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唔好瞓呀!我地過咗關啦!何若靈!」

雋淇清脆的聲音把我喚醒。不,正確來說是他說出的話把我的意識一下子弄清醒過來。

我們⋯⋯過關了?
不是還有一半蛆蟲的份量未完成的嗎?

我看了看房間的盡頭,那道生鏽的鐵門果真打開了。

「咪住⋯⋯我頭先暈咗幾耐?」





「我冇帶錶,我都唔知。但係你食食下個人好似就黎死咁,真係嚇死我呀!你唔好有事呀!」

雋淇把我擁得緊緊的。

「吓⋯⋯?!咁你自己一個食曬淨低個啲蟲呀?!!!」

我擺脫他的懷抱,激動地問道。

「嗯⋯⋯好小事啦!其實我之前係電視都有睇過人地食啲有蛆蟲嘅芝士,所以我覺得冇乜野。同埋我男人老狗,好壯!」





雋淇一邊說著,但我卻留意到他的臉色變得蒼白、額角也滲著汗。

他獨力完成任務,而且我更突然昏倒,想必他一定又焦急又難受。

「唔好有事個個係你至真⋯⋯」

「我地飲淡水,就行上去,好冇?」

他若無其事地說。





「好⋯⋯」

如果此時我再表現軟弱的話,只會成為雋淇的負累。我已經不願再看見雋淇為了我而吃盡苦頭的樣子了!

樓梯間非常明亮,而且比剛剛殘破不堪的房間乾淨很多。這個空間只有一條小樓梯,告訴我們只可以上一層而非其他樓層。

打開鐵門,迎接我們的是比較窄的房間,二百呎左右。

全房間以白色作為基調,且飄著一陣消毒藥水的味道,與一樓作強烈對比。

仔細一看,原來四周都擺放著一些醫療器材和設備。前方有兩張奇怪的椅子,結構看似很複雜。

突然,椅子好像有股力量一般,將我整個人拉近。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嚇了一大跳!

「做咩⋯⋯」
無論我使出多大氣力也不能抵抗這奇怪的力量,雋淇也一樣,不用花幾秒鐘椅子便把我們吸到上面並自動坐好。

我的身體好像不受控制般坐得端正,只有臉部五官和手指(不包括手腕)能夠自由活動。

此時,前方降落了一個螢幕,上面寫著一些文字。

【2/F消毒遊戲】哎呀⋯你們剛剛清理完大廳,一定變得很髒了。屋子主人很注重清潔,所以新訪客都一定要徹底消毒呢。包剪揼,玩過吧?贏了的人就可以服用特製的消毒液、五回合就會結束哦!訪客玩完這個遊戲之後就會變得清潔舒爽,精神煥發呢!

「佢話服用⋯⋯」
雋淇一眼就看出奇怪之處。

一般消毒液塗在皮膚上就可以達到殺滅細菌的效果,所以通常都只會是外用的。但既然他說「服用」、「徹底」,該不會想要清潔身體內部吧?!





螢幕上的文字突然變為3秒的倒數。

『3』

等等等等等!這是甚麼情況?

『2』

這是代表數到一時便要出拳嗎?所以這就能解釋得到只有手指能動的原因嗎?

『1』

不理了!剪!





螢幕又出現了一些文字。
『第一回合:一號剪,二號剪,打和。 』

看來雋淇是二號(他在右邊),也出了剪刀。

打和的話會如何?兩人都不用「消毒」嗎?

看來是相反⋯⋯因爲我看到有一枝針筒及其伸縮金屬臂從椅背伸到我面前,準備打進去我的脖子裏!

「哇!」
我由小到大都很怕打針,現在它四周的儀器更發出一些「唧唧」的可怕聲音,而我怎樣掙扎也沒有用!

旁邊的雋淇聽到我的呼叫,喊了過來:
「唔洗驚!一下架姐!⋯⋯當比蚊針得架啦!」





然而,他遲疑的聲音也顯露了他也很緊張的事實。

「唧——」

冰涼的觸感傳送到我脖子,我感覺到一些液體在身體裏流動。

咦?貌似真的不太疼啊。

我感覺到那些液體迅速地在血管裏運行,雖然特別冰冷(即使在身體裏也能保持約10度的低溫),但我卻感到一絲絲酥麻感,好像整個人都軟下來了。

「雋淇你覺得點?⋯⋯我覺得有啲痺。」

「我好似冇咩特別感覺。」

雋淇回應著,可能體質不同的關係吧。

如果這些特製消毒液就是會帶給人麻痺感的話,這次任務也應該不會太艱難的!我有信心可以順利完成。

『第二回合』
『3』
『2』
『1』
『一號剪,二號石頭,二號勝。』


這次是只需雋淇服用消毒液。由於消毒液沒有對身體造成特別難受的感覺,我也對結果不太介意。

「嗯⋯⋯」
「咩事?」
我突然聽到雋淇發出一些悶哼。

「冇呀。」

在有點清靜的氣氛下,第二回合也平安地順利完成了。

『第三回合』
『3』


「小靈,你繼續出剪。」
雋淇在倒數中發言。

『2』

「咩話?」
我對於他的要求感到莫名其妙。

『1』

「出剪呀!」
他突然很激動。

我沒有時間多想,所以依照他的說法做了。

『一號剪,二號石頭,二號勝。』

這次的結果跟上次一樣,沒有特別的地方。

我反倒很在意雋淇為何激動的叫我出剪,特地贏過我。

「你頭先做咩無啦啦叫我出剪?」

「⋯⋯」

他沒回應我。

「喂你頭先⋯⋯」

正當我再問他一次時,我聽到了他的聲音。

「嗄⋯⋯」

這是他大口呼吸的聲音。

「啊!⋯⋯」

還有十分痛苦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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