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識多年的兄弟竟然是女人》: 第四章──在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慢慢改寫了命運？
第四章──在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慢慢改寫了命運？
中午時份，老師派回前幾天的默書薄就放我們去吃飯。
「唉，點解你唔溫書都可以咁高分嫁……」阿喻目不轉睛看著我的默書薄。
「你都好高分啊。」我看著她的默書薄。
「但係我有溫書，你冇呀嘛…！」阿喻不爽的看著我。
「食飯食飯！」我主動拿起她的飯盒出來。
「咪搞！」阿喻推開我。
「唔該…」班課門外傳出一把男聲：「請問林悠喻同學係唔係呢班…？」
那男走了進來，高高瘦瘦帶黑框眼鏡……是阿軒。
本來我想叫他，但想起中三的我好像還未跟他熟絡。
「我係…咩事？」阿喻舉高手。
「係……係咁既」阿軒拿出一條粉紅色手帕：「上……上次陸運會撞親你嗰時，你條手巾跌咗，所以嚟拎番比你。」
「喔…」阿喻接過手帕：「唔該哂。」
「冇咩野……咁我走先啦。」阿軒走出班課。
「男仔用粉紅色既手巾仔嫁咩？」我看著她的粉紅色手帕。
「關……關你咩事呀！」阿喻深深吸一口氣：「我阿媽送比我既，唔得咩！？」
男仔會帶手巾仔已經係一件唔可能既事，仲要粉紅色。
真想跟你說你裝男生的演技漏洞真多！
不過算了，傻乎乎的妳……都幾可愛。
吃完飯後，我抬著頭望著天空。
想不到經歷兩次中學生涯，可是感覺是這麼不一樣。
學校的書卷氣味加上純樸的設計，真的有種令人想睡覺的感覺。
想起過往及那晚阿喻給我婚禮的邀請函時的畫面，有時真的不禁心痛起來。
看著現在的她，真想時間永遠停下來。
可惜……時間是有限。
而我要阻止的……是阻止阿喻的父母叫她嫁給那個在外國的未婚夫。
她現在這樣開開心心的不是很好嗎？
「做咩望住我呀！」阿喻摸摸自己的臉：「我塊臉有野…？」
我點點頭，在她臉上輕輕一抹。
她轉頭繼續做功課。
其實她臉上根本沒什麼，我只是想摸一下她的臉頰。
我很想說喜歡你。
但此終不敢開口…。
我在一篇關於夢想的作文功課上寫上標題「我叫隨心日，我隔離嗰位叫林悠喻，我既夢想就係想將佢個名變做隨悠喻。」接著把功課放入書包。
「出去行吓先…」我伸一伸懶腰走了出班課。
出到走廊，金黃色的陽光舒服地打在我臉上。
「喂……你！」阿喻叫停了我。
「做咩呀？」我轉頭望向她。
她拿著我剛才放入書包的作文功課：「你個標題咩意思呀…！」
我笑了笑：「自己諗吓？」接著轉身繼續走。
「喂也！」阿喻拉住我的肩膀：「講比我知啦，你作呢篇文係想取笑我定讚我先！？」
「緊係讚你。」
「信你嫁啦…」阿喻緊握拳頭：「如果係取笑我既你死比我睇！」
我做個OK手勢，繼續慢步校園……
感受這兒的一花一木，以及做學生的感覺。
途中經過3C班時，我看到那個運動健將黃浩威猶如死屍般伏在桌上，身邊幾個女生在安慰他。
平時這個時間在操場踢波的他竟然變成在這裡哭泣。
……
不知不覺，放學的鐘聲已經響起。
「食唔食野？」我問阿喻。
「你請？」
「無問題。」我搭著她肩膀：「Let's go！」
「Gay！！！」突然一人在班課門外大叫，隨即不斷用相機影我跟阿喻。
不用看都知是梁銘坤……
不過他這麼努力影相，也抵他大個做影相鋪的老闆。
「想食咩…？」我們走到了將軍澳中心。
