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二人的回憶

「你放學唔好走。」阿喻眼紅紅的看住我。

「喔……」

……

就這樣,我放學在班課等她,一直等到五點半。



「我嚟啦。」阿喻的聲音。

「咁奈既!?」

阿喻拿著一塊大畫板走了進來這個只有我和她的班房。

「坐喺到啊。」阿喻按住我坐在椅子上。

「做…做咩…?」我一臉茫然地看著阿喻。



「幫你素描。」阿喻放好大畫板開始用原筆為我素描。

「吓,素描?你玩素描嫁咩……?」

「唔好郁…!」阿喻微笑的一邊畫一邊看著我低聲說:「幾型仔…」

我聽到她讚我型仔後不禁低頭傻笑起來。

「唔好郁啊…!」阿喻叫住我。



「啊……係…Sorry!」我還傻笑著。

雖然課室的玻璃窗射透了下午黃昏的光線進來打在我臉上。

但這股柔光很溫暖。

坐在班房中不動了一段時間,但我只要能一真注視著阿喻……就足夠。

一直到旁晚七時半,天外已經黑夜,而且高中生也差不多要走,但阿喻還未畫完。

「同學!差唔多時候要走啦喎,再唔走等寫報告書。」一名女訓導主任在課室外兇狠地注視我們。

「Miss……差少少啊…!再等等我哋就走啦!」阿喻加快的畫起來。

「無啦啦做咩畫我?」我問。



「因為……」阿喻咬著筆想了一想:「因為我咁咪可以記得你囉……你遲D都要畫返一副我既素描嫁。」

二十五分鐘後。

「完成。」阿喻滿臉笑意看著素描。

我走過去一看,畫得好像……

陰影也十分之有條理……

「靚到O哂嘴呢?」阿喻看著我。

「的確幾靚……」我摸了一下畫紙。



第一次見到在紙中出現的我……

「同學!你哋仲未走啊!?」訓導主任走了回來看著我們:「跟我落嚟寫報告書!」

我馬上拖住阿喻的手從後門跑去。

「同學!你兩個唔好走啊!」訓導主任大叫著。

可惜我們已經跑到去樓梯口。

「哈……隨心日,你唔驚聽日我哋比訓導主任秋後算帳咩……!?」阿喻偷笑著。

「佢認唔到我哋嗰樣呱!?」我們轉眼已跑到學校門外。

「今日咁夜……」我按住自己的腿:「你唔會比屋企人罵咩?」



「唔會…!」阿喻吸了一口氣:「你今晚番去會盡量勸Ryan唔好告你嫁啦。」

「車……」我吞了一下口水:「唔該哂。」

「以後做野之前三思而行啊,唔係話郁手就郁手嫁。」阿喻用手指彈了我的額頭一下:「我素描你都係想你安安定定收心養性,以後總之唔好打人啦!」

「係既喻喻大人!」

「夜啦,唔洗送我啦,返去啦你。」

「唔。」我點頭。

我轉身離開……



有人說,女生永遠比男生更早一步思想成熟。

這一天我真的有點悟得到出來。

想起那時中三又傻又懵的阿喻,不禁在街上自己笑了起來。

想起來,自己這兩年也用少年般的身份渡過,真的很輕鬆。

原來再一次經歷少年……是這麼有趣。

時間轉眼即逝,我在中學生涯中……不經不覺已經踩入中五的下學期。

自從上次之後Ryan再也沒有去煩著我跟阿喻。

他比我一拳打醒了嗎?

