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搞】中國隊長: 第六回：在中國當官實在太危險了。

地點：一直都是軍方的實驗室 
    
「好了，告訴我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已經搞定了那個記者麼？」領導人在視像電話的另一端說。

 他的聲音與表情，沒有半點不高興。

 但同時也沒有半點高興。

 －－據李鐘斯上校的理解，這表示領導人其實非常不高興。





 只見某報的頭條寫著： 
「……對不起……我們不知道……那記者原來早就把真的記憶卡，交了給碼頭的同黨……」

 沒錯，羅渣捏碎的，其實只是一張假的記憶卡。

 真的記憶卡在之前已交了給報館裡另一個記者，而那個記者則趕上了當日那一班船。
 
在強國當記者的，一定有點本事……





 儘管那個記者已變成一具因搶劫而被殺的屍體，他的心血仍然出現在報章上。

 「領導人……其實現在的情況對我們也是有利的。」老中醫忽然插嘴：「我們只要這樣這樣這樣……」
 
羅渣和碧琪一直站在後面，沒有出聲。
 
最後，領導人滿意地結束通話。
 
「吁……」李鐘斯上校擦掉滿頭大汗說：「終於擺平了。」
 




「那麼……我可以回去吧。」羅渣說。
 
「不行！」李鐘斯上校怒吼：「小子，你給我站住！」
 
羅渣只得肅立。

 「臭小子，聽著……那個大鼻老怪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人會罩你……」李鐘斯上校走上前說：「聰明的以後就聽老子的話，那你還可以有好日子過，明白嗎？」

 「……明白，長官。」
 
「很好……現在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

 三日後。





 「各位，歡迎今晚來到這裡，檢閱我軍最新的科研成果！」李鐘斯上校換上了一套不稱身的西裝，頭髮也梳成中間分界，活像一個推銷員。只見他站在高台上，拿著咪高峰，裝模作樣。

 「相信你們都已從報章裡看過……不用懷疑……全部都是真的！隆重介紹－－我軍的天字第一號超級士兵！」李鐘斯上校誇張地揚手：「中國隊長！Captain 猜拿！」

 羅渣一臉尷尬地從後台的布幕間探頭……
 
只見他拿著一個畫有天安門廣場和五星圖案的盾牌，擋在身前，像隻螃蟹般打橫走出來……
 
「來吧！掌聲鼓勵！」李鐘斯上校在台上亂叫，炒熱氣氛。
 
台下爆出連串掌聲，當中甚至有口哨聲和叫囂聲！

 「快－－趁現在－－拿開那個盾！」上校壓低聲線命令羅渣。





 羅渣猶疑之際，上校已一手搶過盾牌並拋向觀眾……
 
台下轟出如雷的歡呼聲！

 基於本能反應，羅渣用雙手掩著下體－－儘管他的下體已經空無一物。

 「挪開你的手－－」上校又再壓低聲線下令。

 羅渣不情不願地照著辦。

 表面上，他好像是穿了一件深紅色的緊身衣，但實際上他全身上下除了一條紅色的三角褲外，再無任何衣物。

 因為軍方替他做了一個民間很流行的小玩意－－人體彩繪！
 
沒錯，整件事其實就發生在軍方和民間「合資經營」的俱樂部裡面。




 
而上頭委派羅渣這個超級改造人士兵，第一個任務就是－－好好招呼俱樂部裡的一眾怨婦！

 台下的婦人盯著羅渣隆起的褲襠－－其實裡面不過塞了一根餈飯和兩個桃駁李。

 「嘩！好大啊！」
 
「好粗耶~~」

 「好壯－－的手臂哦！」
 
「好了，各位淑女－－你們當中有誰想跟他玩一玩？」李鐘斯上校不懷好意地問。

台下充斥著一雙雙貪婪的眼睛……
 




「那麼，競投開始！」

 ★★★★★

 俱樂部的另一邊廂房，老中醫、候活和碧琪也不是閒著。
 
他們正努力游說一眾有錢人……

 「就如大家所見，軍方已經完全掌握了製作超級士兵的技術！這是一項妣美『神州五號』和『天官一號』的偉大發明－－」候活指著電視說。電視的畫面正播放著羅渣的實驗情況，也就是他由一個瘦小的士兵，變成一個渾身肌肉的強壯漢子。當然，影片就在實驗成功的一刻就停住，之後實驗室遭到破壞的畫面早就被「和諧」了。