阿喻失望地橫看四周：「我想食楊枝金露……」
「楊枝金露啊…？」我四處將望：「呢到好似冇喎。」
我突然想起了……這是我第一次跟阿喻吃楊枝金露的情景……
最後我帶了她去歡記。
「咁…」我轉頭望向她：「不如去歡記？」
「邊到嚟嫁？」
「富康花園，好近姐。」我曾機拖住阿喻的手：「行囉！？」
「喔…」她臉上頓時紅得像蘋果。
去到後我們坐了下來，令我想起那晚的情景。
「唔該，一碗楊枝金露！」阿喻望向我：「你食唔食？」
我搖頭：「我唔習慣中午食甜品。」
全程我也在看著阿喻吃甜品，真想親吻她的臉蛋一下…。
阿喻突然停了一停，望向我：「做咩又呆咗咁望住我？我塊臉又有野……？」
我在她臉上輕輕抹了一下：「冇咗。」
她繼續專心吃甜品，我也繼續抬著頭望著她。
「你係咁望住我，你到底係唔係想食呀？」阿喻把匙放在我嘴前：「我餵你囉…！」
我吃了一口，突然想起這就是阿喻第一次餵我吃楊枝金露的回憶。
原來命運一直沒有改變，只是感受已經不一樣。
吃完後，我們默不作聲，一起凝視著黃昏的下午。
「我走啦！」阿喻跟我道別。
現在是最好的表白機會嗎…？
我還有很多事想跟你說…
但當我回神過來時，阿喻已經走得很遠了。
這時我發現桌上放下了一張一百元。
我乾笑一聲：「又唔洗你請……」
我把她那一百元摺成心形，放入銀包中。
總有一天，我會親手交換給你…。
回到家中後，我洗了澡後便回到房間中休息。
第二天醒來，從窗外看得到直下著絲絲霧雨。
我伸一伸懶腰起床換衣服。
在這個世界有了阿喻後，感覺變得充滿生氣。
妳是我存在這世上的意義嗎……？
我回校有個習慣就是不帶雨傘，因為下這麼細雨但又要帶雨傘真的很麻煩。
所以我如常地出門，但通常我走到半路時就會下起大雨來。
今天果然一樣。
「滴搭滴搭滴搭───！」落雨聲清脆地打在地上。
回到班課中的我已經整身濕透。
但沒想到的時，阿喻竟然比我淋得更濕。
而且衣服透露了她內裹的肌膚。
「著住佢。」我除下校褸套在阿喻身上。
「唔該……哈…啾……！」
「哇，你有冇事呀……又會淋到咁都有既。」
「今日返學遇到嗰阿婆無帶雨遮……所以咪拎咗我嗰把比佢……哈…啾！」
「得啦，知你可愛啦…」我用身子推一推她肩膀：「比卡超！」
「笑我！！！？」阿喻扼住我手腕。
「對唔住……！對唔住……！」
「今日我無帶飯盒呀，同我落去小食部啦。」
「你終於行落去啦咩。」
到了中午，我就帶了阿喻去小食部。
中午的小食部人來人往，吵雜的聲音沒有一刻停止。
阿喻拉住我的手臂跟在我身後。
怎會有男生會這樣拉住一個男生？所以真想說妳的演技錯漏百出！
「有咩食嫁……」阿喻看著小食部的餐牌：「我平時唔多落嚟呢到嫁……你有咩食介紹我呀…」
就當我轉頭想望向阿喻時，給我注意到站在小食部角位帶黑框眼鏡高高瘦瘦的阿軒。
他在角位那裡凝視著我跟阿喻，十分之詭異。
他中三是這樣的嗎…？我記得他中三那時明明是個開朗的人……
「我食……」我指著餐牌：「就食三文魚飯啦。」
「幫我買。」阿喻準備拿銀包出來。
我按住她的手：「唔洗啦，我幾百蚊都冇咩。」
「多謝喎。」阿喻微笑起來。
買了後我們就在其中一個位子中吃飯，而我也看得到那個黃浩威不斷在操場練跑。
樣子十分之狠勁，看來他輸了給我不甘心嗎……。
沒經歷過失敗的人就是這樣，我無奈搖搖頭。
突然一人拍我肩膀：「喂～」
那人是跟黃浩威玩開的高瘦女生……吳颯詩。
「兩條仔咁Dry係到食飯呀。」吳颯詩坐在我身旁。
我眼角看到阿喻好像有點不滿，我馬上推開吳颯詩一點：「嗯……有咩事？」