不知道,也沒有答案。

「隨心日。」Ryan站在門外。

「咩事……?」自從打了他一拳後,這是第一次跟我說話。

「你不如退出。」

「你傻咗?」

「你點夠我鬥?我咩都勁過你…你講吓你邊樣勁過我。」

又好像真的沒有……

「單係我每日返去屋企就見到阿喻,呢個優勢已經贏你幾條街。」

「唔……」我點點頭:「但係我係佢男朋友。」

「哈……點都好啦,我會繼續追阿喻。」Ryan注視著我:「小心你條女比我搶走……我會用盡一切既方法,得到佢……就算得唔到……至少都要……破佢處!」

聽到這一句後,我怒氣即由心底衝上大腦。

「以後做野之前三思而行啊,唔係話郁手就郁手嫁。」我突然記起阿喻這一番說話……

於是強忍怒氣,收藏於心中。

「警告你唔好亂嚟!」我指住Ryan。

Ryan從褲袋中拿出一桶藥丸,在我臉前搖晃。

「我驚遲D係阿喻對我亂嚟……哈!」

我馬上拿走他手上的藥丸桶,上面寫著止痛藥。

「止痛藥嚟炸!嘿……你以為係咩呀?」

「你傷阿喻一條頭髮既話……我會殺咗你。」

「睇吓點…?」Ryan輕描淡寫的轉身離開。

中午我去找了阿喻。

「喂,喻喻。」

「點呀日日…?」

「咁今Ryan嚟同我講咗D野。」

「佢終於同你和好啦?」阿喻拍打我背脊一下:「咁咪好囉,不枉我勸咗佢咁奈。」

接著我把剛才的事情說出來,包括Ryan拿著一桶藥丸。

「吓……係咪真嫁……?」阿喻半信半疑。

「緊係啦!你以後小心佢落藥tim啊!」

「咁……咁如果真係出事呢?」阿喻看著我:「你會救我?」

「如果你發現Ryan有少少問題……同平時唔一樣……咁你就叫定我啦。」

「唔!」阿喻點點頭。

愛情長跑還真辛苦……

但愛情從來就是一件很難守護的東西……?

……

五月二十四日。

這天是阿喻的生日,我和樂仁及震南他們準備了一個秘密的生日派對給阿喻。

「喂,跟我嚟。」放學後我帶點神秘地拖住阿喻去厚德商場咖啡店───《懵貓Coffee》

「你表白嗰日帶我嚟既地方喎。」阿喻看著店內的飾物。

「阿喻,你記唔記得今日咩日子?」

「吓!咁突然咁問既?」阿喻抬頭想:「我哋拍拖兩周年……?唔係呀……啊…我生日……!」

我隨即彈一下手指。

整間店舖都關上了燈,店員和震南他們拿著蛋糕出來。

「哇…哇…哇!我前兩年生日唔見你咁!?」阿喻指住我。

「Sor囉,今次一次過補番!」

「我都差少少唔記得自己生日……」

「哇,你連自己生日都唔記得!」

阿喻每年生日父母都不在身旁……

所以不記得也很合理……

「Dedede──」阿喻手機響起。

阿喻看到後嘆了一口氣。

「咩事?」我偷偷靠近過去。

「我呀媽……要我返屋企慶祝生日……」阿喻焦慮的看著我:「心日……我應該留係到定返去…?」

「你決定啦。」

「我決定唔到…我唔返去阿爸又罵我,唔同你哋一齊又唔開心。」

現在這個生日去哪裡的問題,就如要阿喻在愛情上選擇那一個決擇一樣……

所以我也沒有給阿喻建議,讓她自己選擇。

「算啦……反正都同家人反哂臉…」阿喻對著我微笑:「就陪你哋啦。」

「哇……你咁講既?」我碰碰她肩膀:「你同家人罵得好金咩…?」

「係呀……自從Ryan嚟咗我屋企寄宿之後,我屋企就成日同我罵交……」阿喻顯得有點不開心。

「之後Ryan做你哋和事佬?」我問。

「係啊……所以上次其實可能佢唔係你諗咁衰呢!可能你誤解咗佢意思姐。」

嘿……阿喻的父母和Ryan真會演戲。

「Mabey啦……」我說。

「唉。」阿喻向我嘆了一口氣:「你家人真係好,對你咁放鬆自由。」

「你大個咪可以逃脫你家人魔掌!」

「但係我中六要返去外國讀書呢……你唔記得咗呀…?佢哋等咗我好奈啦。」

「睇嚟我哋始終有分離既一日。」

「我讀完書你咪可以嫁比我。」

「最怕你家人喺嗰段時間迫你嫁比第二d人,果陣你身處外國,你又傻又懵,比人迫咗去結婚都唔知啦!」

「咩又傻又懵呀!」阿喻在我耳邊大叫:「我中英文所有科都高分過你嫁!」

「okok……」

「呢家同中六呢段期間我哋冇咁多時間玩嫁啦……溫多D書啦。」

「知道啦,喻喻大人!!」

其實我對DES會測什麼還有深刻的印象。

但當然我不會說出來,因為這樣又可能出現蝴蝶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