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九巴士冤魂不散

2003年7月10日早上6時15分,一輛載有40名乘客的雙層空調NeoplanCentroliner型巴士,車號為AP69的JU4667,當日車長為陳運年,由祖堯開出前往天水圍,行走九巴265M線目的天恆邨,也是該日頭班車。

至早上6時半左右,巴士駛至屯門公路汀九段橋面時,在駕駛至深井轉上大欖隧道既支路之前,在快線有一輛客貨車突然切入中線,使正在中線的嫌疑人李秋榮駕駛的一輛車號JE9588貨櫃拖架被迫轉入慢線閃避,慢線行駛中的雙層九巴俾突然切線的貨櫃車撞上,巴士車尾的保險杆被扯脫,巴士然後撞斷高架橋的護欄。

雙層巴士撞斷護欄後,一半車身懸停在懸崖的空中,約幾十秒後全車突然失去平衡,沖前直墮35米下的汀九村山坡翻側。墮坡後,巴士車頭車尾損毀最嚴重,多名乘客被拋出車外或被壓在殘骸之下,有目擊的汀九村村民形容現場情況好似飛機墜落,真是世紀車禍。

因懸崖太高重力作用,巴士司機和18名乘客當場死亡,另外2名乘客在醫院搶救無效死亡,其餘傷者中有3人一度危殆,13人情況嚴重,後確定21人死亡20人受傷。





案發後,居住在巴士墜落現場附近20多米的村民聽見巨響後報警,部分村民援手協助救護傷者,警方也立刻到達現場,將傷者送往附近的瑪嘉烈醫院、屯門醫院等搶救,大部分死者有不少天水圍中小學學生和教師。死亡的九巴車長陳運年熟悉道路、記錄良好當日無責;貨櫃車司機李秋榮有多次違反交通條例的案底,而且當日駕駛不當負主要責任,儘管道路設計方面有細小的缺陷。被告李秋榮原本被控為21項誤殺罪和危險駕駛導致他人死亡罪名,如果罪名成立可判終身監禁,但是最後被定為不小心駕駛罪名,判監5個月,罰款13500元,停牌2年,所有家人和傷者都不滿,但是法官解釋,被告的罪行導致了嚴重的後果和死亡人數,但是不代表被告的罪責特別嚴重,而且這個罪名最高判罰只有監禁6個月。

事後,九巴公司在荃灣西方寺舉行法事,超度亡靈,其實事發當晚九巴已經在汀九村附近舉行路祭,可能大多數人都覺得這次事故太過慘烈,應該冤魂太多,定會有靈體出動,法事都難擋。果然沒過多久,就有大量村民報警投訴有奇怪事件,類似深夜噪音或可疑影子在家附近出沒,其實多數警察都知道應該可能是靈異事件,但是不出警又不行,好多夥計還是都去了村裏察看現場,那段時間夥計出警通通都戲稱為「夜探猛鬼村」。

不去猛鬼村不知道,夥計一進村沒有鬼都嚇出病來,只見村內家家戶戶的門窗,都貼上鎮鬼符,門口貼滿紅紅綠綠的道符和大大小小的鐘馗、關公、秦瓊像,路邊到處都係祭祀用品和紙紮人形,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道路冷冷清清,真是「猛鬼村」。

原來是因為車禍後村內有多人撞鬼,驚動了道教重地屯門青松觀,特派道士前來勘察貼符,希望藉道家法力保村民平安。青松觀的道長做完法事後不但為死者立碑,還向村民派發鎮鬼符。也許這宗車禍實在太悽慘,青松觀的鎮鬼符也起不了作用,村民繼續見鬼,最後村裏又做了三場法事,超度死者的亡靈。

車禍幾天之後,夥計到報案單位,找到住所最接近車禍地點的許伯,許伯就是當日電視台競相採訪的房屋檐蓬被巴士碎片打穿的村民,跟夥計講:「昨天我深夜起來小便,雖然睡的迷迷糊糊,我年紀還沒老到眼瞎耳聾,我聽到屋外有好多人在叫『好痛、救命』,深夜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在叫,這個山坡上只有我自己住,我心知可能有髒東西來,第二天我燒紙又貼符;今天我在房間內又聽到有人叫『救命』,我就準備出門看看,到底是什麼,我剛走出大門,就看見山坡上站了好多『人』啊,有幾個還在地上躺着,我驚出一身冷汗立刻回屋關門,所以打電話報警,你們可以去看看是誰在那裏,如果明晚還被嚇到我怕是要看精神科醫生了」。