「冇，想同你食吓飯姐。」
平時她是跟黃浩威一起吃飯，只怕她是因為我贏了他而坐過來。
「唔洗啦……」我不好意思地說：「我已經有朋友同我食飯。」
我露出笑容搭一搭阿喻肩膀。
「車……」吳颯詩站起來：「原來Gay嫁……」
接著她便離開去。
「哈……！」阿喻大笑：「我哋又比人誤會係Gay啦！！！」
「冇所謂啦……反正我哋Gay慣。」我搭住阿喻的肩膀更緊。
「死開啦你！」阿喻推開我：「死Gay佬……！……哈啾！」
「睇吓，你又比卡超啦。」我摸摸阿喻的額頭。
「你……」阿喻的臉紅得說不出話來。
我這才知道自己做過界了……。
「Sorry……！」我馬上縮開手。
「唔緊要……」
但這一刻，我心裡好像又有點微妙的變化。
是戀愛的感覺嗎。
真溫暖……又舒服……。
「唔該，呢個位有冇人啊？」一把沒自信的男聲。
我轉身一看，是未來兄弟徐達。
我記得是中三小食部認識他，他個子高大但極無自信。
看來命運安排我在今天認識他。
「冇人，隨便坐。」我說。
「唉……今次英文實唔合格啦……」徐達開始在自言自語：「死啦……唔記得交功課tim……」
說著說著，他樣子很灰的吃飯。
我記得十多年前的今天，是阿喻後來改變了他的性格。
「洗乜驚姐，做人最緊要開心姐。」阿喻輕鬆地說。
「吓……」徐達把頭抬起：「你係……？」
「洗乜理我係邊個，既然你都唔合格同冇交功課，咁你係咁諗都冇用。」阿喻露出笑容。
「吓，咁……咁我可以點做？」徐達問。
「改變你既未來囉，過去失敗咪改變未來囉！」
阿喻說的話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大道理，但的確幾有親切感。
「食完……」阿喻撞一撞我肩膀：「行啦…？」
「行囉！」我們把飯盒放好後便上班課去。
雖然我給了我的校褸給她，但她而是不斷地打哈啾。
「哈啾……！」
話口未完，又打了一個。
「你有冇事呀，洗唔洗睇醫生啊……」我問。
「唔洗啦……」阿喻沒精打彩地說：「廢事屋企人擔心啦，訓一覺冇事。」
說著她便伏在班課的桌子上。
我曾她睡著時輕輕撥著她的頭髮，把手放在她額頭上。
我不禁嘆了一口氣。
「你啊……淨係識為人著想，自己病咗都唔理……」我把自己深藍色的毛衣除掉蓋在阿喻身上。
我就這樣呆坐在她身旁，讓她能睡得安好。
待著待著，我自己也不禁打了個哈啾。
「哈啾──！」
「哇……你冇事呀嘛」阿喻醒了起來：「我傳染到你啊……？」
我整身冷得發震：「冇……冇事……！」
這時打了鐘聲，所有人也回到班房中要給老師點名。
班主任走了過來：「哇，你兩過一齊病既！」
「我落去拎個口罩比你哋呀！」女班長自告奮勇衝了出班課。
我看著阿喻，這就是所謂的有苦一起受……？
「對唔住呀……」阿喻低聲說。
「唔緊要……。」我身體依然發冷。
就這樣，我一放學回家就發了燒。
「哇……阿仔你咩事啊，件校褸同毛衣唔見咗既？今日凍到咁！」阿媽拿了藥進房給我。
「唔知呀……消失咗呱……」我冷得伏在被窩中不敢出來。
妳借雨傘給阿婆令自己生病，我借衣服給你令自己生病。
原來命運已經不知不覺連繫著我們兩人……
雖然病了，但能跟自己所愛的人一起病……
總也開心過就只有自己一個精神抖擻吧！？
我拿出前天關於夢想的作文功課，繼續寫下去。
可能有些事情，我只能用文字去表達。
第二天一大早，我已經康復。
可是今天回校不見阿喻，她真的有重病了嗎……
「咦，今日唔見你好兄弟既？」吳颯詩突然出現在我身旁。
