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勝王世充後,瓦崗軍氣焰更是如日中天,在滎陽舉行了盛大慶典,更大開糧倉,因戰亂而流離失所的難民從四方八面湧來歸附,各路義軍也從大江南北奔來投誠,瓦崗軍一躍而成數十萬之眾,軍容極盛。李密更命人撰寫檄文,痛陳隋帝楊廣十大罪狀為「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直接向隋朝宣戰。

翟讓見軍勢日盛,自感難以招架,於是讓賢予李密,李密就此成為名副其實的瓦崗軍之主,為了兌現當日承諾,正式立國。李密以魏徵為首,組成治國中樞,定國號為魏,自號魏公,成為一方霸主,天下無人不識。

立國大典上,咬金在大殿裡等候封賞,雖然金銀財帛他不感興趣,但卻也沒滿心歡喜,他深深感受到這個魏國的其中一部分是由他的血汗所築成的,開國功臣都是手足兄弟,而一國之主更是自己的圭臬,或許,他所渴望的一切,就在這裡,這裡,就是他的歸宿。

月色朦朧,咬金再度來到荷塘,貴為國公的李密已很久沒在這裡下棋了。這次,換成咬金來嘗嘗獨自對弈的滋味,他提著壺酒,在棋盤上盲目下棋。

「你這是在下棋還是布陣啊?」





「獨個兒來園林喝酒,是想念密公了嗎?」

「呸,你好意思說我?」

秦瓊一屁股坐到亭子裡,然後拿起咬金的酒壺大口大口灌下去。

「喂喂!你自己不是有帶酒嗎?為甚麼喝我的啊?」

「你知道嗎?從一個人喝甚麼酒,就能知道那傢伙在想甚麼。」





「哈,這也是張老頭子教你的嗎?那你說,我在想甚麼?」

「沒想到你這傢伙也會感到不安啊,哈哈!」

「不安?」

「你是在緬懷過去吧?堂堂魏軍的驃騎大將,卻還喝這種從前常喝的劣等酒,難道不是對這陣子的一帆順風感到不安嗎?」

「哼,算你狠!」咬金也把秦瓊的酒搶過來喝,然後才發現自己中計了,便把口中那同樣的劣酒吐了出來,罵道:「呸!你這傢伙!」





二人大笑了一陣,然後就不再說話,舉杯對月。直至魏公府傳來不尋常的喧鬧,才打破了沉默。兩人馬上趕去。

魏公府大門緊閉,但內裡仍燈火通明,還不時傳出慘叫及刀槍劍戟的聲音,二人大感不妙,立即攀牆而入,卻發現大廳前的院子裡滿是屍骸,咬金認出了他們大部分都是翟讓的親信,而徐世勣也倒在一旁。

「世勣!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挨了一刀而已,還死不了……」

「這到底發生甚麼事了?」

「是……鴻門宴,李密那傢伙設局殺害翟老大……」

咬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除了因為他心目中的李密並不是這種卑鄙小人外,還因為明明翟讓對李密毫無威脅,雖說翟讓是前老大,但他也不是能幹大事的人,當初主動讓出瓦崗軍之主時那副怕事的模樣還歷歷在目。

所以他和秦瓊決定到大廳裡去面對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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