夥計問:「你確信你眼睛沒問題?沒有看錯?」

許伯連忙解釋:「不可能啊,我還是村裏的司機,視力特別好。其實第一次聽到呼叫『救命、好痛』的聲音,就象是從從被打碎的檐蓬下發出來的,感覺特別近,巴士碎片打穿後我就用帆布蒙了起來,防止漏雨,結果從帆布下發出好多聲音,有男有女」。

夥計問:「那你昨天不出去看一下帆布下面是誰?」

許伯面有不悅道:「我出去?今日你們不來,我都完全不敢落床,我哪裏還敢揭開帆布望出去呀!那天整晚用張被蒙住頭,後背一直冒冷汗,連廁所都不敢去,最後都把床淋濕了!直到今天早上七點,我才敢起身沖涼,同埋即刻裝香。而家我屋企每日都要燒大紮香了!」

夥計們相視對望,大家硬着頭皮一起到車禍事發地點的山坡上巡邏,不知是巧合還是怎樣,所有夥計的電筒都啞火,結果看不到什麼就準備回警署,一到公路上,所有電筒都可以發光了。





沒過幾日,警方有接到報警在汀九村附近工地上出現奇怪兒童,如果是失蹤兒童的案件那就是大問題了,所以夥計帶齊裝備,好多人一起趕往現場。夥計們沿一條窄窄的山路步上汀九村,因為村裏道路複雜,所以夥計不能立刻找到報警的工地,結果找了半天沒有看見村民,因為部分村民在車禍後已搬離汀九村,有些村民則可能未下班,村內近乎十室九空。



最後找到在路邊一間石屋中的村民許氏夫婦,詢問汀九村工地的位置和情況,許太好心地帶夥計們去工地,夥計問:「為什麼不見那些村民呢?」許太說:「都怕撞鬼搬走了,我屋企差不多每個門窗,都貼曬青松觀符,大吉利是講句,幸好還沒有什麼事發生!我還特地在前段時間,向鄰家要了兩隻初生的黑狗仔,人話『黑狗見到有咩會吠』,等我起碼都知道,如果真是有古怪我也會搬!」經過九巴墮下現場,許太邊行邊說:「好在現在時間還早,如果天黑之後,你請我我都不敢帶你過!」夥計問:「為什麼啊?」許太有點恐懼的回答:「現在村裏晚上都不再外出了,好幾個村民都看見陌生『人』排隊行走,有男有女,穿着衣服都不是村子裏的人,必定是”鬼”了。」這時天色開始轉暗,許太便表示要離開:「工地就在前面,你們過去就可以看見,我走先啦!」說完,許太迅速往自己家飛奔去,消失在夕陽中。

夥計們一面直衝下山,希望趕及在地盤工人離開前進行詢問,可惜去到地盤時已經一個工人都不見,工地空曠安靜,只在門口看見一個工地管理員,於是夥計上前詢問:「誰報警啊?什麼情況?怎麼工地沒人?」

管理員解釋:「是我報警啊,工地好多人都見到一個背書包的兒童在工地上走來走去,看起來象個小學生,有時在材料區,有時在樓層上未完工的地方,很危險的。現在大家都放工了,最近人心不安所以一到天黑就收工。」

夥計問:「你有沒有見到啊?如果是個小童,你們工人這麼有力氣,把他抓住問一下或者送回家也行啊?」

管理員面露難色回答:「我沒有見到,但是工友們都說見到這個細路仔(小孩)跑的好快,在樓上看見,就去追,可是拐個彎就不見了,大家都覺得有問題。另外,sir,還有其他事情啊,我晚上值更,聽見好多人在工地上哭,我巡視後什麼都看不見,而且我在放工後檢查完所有地方鎖門,是不會有人進來的,前晚可能是午夜時分,我睡覺都聽見有人在哭喊『好痛啊,救命』,我都不敢再去巡更了。」

有個夥計隨口笑道:「你講咩(什麼)啊?你意思就是半夜群鬼喊痛咯?神經!」





管理員問夥計:「你們幾時完工啊?」

夥計疑惑:「有咩(什麼)事啊?」

管理員回答:「現在天黑了,你們辦事就自己進去吧,地盤工人同我講,叫我入黑前檢查天黑後別再進去了,說裏面的東西不乾淨!這個工人就是路口兩幢別墅附近的居民,他也在半夜聽到哭喊聲,我整夜還要自己一個人值更,我不陪你們了,我在值班室里,你們出來時可以看見我。」