肥駿見吳颯詩走進我們班課後馬上大叫：「八婆！滾啦！」
肥駿是我們班的一個胖子，性格暴躁，但是一個會電結他和木結他的高手。
「收啦，死肥仔！」吳颯詩一臉不屑的看著他。
肥駿舉起電結他：「再唔走信唔信我打尻你啊啦！！！」
吳颯詩嚇得馬上逃離班課，肥駿的兄弟都在恥笑著吳颯詩。
「哈哈，真係柒到仆街！」
我在班課打開手機，偷偷Whatapps阿喻。
隨心日：「你病咗？──8：12」
林悠喻：「嗯‧‧‧──8：13」
我看著手機不知怎樣繼續維持話題，但又很想繼續跟阿喻談話……
就試試過界一次吧……如果我們永遠只說這些，就永遠不會有突破性的發展！
隨心日：「洗唔洗嚟探吓你？──8：16」
對……意思即是上她家中。
阿喻直到差不多三十分鐘後才回覆我。
林悠喻：「唔洗啦……廢事傳染你啦xd──8：54」
看到這麼一句說話，我心底就如輕輕的沉下了一下。
我沒回覆阿喻，因為阿喻這麼久才回覆我，
就是說她一直在思考讓不讓我上她家。
所以說她最後還是間接地拒絕了。
「唉……」我抬頭看著鄰近玻璃窗外的廣闊天空：「我哋此終都係突破唔到嗰種關係……？」
想著想著又不禁失意地伏在桌上。
「隨心日同學……！隨心日同學！！！」老師在大叫著我的名字。
我舉起頭來：「咩事……」
「唔好再訓覺啦，你嗰樣做咩咁頹啊！？」老師猶如囉唆的老媽一樣。
「緊係啦……」女班長笑說：「阿喻冇番學喎……！」
老師走過來拍拍我肩膀：「雖然你成績係幾好，但係你都唔可以半途而廢嫁！」說完後老師繼續教書。
平時有阿喻在我身旁，空氣也特別甜蜜……
現在身旁空了個坐位，感覺真空虛……。
中午時份，我再也忍耐不住，衝了入廁所偷偷用手機打給阿喻。
「喂……？」阿喻聲線虛弱。
「喂，你點啊……有冇野啊！？」我溫柔地問。
「你痴線嫁咩……返學時間打嚟……冇事呀─────。」她特登把尾音拉長。
聽到你的聲音，我也總算安落了。
「好啦，唔阻你休息！」我說。
「嗶──！」阿喻二話不說Call了我線。
呼，到現在才知道沒有你在的一天是這麼難渡過。
唉……但再苦的十二年，我也捱過了。
放學時，我合巧經過將軍澳中心的一間粥店。
「幫佢買粥好唔好呢……」我正在猶豫：「但係佢又間接拒絕咗我……唔比我上佢屋企。」
「隨心日同學！」遠處一人呼叫著我名字。
我轉頭一看，那人是張子松同學。
「喂，HI。」我打招呼。
「你企係到咁奈做乜啊？」他指著對面一張餐桌：「我同肥駿佢哋喺嗰到見你企咗好奈喎，一唔一齊食呀……？」
「唉……」我失意地答：「唔洗啦……唔洗啦……」
「你好似好煩惱咁既！？」子松猶如看穿我心中所想：「有咩困難呀？講嚟聽吓！」
「我想買粥上阿喻屋企比佢，但係佢好似用咗間接既說話拒絕咗我。」我心灰意冷。
「係咁炸！？」子松拍拍我肩膀：「唔好選擇一個令自己後悔既決定啊。」
我看一看子松，在我眼前這個十多歲的少年……竟然比我還懂。
但他也……說得對。
以為總還有明天，一日過得一日總會有天後悔。
「唔該你子松！」我拍一拍他肩膀：「老闆，唔該要碗魚片粥！」
我硬著頭皮走上天晉，打了電話給她。
「喂，你住邊層啊。」我問。
「你想點呀……！」阿喻驚訝地問。
「我係你屋企樓下呀，買咗野比你……！」
阿喻過了兩、三秒說：「咁……你嚟到樓下冇理由唔比你上理嫁嘛……！上嚟啦，三十樓B室呀。」
她收了線。
呵，果然還真有用。
選擇一個自己不後悔的決定，才不會有遺憾。
至少嘗試了也死得心安理得。
上到去後在阿喻門外聽到傳來的歌聲，是隻歌是Goo Goo Dolls 的…… "Iris"。
