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將是我人生的最後一天,我估唔到這麼快就要上路了。古惑仔一隻腳入監房一隻腳見閻王,我5反對,但估不到那麼快我就要去見閻王了。
 
今天是2月14日,無錯就系難得一見既雙料情人節,原本打算同老婆去吃飯,位置定好,花買好,但系大佬一個電話我逼不得已要去救火,龍鼓灘海皮!
 
今天天氣好凍!我開着我的掃把佬趕到了。呢十幾年古惑仔生涯令我看清楚呢個古惑仔世界既黑暗,我好厭倦這種生活,情與義?我呸!真心話,有錢你就系皇帝無錢你隨時狗都不如。古惑仔而家只系等待社會淘汰的一種職業?或應該叫身份。大家出來行為左咩?錢、氣、女人、地位等。十年來我不斷建功立業終於上到位,而家叫跟正荃灣區第2把交椅既大佬B。大佬B當我系親兄弟,為什麼因為我做到野,而樹大永遠都系會招風更會令人妒忌,一直等待機會撬起我們的愛滋今晚終於出手了。
 
為什麼我要趕去救大佬B,理由很簡單,因為大佬B而家和我是拍檔但名義上依然是我大佬,但他一死,我們4千萬水貨會馬上被愛滋吞曬,今天我不得不趕去講數。
 
風馳趕到了海皮,我被逼上了街渡。而今天的講數註定我會失敗,因為我上了大佬B和愛滋的當!大佬B和愛滋走在一起!他們想除去我!因為我的崛起影響到他們的地位所以除去我是遲早的事,而我也想除去他們,只是我羽翼未豐未系時候。




 
登上大漁船後見到愛滋和大佬B,大佬B先開口:“傑仔,叫左你唔好搞同門兄弟D貨,你系都唔聽,我都保你唔到,你自己比個交代愛滋。”
 
這是無中生有的事,天知地知我知大佬B愛滋自己知,我無話可說。
 
他們繼續在演說,旁邊坐着的叔父輩都是來做公證人,他們想除去我踢出洪門甚至完全抹殺我。我在江湖打滾了十幾年早就知道除了等死沒有話可以說。
 
張叔 另外一個幫派的地區話事人,過來做公證人。他問道:“傑仔你有咩解析,而家人證物證都齊全,你啊大都話要公事公辦江湖事江湖了。你搞同門兄弟D貨手足相殘,做壞曬江湖規矩完全唔講道義,個個細既學曬你我地全部社團既人都不擇手段上位賺錢,那不就世界大亂?”
 
聽著他的狗話,我明白我是要被砸棍及踢出幫派。我無言以對因為我明白全部都是串謀好的故事而且人證物證都已經安排好曬,我的頭馬都比人收買了我還有什麼好說。




 
“我無野好講!你地想點就來!”我除了這樣說,真的不知道可以說什麼。解析以無用,全世界都站在對立面,我還能怎樣。
 
大佬B道:“傑仔你系醒目仔,甘多年幫公司做左好多野!但你落手太狠,全世界都知,我估你唔到你真系會連同門兄弟都搞正,殺人劫貨。”
 
愛滋義正詞嚴道:“傑仔我都唔想搞大件事,但如果唔比個教訓你,全世界都會當我無到,當我地公司系亂7甘來完全無規矩。批貨我就起翻,你啊大都應承代你墊住2千個湯藥費同當和頭酒。錢我同你計完,而家系到家法,你從今日開始會比我地踢出公司,你搞正我地同門無情無義。今日你大命我地洪門不會追究,你死系天理。”
 
說罷一眾同門兄弟對我實行家法,被打到全身骨折失去知覺的我被丟進大海。全世界的人都以為我會從此消失,連我自己都是那麼想。
 
三十歲是男人的人生里程碑,一個足球員的生涯巔峰,名利技術大成的時候。而我三十未到就這麼快就完結一生,怎麼可能會甘心。如果生命可以重新來過,我真的不想做古惑仔,生活有什麼意義,好勇鬥狠,好威?那些都只是一個小圈子裏的事,打打殺殺沒有被警察捉到,是你好彩。每天都生活在黑暗中做着提心吊膽的事,出門怕被人伏擊,怕哪一天警察上門拉人。儘管我行古惑那麼多年都不主動惹事生非,但難免有天生的仇家會主動埋身 - 愛滋!