 一眾肚滿腸肥的有錢人，看到影片也嘖嘖稱奇。

 影片播放完畢，碧琪拿著兩大瓶冒充名牌威士忌的工業用酒精進入廂房。她今晚沒有穿上軍服，而是換上一身兔女郎打扮。她一進來，所有的暴發戶都向她行注目禮，彷彿她比起剛才的實驗還要吸引。

 侯活和老中醫心裡暗中高興，因為碧琪進來，分散所有人的注意力。而這個時機剛剛好……
 
「所以－－現在你們只需要捐出一億元，就可以優先預訂使用這一項偉大的技術！到時候，諸位就可以和禿頭、大肚腩說再見，瞬間變成超級猛男！以後無論吃多少東西喝多少酒，都不用害怕高血壓、心臟病、高血脂和尿酸……」

 碧琪羞紅著臉，逐個在富人面前，俯身倒酒。
 
「哎喲－－噢」碧琪倒酒時，屁股忽然被捏一下！
 
「呵呵呵……」全場的男人都在奸笑，也不知到底是誰幹的。
 
「咳……我想說回正題。」其中一個有錢的老人家奸笑後說：「既然你們已經掌握了這種技術，為甚麼還要我們預訂？為甚麼不立刻讓我們接受改造呢？是否因為其實你們根本就沒有掌握到這種技術？還是說，其實這個手術有甚麼副作用或者後遺症呢？」
 
對啊－－對啊－－副作用會不會是譬如陽萎啊之類甚麼的？」
 
「這個……」候活面有難色。
 
「其實……你們猜對了。」老中醫眨眼說：「各位都是聰明人，老夫就不瞞你們－－」
 
「其實這項技術，我們是掌握了－－只是沒有完全地掌握住。現階段這項技術還有一個致命的缺憾，那就是……」
 
「是甚麼啊？快說。」
 
「就是啊，因為身體機能太好，所以無論喝多少酒都不醉倒！」老中醫繼續撒謊：「試問一個人喝酒是為了甚麼？當然是求醉啦！但喝多少酒都如喝水一般，不會醉倒，那喝酒來有甚麼意思呢？你說啊，不是太『杯具』了嗎？」

 「成為超級改造人，擁有完美身體，卻失去了喝酒的樂趣，恐怕各位也不會接受這種大煞風景的事吧！」候活接著說：「不過，我們很有信心，可以很快就能解決這個問題，只是我們需要時間－－但我們也知道各位等不了，所以特別容許各位先報名訂位，等到技術一成熟，各位就可以比其他人快一步，擁有最完美的身軀！」
 
「哦，原來如此。」其中一個有錢人忽然舉手說：「好，不過區區一億元，很划算，我買……」
 
★★★★★
 
俱樂部兩邊的狂歡宴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

 「吁－－」羅渣推開夜總會的後門，面帶倦容。

 清晨的陽光實在太刺眼了。

羅渣身上的彩繪已脫得七七八八。

 「你…來遲了。」碧琪原來早已坐在俱樂部後門梯楷的陰暗處，靠著牆角，星眸半閉。
 
「玩得開心嗎？」當然，這是一句反諷。

 「對不起。」羅渣走近碧琪。
 
「不用道歉嘛。」碧琪讓出半邊梯楷，好等體形龐大的羅渣可以坐近。「我又不是你的甚麼人。」

 「對不起……」
 
渾身散發著酒氣的碧琪，把羅渣的肩膀當成枕頭。
 
「真的，不用道歉啊。」碧琪說：「別動，就這樣好了……」
 
回想起來，羅渣和碧琪來回全國，進行這種「任務」已經有三個月。記得第一次「執行任務」後，碧琪和自己也很不習慣－－碧琪被強灌了很多不知名的劣酒，羅渣則被人用百元紙幣塞進後面的洞……