我記得還不知阿喻是女生之前的中學時代，她時常介紹給我聽……。
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我按下門鐘，五秒後阿喻打開了門給我。
她家中設計摩登，既先進又簡約。
阿喻坐了在客廳的梳化上：「咁好心呀……」她聲線虛弱地說。
阿喻疑惑地看著我：「呢D就係男仔所謂既兄弟…？」
其實這根本就是只有戀人才會做的行為……。
「係！」我舉起一隻手說：「呢D就係我哋男仔既所謂『兄弟』……！」
「隨心日……」阿喻看著我：「你都幾好笑喎……」
「食野啦！」
她猶如一整天沒吃過東西般，很快便把整碗粥吃光。
突然門外傳出一把女人聲：「阿喻，我返嚟啦……買咗粥比你食。」接著是鎖匙準備開門的聲音。
阿喻馬上拉住我入房，用手指放在嘴上示意我不要說話。
「邊嗰嚟……」我低聲問。
「我姑媽……！」阿喻把手放在我嘴前：「唔好講野！」
「阿喻……？」她姑媽大聲說：「你係唔係到呀？」
「我係房呀姑媽！」阿喻說。
「你餓咗成日啦，買咗魚片粥比你呀，出嚟食啦。」姑媽說。
媽的，又是魚片粥？
阿喻慢慢走出房間，然後拿了魚片粥入房。
「比我姑媽知道我比男仔入咗嚟我就死啦！！」阿喻推了我入衣櫃：「入去啦……一陣間安全叫番你出嚟！」
我就這樣被她硬生生迫入著要入衣櫃。
我看著衣櫃中的杉褲，全部都是女性穿的衣杉褲物……
陣陣只屬於阿喻的氣味頓時傳入我腦中。
回想剛才阿喻在家中只穿短褲和T-shirt不禁笑了笑。
因為那只屬於女生的細白皮膚和纖瘦的腿形終於有幸能見得到。
平時她穿男校服因為是長褲所以沒機會看到。
幸好真的上了來……。
……
過了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
我真的不知……只知道我現在十分頭昏腦脹……
整整在衣櫃裹焗了一整天。
突然眼前出現一片刺眼的光，阿喻打開了衣櫃。
「喂……！死得未呀……！？」阿喻搖搖我肩膀。
我走了出來伸一伸個懶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差D焗死我……」我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都叫咗你唔好上嚟……」阿喻指著我的頭：「真係抵你死……！」
「岩岩你衣櫃入面D衣物……」我指著衣櫃。
阿喻呆了一呆的看著我，隨即一臉紅得像蘋果。
她深深吸一口氣：「呢……呢間房我表……表妹既！緊係有女仔杉褲…！」
我看看桌子上放著的照片，是一張張與阿喻容貌十分相似的照片，只是頭髮都是留長了。
「咁呢D相……」我指著桌上的照片。
她又深深吸一口氣：「話明係我表妹……嗰……嗰樣緊係似我！」
我每個質問也被阿喻用「表妹」一詞完美還擊。
好，今天就先不拆穿你。
「隨心日……」阿喻怒視著我：「你咁多野講，不如你走啦！！」
我做個OK手勢：「得！我唔嘈。」
我就這樣呆在阿喻房間，她雖然生病……但還有精神在電腦中看韓劇。
突然間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我要阻止阿喻的家人迫她嫁那個在外國的未婚夫。
「係喎，點解唔見你阿爸阿媽既？」我問起。
阿喻呆了一呆，轉頭望向我：「搵我阿爸阿媽做咩？」
「冇……」我做個假笑容：「好奇問吓姐。」
「喔……」阿喻呆呆出神：「佢哋喺外國。」
