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如常地在森林邊緣採礦,卻突然聽到一陣吵鬧的聲音從森林裡傳出,我警覺地躲到一般觀察。嘿,這點很獵人吧?
不一會,一隻抱著銀藍色龍蛋的搔鳥出現了。
呼,幸好只是搔鳥,這傢伙只要你不惹牠,牠就不會攻擊你的了。
但但,森林裡的騷動還沒結束,連草食龍和凶豺龍都被某種東西嚇得四處亂竄。
我當下就知道是有更不得了的東西在後方,於是我也馬上跟著搔鳥一起拔足狂奔,可是沒跑兩步,就被一陣狂吼震倒在地。
我回頭一望,首先見到的,是一張血盆大口,不不不,那已經不是盆的規模,都能輕易地把我整個吞下了。
然後,我才看到他淺紅色的身軀,以及藍黑色的皮毛,還有樹幹般粗的尾巴。
是蠻顎龍,森林的暴徙。
完了完了…
咦,等等,牠的目標應該只是那隻偷蛋的搔鳥吧?




於是我便望向搔鳥,結果這傢伙竟然躡手躡腳地走到我身邊,放下蛋,然就跑了。
「混蛋,你插贓嫁禍!?」
也多得這一下生氣,讓我的手腳回復了知覺,我馬上爬起來,然後滑下斜坡,希望蠻顎龍會就這樣放過我吧!
但好死不死,搔鳥連東西都放不好,那顆蛋竟然也跟著我滾了下來,還正正滾到我的懷裡,蠻顎龍在斜坡頂俯視著我。
完了完了,這下百口莫辯了,更何況蠻顎龍也不會聽我解釋,啊…希望貓車趕得及來回收我,讓我不必成為蠻顎龍的大餐吧。
我放棄了。
那為什麼,我的腳還掙扎地站起來?還渴望逃跑?乖乖地認命不好嗎?反正,反抗也是徒勞。
可是,我想生存下去啊!即使我的理智再如何向我分析,已經絕望了,放棄才是最輕鬆,但,我的身體,我的本能,都想繼續活下去,即使機會再渺茫…不對,渺不渺茫根本就不是重點,反正,盡全力逃就是了!
明知路難還要走,我一直都以為這只是獵人的特質,但原來,這是生物的本能。畢竟,生存本來就是困難,活著就是重重挑戰。
以往,在名為社會的保護傘下,我被迫磨滑了這種本能,但在最直接的危機下,它…不,他,再度破繭而出。或許,在外人看來,這只是在逃跑,但對我來說來,卻是為了抓緊存活的希望而奮鬥著。




憑著腳下傳來的震蕩,背後漸近的咆哮聲,還有眼前離我越來越遠的草食龍群,都在提醒我蠻顎龍和死亡,都離我越來越近。但我也知道,只要能跑回營地,就是我的勝利。
然而,我的步履卻越來越沉重,雙手也漸漸再抱不起——等等,我在抱著什麼!?
「哈哈,你很珍惜那顆蛋嗎?怎麼都生死邊緣了還不放下?」
單聽聲音會覺得很奇怪,這聲音從我的前方一直繞到我的身後,像是什麼環迴立體音似的。但如果是望著聲音的主人,就會覺得更加奇怪。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身穿胡亂拼湊的戰甲的奇怪傢伙,他戴著獅子般的頭盔,背上插著兩把發著藍光的劍,感覺是個不怎麼在乎打扮的獵人。
他一邊取笑我,一邊騰空而起,落到了蠻顎龍和我之間,然後徐徐拔出雙劍,說道:「接下來就交給我吧,畢竟這也算是我的責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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