 事後，兩人在夜總會的後門碰上了。
 
兩人也像今日的樣子，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
 
這就是中國式的生活；中國式的尊嚴－－中國人為了生活，可以毫無尊嚴。

尊嚴，只存在於那些有權和有錢的人。有權又有錢的人，可以講尊嚴，而且是踐踏著別人的尊嚴來說尊嚴，至於那些在他們之下的老百姓呢？對不起，他們只能像羅渣和碧琪那樣，相濡以沫……

 初時碧琪被灌了大量劣酒之後，會不停嘔吐；以往羅渣被狎玩完之後，會大哭一場。
 
但到了現在他們已經慣了。
 
就是這樣，兩人靠在梯楷看著太陽由遙遠的東方升到頭頂。
 
「靠！你們兩個在磨跎甚麼！」老中醫的聲音從後傳來：「不是早叫了你們收拾好行李嗎？兩小時候，我們就要到黑龍江去啊！」

 兩人像是沒有做功課的小孩子，不情不願地站起來。

 「喂，不用去了。」李鐘斯上校忽然走過來說。
 
他手裡還拿著一份類似電報的文件。
 
「甚麼？」老中醫蹙眉問。

 「上頭有令：黑龍江那邊比亂葬岡還要亂。我們不用去……」李鐘斯上校揚了揚手上的文件說：「831部隊去了鎮壓，結果整隊人都被化工廠的暴民抓起來，生死未卜。我們就先在這裡多留兩天，之後再按原來的計劃去長沙……」
 
「真可怕呢……在中國當官實在太危險了。」老中醫撫鬚曰：「這些年，簡直是到了『官不聊生』的地步呢！老百姓好像要食人的，真不明事理！作亂有甚麼好處？鬧大了，再派一個官來，難道會比現在的好多少？以前當官哪有這麼累？我們的權力一天比一天小，責任一天比一天大；老百姓一天比一天胃口高，一天比一天難管。現在只有一批人，感覺到一年比一年難過。誰呢？當幹部的，例如我們。你們說，我說得對嗎？對嗎？」
 
「慢著……你剛才提到831部隊？」剛弄熄了煙蒂，準備回去睡覺的羅渣驚問。
 
「……」李鐘斯上校雖然不知道為何羅渣會變得如此激動，但是變得激動就代表不是好事－－所以他學「招財貓」樣子揮了兩下手說：「你聽錯了！」

 「是831部隊嗎？」羅渣上前一手揪住李鐘斯上校的衣領。
 
有近一百六十磅重的李鐘斯上校，竟被羅渣整個扯起。
 
「是……是…是你聽錯了，381部隊……才對……」儘管眼裡已看到走馬燈，腦袋也快失去意識，李鐘斯上校仍在說慌。
 
「放‧開‧他‧啊！」老中醫不斷以手刀猛劈向羅渣的後頸，又試過鎚打他的太陽穴，但是羅渣仍舊屹立不倒。
 
「羅渣哦~」碧琪輕拍羅渣的手背說：「你就先饒了他吧！」

 終於，羅渣鬆開手。
 
李鐘斯上校直摔得四腳朝天。
 
「不行！」
 
羅渣轉身往飯店的房間去，一路上自言自語：「我要去黑龍江！立刻！一定要去！」
 
「為甚麼要去那兒？那兒很危險……」碧琪緊跟著羅渣的腳步。

 她從未見過羅渣的眼神變得如此兇惡。

 那是中國人民久違了但貨真價實的怒火。

 「你們休想阻止我！」
 
「我不會阻止你。」碧琪急步上前，擺出耶穌釘十字架的姿勢攔著羅渣，說：「但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我……」羅渣思緒仍然混亂。

 「我的好兄弟－－北芪，就在831部隊裡！」

(下回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