 
我很羨慕那些平凡人,儘管他們只是小人物但每天都過着踏實的生活,追求着自己的目標,上車買樓,生兒育女。
 
而我有什麼追求?過去十幾年都沒有目標行屍走肉地過日子,日日換女,日日都幹着不同的MK妹道妹,他們享受當一天啊嫂的快感,以為給男人上完就得到想要的東西,錢,名譽。其實那些都是垃圾,你在出面叫自己傑嫂,其實在我心中你只是一隻雞,任我玩的雞,日日都有不同的傑嫂出現,我如何會在乎你?
 
而他們也知道自己只是我其中一條女,卻一起發着同一個夢,以為自己真的會成為大嫂。我上過的女有過百人,由初中開始吃學校的校雞到吃隔離校的再到各夜場的MK妹。可笑的是我得到無數的女人卻沒有一個能征服我的心,我依然空虛寂寞凍。
 
過去揮金如土的日子不再,無數花蝴蝶圍著我轉的日子不再,因為我的身體在不斷下沉,全身骨折的身體無法上游只能等着變成一條鹹魚。
 
在我臨死前一刻,我最想的是回家,回去看看屋企人,只有那裡才有人真心關心我對我好,我好想像普通打工仔一樣早出晚歸,回家吃住家飯發發牢騷看看電視,儘管很多年沒看電視。可惜這些都變成極大的奢望,因為我的身體依然在不停下沉,天氣冷、海水更冷、我就這樣慢慢的失去體溫和失去呼吸而死去。生命就這樣走到盡頭。。。
 
 
 
我是死了的,我是百份百肯定的。但詭異的是我卻依然呼吸着而且聽着香港早晨的廣播聲音。當我張開眼睛我見到自己在一間屋裏面這裡四面都是白牆沒有窗,我很自然的站了起來,全身的傷都不見了,而且精神飽滿。這裡絕對不是醫院因為醫院不會讓病人睡地下而且底板不會是上好柚木地板。
 




這一切太神奇了。明明就比人打死了丟到海裏喂魚但卻平安無事地在屋子里出現,這裡肯定不會是天堂,因為我不是弟兄,什麼信耶穌得永生是無我份的。我比較相信因果,但我十幾年來除左打架屌女走水貨賣老翻踢人入會,我真的想不到自己做了什麼好事積公德可以去西方極樂。所以呢度系極樂世界這個可能性可以排除。
 
如果我要落地獄那麼我應該比人鞭打緊或受恩果報應而不是完好無缺的在這裡出現,最奇怪的是還有香港早晨看。一切都太神奇我不得不推開門走出去。
 
這一間屋子裏面什麼都沒有家徒四壁只有中間的大廳放了一個巨型黑球,比平時見到的健身球大,而且播放著音樂,一遍又一遍不停重複聲音越來越小。
 
黑球旁邊坐了好多人,有大肚婆,有兩個道友,一個大嬸,有兩個小情侶,還有一班邪教徒。呢間屋入面全部都系D騎騎呢呢的人,不!還有一個!這個應該系我的好兄弟四眼仔,他應該在美國發展應該不會翻來香港,短期內。
 
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這些人應該全部都是死人、或者叫做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應該沉屍在海底的,現在究竟是什麼時候?今天是星期幾?我身上的衣服還是我當天穿的那一件,如果我被人救了起來應該不會還穿著這一身衣服吧?而且還是邋邋遢遢奇怪的就是沒有了血蹟。到底發生什麼事?我是死了還是在輪迴的一個中轉站?我直覺告訴我我真的是死了一次,而現在的情況是我居然好好的站在一個奇怪的屋子裏,事實擺在眼前,我死過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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