於是夥計們分成三個小組,分別搜索地盤,因為工地有燈,搜索的速度就非常快,基本上一個小時之後就全部覆蓋,三個小組都沒有什麼收穫,沒有看見小孩子和書包,甚至連只老鼠都沒有看見。於是沙展根據情況決定收隊離開工地,在深夜前離開村子。沙展告知管理員,如果有什麼情況再給警署打電話,不過應該是在天亮後再來了,如果看見有小孩子就留住他詢問家庭情況和聯繫辦法,自己注意安全。管理員告訴沙展回去的路線,如果迷路可以去找村民問路。於是大家收隊返回。

走了一段路後,突然有個警員告訴沙展自己的手銬不見了,可能是丟在工地上了,因為搜索過程中拿電筒時還感覺在腰間,於是沙展派出一支小隊陪同遺失手銬警員回工地尋找,另外一隊人繼續往村外走。警員和小隊立刻匆匆趕回工地,回到剛才分配的區域尋找手銬,大家分頭去找,這名警員在亂七八糟的建築材料中低頭尋找,突然在前方的水泥旁邊看見了自己的手銬,剛要走過去撿起來,卻發現水泥堆的後面站着一個小孩子,就是大家一直在找的背書包的兒童,兒童在昏暗的燈光下站立不動,表情呆滯看着他。

警員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瞬間把警槍拔了出來,同時用電台呼叫其他夥計發現情況,並走上前去想拉住兒童,就在警員的手握住兒童的手臂時,突然感覺到一種握住冰塊般寒冷,立刻把手抽了回來,驚恐的問:「小朋友,你為什麼在這裏?我是警察,別怕。」兒童用同樣冰冷的眼光看着警員,沒有說話。這時其他夥計已經趕過來了,大家在遠處大聲呼喊:「XX,你在幹嘛?小孩子呢?」警員轉過頭來說:「就在這兒啊,你們沒看見啊?」大家都驚恐的看着這個警員,因為在他面前什麼都沒有,地上只有一副手銬。警員再轉身發現背書包的兒童已經不見了,什麼都沒了,頓時頭皮發麻,頭髮豎了起來。大家見找到手銬就OK,知道警員可能是撞靈體了,夥計們決定迅速離開,以免節外生枝。回去路上大家才想起就是XX剛才禍從口出,笑話管理員聽見「半夜群鬼叫痛」,被小鬼仔戲弄了,於是一路上都無人再高聲言語。

另外一隊的夥計已經快要走到村口了,快要走到公路上了,可是因為夜晚山里霧氣開始出現加上道路不熟悉,大家竟然迷路了。在村口的幾條岔路邊不知道選擇哪條路走,這時沙展決定叫夥計去附近的村民家問問路,其他人就在村口休息等待,夥計正要往林子裏亮燈的屋村走過去時,從山坡上走下來一位40多歲的中年人,於是隊長迎面走過去問路:「唔該(禮貌用詞,麻煩你了),我們要出村,走哪條路啊?」





中年人手指一條路口告訴隊長:「這邊就是你們剛才入村的那條路啊,你們一直走,繞過那幾個別墅,就可以出去到公路上了。」

沙展說道:「謝謝,你是汀九村的?這麼晚從上山下來啊?」

中年人笑着說:「我不是汀九村的,我叫黃健雄住在天水圍,經過這邊不過現在該走了,多謝你們警察的幫助」。

沙展微笑示意,於是中年人順着這條岔路走了。稍後,有夥計突然想起什麼來,問到沙展:「隊長,那個中年人怎麼知道我們進村子時走的哪條路啊?」此話一出,沙展立刻冷汗直冒,仔細推敲中年人的話真是好詭異啊,再定睛察看剛才所指的路,才明白就是車禍當日,消防員和救護人員運送死傷者的那條路,而大家所站立休息的地方,竟是那天用作臨時停屍間擺放屍體的地方。沙展回到警署後第一件事就是查詢當日車禍死亡人員名單,一個耳熟的名字赫然紙上——死者黃健雄,男,42歲,居住在天水圍….

對於汀九村當時鬧鬼的情況,玄學家方海閱表示,因交通意外去世的人屬枉死,往往有股怨恨之氣,若是年輕死者壯志未酬,更會死不眼閉。至於有村民聽到悽厲的呼叫聲,他說是因為亡魂生前的記憶體仍然存在,未能忘卻死前刻骨銘心的痛楚,所以往往流露出痛苦。即使車禍現場做過三場法事,但不同亡魂的冤氣,以及施法者的功力,都會影響亡魂被超渡的結果。也有村民向青松觀查詢會否再到汀九村視察,或派更高道行的道長再做法事,但發言人表示不會回答。最後方海閱在媒體公開建議:村民可以在屋門口或廳中,請一尊鍾馗像安放,因為鍾馗是捉鬼大師,應能鎮住枉死不肯離去的冤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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