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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跑到一道鐵絲網前。

「糟了。」

沒有路了--

這一堵鐵絲網是新建的,周諾亞逃走時並沒有想過會有這東西攔著去路。





突然,他見到鐵絲網貼近地下的位置有一個小缺口,要是有人從外面用力撐住,勉強夠一個人通過。

諾亞立刻抓起鐵絲網一角,對華珠說:「快過去。」

華珠本想穿過去,但轉念一想即停下來問:「那你怎麼辦?」

「我之後會過來……」

「還想逃嗎?」





「但你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人幫你。」

「我自有辦法,你先逃……我快撐不住了……」鐵絲網在諾亞的手掌上壓出無數交叉紅痕。

「不!」華珠臉色邃變,說:「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你發過誓的啊!」

「我……」

--我周諾亞發誓,絕對不會比趙華珠更早死去。





諾亞抓著鐵絲網的手,忽然鬆開了。

唯一的退路消失了……

華珠主動牽住諾亞的手。她以指尖感覺著他手掌上每一道的傷痕。

「你又想像其他人一般丟下我嗎?」

「我……」

「這次我才不會答應的。要面對,就一起去面對!」

--這一句,正是趙華珠想與之前同伴說,但最後沒來得及說的話。

就這樣,兩人牽著手,等待著敵人來到。





兩秒。

黑色三連星出現。

兩人同時有意識地鬆開手。

因為這不是牽手的時候,而是戰鬥的時候。

「哼……呼哈……呼……看你們還能逃到哪裡?」馬修文微喘著氣說。

其餘二人也趕忙圍攏,不讓馬修文落單。

但是當他們見到諾亞和華珠走投無路時,便放慢腳步兼調整呼吸,好準備接下來的欺凌。





「哼哈哈--周諾亞,什麼時候交了個可愛的女友?怎麼不介紹一下?」陳國平笑吟吟地說。

「對啊,你真是重色輕友呢!」魯德也接口道。

周諾亞擋在趙華珠前面,說:「這不關她的事,你們要打就打我。」

「打你?為什麼要打你?」陳國平瞪起一大一小眼。

「對啊,畢竟我們是好兄弟嘛。」馬修文說:「但古語有云:『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既然你找到件好衣服,與手足分享分享也是很應該的,對嗎?」

「對對對--分享。是好事。」魯德嘴角流出少量口水,雙手不由自主地擺出想要胸襲的手勢。

「住手!」周諾亞踏前一步,但即被馬修文和陳國平壓制住。

「我先上吧!」魯德的十跟手指像剛醒過來的蚯蚓般蠕動。





周諾亞反抗,但是根本沒用。

魯德龐大的背脊阻住他的視線,使他完全看不到華珠……

然後,他聽到華珠的尖叫聲!

「華珠!」

「你就給我老實的看著吧!」馬修文從後箍著諾亞。

「華珠!」

「別要過來--」華珠尖叫著舉起斜背袋。





「哈哈哈,喊吧,這裡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到--」陳國平得意地說。

突然,魯德倒下。

毫無先兆,兩眼反白……

三人當中應該是最能打的人,竟然最先倒下。

這是因為華珠手上多了一件東西--

塑膠製,一般手機大小,黑色外殼,有點像鍬形蟲,手柄前端有兩根東西豎起,遠看像個鉗子,鉗的中間則有一條能通電的鐵線。

「見鬼了!」馬修文大叫。

「這是什麼東西?」周諾亞也被嚇了一跳。

「防狼電槍。」華珠忽然說:「可以輸出1萬伏特的電流。」

「你怎會有這種東西?」諾亞繼續問。

「當然是為了對付色狼啦!身為一個淑女,有這種東西也很正常……」

「但你剛才怎麼不拿出來?」

「剛才忙著逃跑,怎記得?況且……」華珠嘴角向上彎。「況且剛才在大街大巷,很多人都在看,不方便。現在可不一樣,就如你們所說,即使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到……」

陳國平被自己的話嚇得鬆了手,但就在那一刻,諾亞一腳把他踢向華珠站立的位置。

「都說別過來--」

趙華珠把電槍往前一送,槍頭直插入他的背部。1萬伏特電流通過他的身體,頓時令到他麻痺倒地。倒地後身體還不住抽搐,空氣中有股焦味……

形勢逆轉,變成二對一。

馬修文想要逃跑,但反過來被趙華珠擋著去路。

周諾亞也想上前包抄,將他逼得背靠鐵絲網。

「饒命啊!大家同學,有話好說……」周諾亞模彷壁咚,一手拍向鐵絲網,發出巨響。同時封著了他的退路。

馬修文只得外表高大,實際上是三人中最不能打的一個,一般來說他只負責出主意、說項和幫忙,粗活多數由另外兩人來幹。

「是嗎?怎麼剛才又不見你這樣說?」

「此一時彼一時嘛。」

「哼!那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打他?他什麼事得罪了你們?」華珠指著諾亞說。

「這個……」

其實諾亞也很想知道,到底什麼時候開罪了三人。

「說!」

華珠拿著電槍靠近,發出「啪茲啪茲」之聲。

「好好好--我說我說。」馬修文嚇得面如土色,高舉雙手說:「我們其實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

什麼?

「是誰指使你們?」

「是蘇飛霞。」

咦?

「怎會這樣?你說什麼?」諾亞難以置信。

「是蘇飛霞逼我們這樣做的--你也知道她的勢力有多大,我們沒法子不照她的意思行動。」

「但是……我又沒有得罪她?」

華珠並不知道這個蘇飛霞是什麼人,但大概知道這個女的,在班裡擁有很大的權力。但是為什麼她要派人逼害周諾亞?照道理,若然諾亞真的開罪了她,也應該由她親自動手。為什麼連報仇這種事也要假手於人?

大概馬修文憋著這個秘密在心裡太久了,不等兩人發問,已急不及待和盤托出:「你錯了。就在蘇飛霞第一天轉學過來時,你已經開罪了她。是千真萬確的。她也親口承認了。你還記得那一天,你是怎麼一個表情嗎?」

諾亞想一想後,搖頭。

「就是這樣……沒有表情啊!她見到全班同學都留意自己,唯獨你,對她沒有反應。」

「什麼?」

「班裡面每個人都視她為公主,只有你把她當是平常人,就像自己是什麼貴族。起初她以為你是個大人物,背後有靠山,但後來發現根本什麼都沒有。不知你哪來自信。她覺得被耍了,很憤怒,於是就……後來的事你也知道吧。我們都是無辜的……記得她說過,班裡有一個貴族就夠,不需要兩個。其實只要你向她低頭,她一定會放過你的。但你就是彆扭,不肯示弱。我們才被逼一次又一次向你施壓。我們也不想這樣……求求你,饒了我吧!」

諾亞張大嘴巴,無法說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