怒,到了這個時候他仍然這麼倔強。他緩緩地站起來,並上前對著咪高峰大叫:「肅靜!」
當他重複三次後,大家終於停了起來。
「你還有甚麼遺言?老頭子!」
是台下的聲音,我轉身一看,只看見志鵬指著文哥,這句話估計是志鵬說的。




「你說甚麼?死胖子!」卓仁指著志鵬說。
「呀!」
是我的慘叫聲,一下刺痛後一條血柱在我眼前掠過,我的右手感覺刺痛,但我已來不及反應,同時間另一條血柱劃破長空,此時我被撞跌在地上。
「臭婊子,現在該我了!來接招吧!」
在我眼前的是龍添,他手持長刀對著我追斬,我除了懂得說「救命」外,也不懂說其他。
「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此時文哥從後抱緊龍添,為的是阻止他繼續前進,這時我最希望出現的人手持椅子擊向龍添,此人正是樂年,我想幫忙,但我身上兩處傷口令我舉步為艱,我只是不斷向後縮,還寄望徐督察及時出現。
但出現在我眼前的不是徐督察,而是寶明,他搶去龍添手上的長刀,對著我的頭顱斬下,我本能一閃,刀鋒在我眼前一躍而下。但我驚魂未定,我隨手拾起地上的麻雀牌擲向寶明,麻雀牌估計是台下的人擲上台上的。
「呀!我的眼...」猶幸麻雀牌擊中寶明,他慘叫一聲,我才得到喘息機會,剛脅持他們的兩名刀手才上前制止他。





「砰!」
這聲音由門口傳出來,此時所有人也停了起來。為數五,六名警員持槍進入酒樓範圍。
「你們別動!否則我們開槍!」
是徐督察的說話,而站在他旁邊的還有另一名警員,此子身形魁梧,高於徐督察接近一個頭位,並手持長槍,好不威風。
「發生甚麼事?文哥!」徐督察問。
「我為什麼要向你交代?我們還好...」
「還好?這是甚麼環境?要是還好我相信不會有人報警求助,我只是職責所在!」
徐督察炯炯有詞地說著,他說的也是有理,我心裡暗地裡拍掌。
「我們的事不需要你理會!」文哥對著咪高峰說。
「我不想對你說話,我只想知道是誰報警?」




眾人沒有說話,而全場只有我一人舉手,此時所有人的目光也投向我,但文哥大部份手下的目光也不友善。
「對了!警察來了便好,我需要你們保護...」
「閉嘴!否則控告你阻差辦公!」該名身形魁梧的警員說。
這是志鵬的說話,滿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之際,他又突然語出驚人,他說:「那麼快些鎖我吧!反正我也不想待在這裡!」
此言一出,包括我在內的人也呆了,但我還未來得及反應,育榮便搶著說:「我剛才蓄意傷人,很多人也可以作證,快些抓我吧!」
說罷,他已伸出雙手,示意警員為他銬上手扣。
「你們別吵!我們做事不需要你們指指點點!」該名警員說。
「鍾沙展,不用向這些人交代這麼多,這裡所有人也要帶走。」徐督察對該名身形魁梧的警員說。
「你敢?」文哥對著咪高峰及指著徐督察說。
「冷靜些吧!文哥,問題遲早也要解決的。」此時樂年把我扶起,讓我得以站起來對文哥說話。
「徐督察,這裡有人受傷,有沒有醫生?」
這是扶著我的樂年說,想不到他能夠急中生智,懂得這樣求救。
「你們放心,我們有救傷團隊,我承諾所有傷者會得到應有的治療,但你們必須合作。」徐督察說。
此時鍾沙展呼喚著對講機,示意醫護人員進場,不到一分鐘,四至五名醫護人員已進入酒樓內,估計這些醫護人員早已在酒樓附近準備。





此時所有受傷的人也安靜地接受治療,為時二十分鐘,醫護人員為我包紮右手和左邊大腿的傷口,想不到自己的傷勢也不輕,只見左邊大腿的傷口不斷滲出血水,不禁令人心寒。幸好樂年一直伴在我身邊擁我入懷,使我感受到一絲溫暖。
當所有醫護人員離開後,鍾沙展說:「現在我們要把這裡的人帶走,不得異議!」
「且慢!」當警員準備行動時,文哥又在咪高峰說話。
「你想找甚麼把玩?」
徐督察的語氣顯出他的不耐煩。此時鍾沙展才接著說:「不用理會他,開始行動!」
「不!我只是有個請求!」
徐督察和鍾沙展面面相覷,大約三秒後徐督察才說:「你說吧!」
「我有要事與我的手下及其他生還者商量,給我十分鐘時間可以嗎?」
徐督察沒有說話,鍾沙展卻說:「那麼十分鐘後又如何?你們還是要被我們押回去吧!」
「我一定不會跟隨你們,但我仍會讓其餘生還者選擇跟隨你們,這一次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一定會有人帶走!」文哥說。
鍾沙展望著徐督察,徐督察沒有說話,此時鍾沙展才說:「好吧!十分鐘便十分鐘,我們暫時撤退,但仍會在門外守候,任何人休想離開這裡!」

當警方所有人離開後,文哥才說:「所有我的手下立刻上台,其餘人等請到台下等候。」
眼見大部份人也走上台上,我想我應該走到台下才對,此時樂年攙扶著我,我跟隨他慢慢步向台下。
「詠詩!你留下來!」




我轉身一看,是文哥的聲音,我摸不著頭腦,究竟甚麼事呢?
「我留下也可以,但樂年一定要在我身旁扶著我。」
此時文哥的臉色一沉,但他仍對我說:「那好吧!」
雖然口說是好,但從他的表情已知道,他是多麼不願意的。
此時所有被文哥召集的人也走到文哥前,當我們圍成一圈後,文哥便開始他的演說:「首先多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多年來有你們的支持,社團業務才得以穩定下來,但到了這個時候,我自問沒有甚麼可以報答你們,我只想對大家說...」
他吞了一口口水後說:「要走要留,你們自己決定吧!」
想不到氣氛比我想像中還要凝重,此時大家也逐漸散開,剎哥、大雄、卓仁和雄輝四人分別被其他手下圍著,像是商討大家的去留問題,此時只有我和樂年望著文哥。
「那我可以返回台下嗎?」
「你代表我負責向其他人傳達剛才的信息,讓他們自行決定。」
我點了點頭後立即轉身,由樂年扶著我返回台下。

「時間到了!你們已決定了嗎?」
是鍾沙展的說話,他邊說邊拍打著手掌。原來十分鐘是這麼快的。
「不好意思,還需要一些時間,但你們可以在這裡稍等。」我對鍾沙展說。
「詠詩!不用了,現在就讓需要離開的人立即跟隨鍾沙展吧!」




「那麼大家聽到嗎?留的人請站在台上,走的人到台下集合。」在台上的剎哥說。

由於時間倉促,很多人也未有決定,只見龍添、寶明和育榮已匆匆走到鍾沙展身邊。
「那我們怎麼辦?詩詩。」保霖問。
「你們自行決定吧!」
口說如此,但實際上我仍未有決定,我個人傾向警方,但這刻我極不願意與龍添和寶明一起。我只知道樂年一定會與我共同進退,但其他人呢?大抵是我與文哥的關係,他們大部份人也是看我的意願,我不想我的決定而影響其他人的生存機會。那怎麼辦?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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