接著她沒有理我，繼續看韓劇。
只怕我剛才勾起了她爸媽迫她回外國讀書的回憶。
看著不說話的她，此終良心過意不去。
「喂……Sorry！」我說。
「Sor咩ry？」阿喻看看窗外：「夜啦……你走啦，自己小心呀。」
「你姑媽唔喺廳嫁可……？」我問。
「呢個時間佢返咗房訓嫁啦。」
我道別後走出阿喻的房間，像小偷一樣悄悄地離開她家中。
時間也像小偷一樣無情地一秒一秒偷取你的時間嗎？
回到家中後，我又馬上回房。
突然阿爸走了進來：「喂，阿仔。」
「咩料？」
「點解成績好咗咁多？」阿爸開心地問：「明明記得你未升中三之前好廢嫁喎！」
「我喺未來嚟你信唔信啊？老豆。」
「嘿，鬼馬。」老豆把房門關上。
由我出生到今，我老豆說話都是九唔搭八。
不過我都已經習慣了。
正當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時，我看看日曆的日期。
明天就星期五，星期六就準備要去燒烤大王。
希望今晚發一個好夢吧。
……
星期五，這一天很遲醒來。
回到學校已經差不多遲到，幸好最後我還是趕上。
回到班課後看到阿喻，看來她已經病好了。
「聽日記住下午六點坑口準時集合呀！」女班長大叫。
「Yes Sir！」黃克杰大叫。
「係喎……」我拍拍阿喻肩膀：「聽日記住帶幾條繩喎……！」
「你個死變態佬……！」阿喻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
「馬尾髮型姐！難唔到你既…！」我指著自己大腿：「我為咗贏，搞到輕微肌肉撕裂tim……」
「你呢家仲有冇事啊……」阿喻好像有點歉意：「得啦得啦，聽日我偷偷哋紮馬尾頭比你一個睇……！」
「唔洗介意既，我隻腳又唔係你整到咁。」
「唔好再提啦！」阿喻看似很害怕：「乜鬼野輕微肌肉撕裂……諗起都恐怖！」
突然阿軒走進入了班房。
「喂，同學……你邊到嫁！你好似唔係呢班呢喎」肥駿叫停他。
「對……對唔住，入錯班。」阿軒神神化化的看了我跟阿喻一眼。
阿軒……他真的好像變了……。
他中三不是很開朗嗎……
如果肥駿這樣罵他，按照以前阿軒一定會還嘴。
算了……。
「喂……！」阿喻突然拉拉我衣袖：「聽日一齊去？」
我做個OK手勢：「你今日有帶飯盒？」
「有呀……你……又想食！？」
「係！」我說。
「又食！次次都差唔多比你食哂，仲要我餵你！！」
其實我們所做的事情，一早已經超越兄弟之間會做的事情。
只是她還傻傻的以為這樣才是兄弟，真有點擔心你要怎樣寫那以女生角度寫出男生之間關係變化的二十萬字論文。
不過……就是因為妳這樣傻呆呆的……才顯得你格外可愛。
下午吃完飯之後的一堂是體育堂，以前阿喻沒有一次出席過體育堂。
當然……我現在才知道她是女兒身所以不便參與。
捉弄一下她也不錯……。
「喂！」我拍拍阿喻肩膀：「做咩你唔洗上體育堂？」
「關你咩事……！？」阿喻疑惑地看著我。
「冇……」我微笑：「問吓姐。」
我也沒有上體育堂，因為我肌肉之前輕微撕裂。
所以這堂就和阿喻慢慢的聊天。
「係呢…」阿喻用手指點一點我的背脊：「我想食多次楊枝金露……但係我唔記得咗點去歡記。」
「我帶路。」我拍拍自己心口。
「點解……你永遠好似唔洗溫書咁既……」
「我話我係未來人……你信唔信？」我苦笑說。
「信嫁……」阿喻笑問：「咁你嚟過去做咩？」
……
她又再一次這樣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