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身材不錯,樣子故作清純卻睇得出淫賤,看她水汪汪、故作無知的眼神就知。要是幾個月前,我肯定會參與這場兩皇一后的戰爭。
但我這刻未能收拾心情,任其他人形容那條陽具多麼的棒,我就是接受不了虛假的東西,法拉利跑車他也不想要假的吧。
「呀……呀……呀……」
我都未推門離開,呻吟聲已經響遍整間屋,白雪開始跟那女人進行不知第幾次性交,我看他站著用力推車,二人氣喘如牛,任我的道德多低,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們。怎知道在我推門離開時,他竟然跟我道別。他真是我認識的人中最厚顏無恥。
在我推開大門,踏了右腳出去時,我忍不住回身看正在做愛的白雪。看著他裝上的新陽具,又忍不住看一看那女的乳房,突然,我想起那部法拉利。
他不會是同路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
「有緣再見﹗」我跟他作最後的道別,然後在頻密的呻吟聲中離開。
 
當我打開車門時,留意到遠處那部日本車。經過西隧後我就看到它,是個戴著帽和黑超的男人駕駛,但現在車上沒有人。




我故作不理會他,坐上我的車,插入車匙,踩上油門就離開。回程的路上,由大角咀到西隧我一直偷看倒後鏡,卻未見到他的出現,又或者是巧合,剛才只是……不可能,這世界沒有那麼多巧合,特別是失陽之後,我相信必定有人在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經過西隧,回到西環的住所,那架日本車沒有再出現,可能,真的是心理作用,就當剛才是巧合,我走上六層樓也沒有異樣。
門口沒有禮物了。
我放心地打開家門,兩條腿剛剛踏進家,立刻緊張得拔出手槍,但已被三支手槍指著,我不可能一次過擊倒他們,只好慢慢舉起雙手,期望他們不是來取命的。
「別怕。我們站在你那邊。」這三個人坐在我的沙發上,三支手槍仍然指向我,而首先說話的,是看起來年紀最小,估計只得十歲八歲的小孩子。
「但我怕你會突然發難,還是希望你慢慢將槍放在地上。」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接著說,他讓我想到大學教授,從外觀看來是個知識分子。
我見他們沒有殺意,便放心放下手槍。當我慢慢將手槍放在地,同時看著他們,雖然神情冷靜,但從持槍姿勢來看,並不是受過嚴格訓練,只是有能力找到槍罷了。
「你們不是警察,也不是總部的人,受過訓練的人不會這樣持槍,其中一隻手要擺得較前,輕輕托著手槍才會射得準。」我直接跟他們說。
「果然是警察。」穿著黑色皮褸、黑色牛仔褲和黑色運動鞋的女士也開口了,她的聲音跟外貌相似,十分剛烈硬朗。
「我之前跟你通過電話。」小孩子說。




「哦,是你,在電話已聽得出是個小朋友。」我記得。
「你知道這間屋已被總部監視嗎?」
「沒可能,我已經檢查過。」
「有些科技你根本想像不到,但你可以放心,我們也有能力令他們暫時監視不了。」
我不能作任何回應,這也不是沒可能,我早知總部的能力,也想不到眼前這班人有能力躲避總部。
「但為甚麼是我?為甚麼要監察我?我可是警察。」
「不止你,也不止警察,而是所有人。」
「所有人?」怎可能?我心想。
「你以為只有你失去賓州嗎?」那女的插嘴。
「賓州?」




「對不起,忘了你早已被洗腦。我說的是陽具。」女的說過後,小孩子在旁偷笑。
賓州?洗腦?陽具?
「你的意思是……被切去陽具的是所有男人?」
「就是所有。」她說得很堅定。
「為甚麼?誰會這樣做?」
女的又忍不住偷笑,嘴角翹起,令我覺得自己是個無知的傻子。
「就是你最尊敬的,最愛的總部。」女的收起笑容,面容回復冷酷。
「怎可能?這沒道理,根本毫無意義。」
「怎會沒有意義?」她接著說︰「有頭怪獸突然奪去你的賓……陽具,然後總部給你一條更強壯的陽具,你還不感謝他們?也可能未來得及感謝就成為了性沉溺者,只懂不斷性交,忘掉世間所有。」
我不懂回答,她說的不無道理。
但我不認為總部會這樣對我們。
「樂勝天。」教授終於開口。
本身我正低頭思考著剛才那女所說的,被教授一叫就抬起頭。
「你有懷疑過總部嗎?」
我記得,從神秘醫院回到香港後,我試過懷疑一次,就只是一次,一個小小的疑問,已令我充滿罪惡感。




我背叛了總部嗎?
不會,我還很尊敬總部,沒有總部,就沒有香港,亦沒有我。
要不是總部的照顧,我們早就死了。
「有很多事要思考吧?」教授打斷了我的思緒,他繼續說︰「有些事,總不能一時三刻消化的。」
對於他們的說話,我總是無言以對。
那女的點起香煙,吹出香煙後說︰「聽過革命軍嗎?」
我當然聽過革命軍,這種人渣,只要捉到一個就可以升職一級,警隊就有些人專注捉他們。
現在,就有三個革命軍在我面前。
「在盤算著怎樣捉拿我們嗎?」
我被那少女看穿了。
「樂勝天,可能你已經是革命軍了,只要不聽從總部的話,你就是在搞革命。那假陽具,你安裝了嗎?」她說過後就將茶几上的假陽具拋向我,繼續說︰「你不安裝就是在搞革命,你知道不安裝的人只得兩個後果嗎?一,就是被總部殺死,二,就是加入我們。我們一直都在找沒有安裝的人,這種人,至少分辨到甚麼是真,甚麼是假。」
我未必分辨到真假,只是明知眼前的東西是假的(我原本可是擁有真),就不想擁有了,例如傢具、電器、手錶、波鞋等,我都不會用冒牌貨,全都要用外國名貨。
這時教授拿起腳邊的手提箱,從中取中一個類似暖蛋的東西,並放在茶几上。
「之前跟你說過,這間屋已被鏡頭監視和監聽,只要開著這隻反監器(他指著那暖蛋)就可以令對方未能作出監察,這裡的鏡頭會被干擾到失效。但總部也不是泛泛之輩,當他們的監察失靈了半小時,就會發現有問題,到時會有整隊人馬上來跟我們問好,所以我們尚餘五分鐘時間。」
我原本想發問,但教授右手一揮,把我的意欲截停。




「另外,關於面前這條假陽具,正常來說,一個人收到假陽具而未安裝,三天後就會被殺死。別以為假陽具只是用來讓市民專心於性交,只要安裝了,陽具上的全球定位系統和監聽器便會生效,你一輩子的一舉一動就會被上面的人清楚知道。當然,安不安裝是你的決定,你的意志我們無謂控制太多。對了,你剛才有問題嗎?」
教授果然是他們的領導者。剛才的問題?我忘記了。
「為甚麼你知道這些事?」
「兩天後我們會給你電話,希望到時你考慮清楚,安裝?還是加入我們?你只可以選擇一邊。」那女的又插嘴,看來這是她的主要工作。
教授將反監器收起,關上手提箱,踢著他的皮鞋走到門口,那女的和小孩子從後跟著他。
然後那小孩轉身跟我說︰「他可是假陽具和洗腦訊息的設計者,當然知道所有事。」
我看著門緩緩關上,這三名可以令我升職的革命軍離開了我的家。
然而他最後說到的洗腦訊息,是甚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