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嗎?」不知是誰叫出這個不祥的名字,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恐懼凝固流動中的空氣。
                                     
非人是指那些原本是人類,但因為某些原因而令基因突變,擁有不同異能的生物。由於擁有和人類不同的特質和能力,所以他們不能再被稱為「人」。在海珊瑚市中,他們是等同於恐怖分子的存在。
 
S醫生不斷後退,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流下來。非人緩緩走近他,長刃反射著殘酷的光芒。
 
非人忽然向地面一蹬,整個身軀像子彈般飛到S醫生的面前。S醫生失足跌坐在地上,恐懼地瞪著他。非人揚起手,長刃如殘影般劃向S醫生的喉嚨——
 
「是卡通企鵝!」有人大叫。如此同時,高亢的金屬聲迴盪在整個房間中。
 




一個人影護在S醫生的前方,手上的長刃擋著非人的長刃,爆出大量火花。人影的頭上套著一個卡通企鵝頭套,沒記錯應該是動畫《企鵝爸爸》裡的其中一個角色。
 
兩把長刃瞬間揮開,兩人各退後幾步,互相對峙。琥珀忽然覺得,卡通企鵝瘦弱的身影有種熟識的感覺。
 
卡通企鵝弓著背,站在街道上。兩旁的商店因怕受到牽連,於是紛紛提早關門。緊張的氣氛凝固著兩人之間的空氣,十分難受。卡通企鵝和非人都沒有動,等待對方露出破綻。
 
這時,企鵝頭套下的耳機響了。
 
「再過五分鐘,警察便會到達。在這之前,你先撐著吧!」
 




「什麼?普卡剛剛很勉強才擋下非人的一擊,再擋第二下會死掉的!」
 
無視這個應該在學校的人的發言,耳機「嗞」的一聲關掉了。
 
用不用連耳機都關掉?普卡可是正義的伙伴!
 
卡通企鵝看到非人的長刃不斷扭曲,好像有千百條蛇同時爬行著。
 
不祥的預感在他心頭掠過。「快跑!」卡通企鵝往身後大叫,奔向非人。S醫生眨眨眼,反應不過來。當他看到非人武器的新形態時,才如夢初醒般爬起來逃命。
 




卡通企鵝的長刃在空中劃了個完美的弧形,砍向非人的手。本應是柔軟的肉體發出悶悶的「噹」的一聲,變得堅硬無比。
 
一把機關槍擋著他的攻擊,是非人武器新的形態。
 
卡通企鵝往長刃施力,希望可以破壞機關槍。就在兩人僵往之際,他看到扳機緩緩往後扣。
 
糟糕!
 
卡通企鵝急忙退開,但右臂還是結實地挨了一槍。劇痛瞬間在他體內爆開,猶如撕裂大地的狂風。卡通企鵝摀著手臂,血液從指縫中滲出來,在衣袖上開出一朵猩紅鮮花。他踉蹌地退後幾步,穩住身子。
 
「嗚……」
 
趁著卡通企鵝受傷的一刻,非人掠過他的身旁,向著S醫生奔去。幾聲槍聲劃破耳膜,刻進靈魂中。
 
不消一分鐘,S醫生便倒地不起。他的腳踝被子彈貫穿,骨頭碎裂。儘管如此,他還是企圖在地上爬行,遠離令人恐懼的死神。




 
非人狠狠地踏著S醫生的腳踝,痛得他失聲大叫。雖然S醫生不斷掙扎,但也逃不過被人用槍抵著太陽穴的命運。
 
扳機再次緩緩扣下,緩慢得如電影中的慢動作場面。S醫生嚇得閉上眼睛,猛然想起昨天收到相氏集團寄來的錢。那個時候,應該拒絕才對。
 
喀!
 
然而,S醫生沒有死去。帶著戰戰兢兢的心情,他睜大雙眼。
 
卡通企鵝也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貶貶眼。剛剛非人背著他時,卡通企鵝趁機把長刃丟出去,希望可以插傷非人,但非人頭也不回便用槍管把長刃格下來。
 
握著不知從那裡抽出來、鮮紅如血的自動手槍,卡通企鵝再次感到敵人很強大。
 
「慘了!」他碎碎念著,扣下扳機,子彈接二連三地劃破空氣,直線飛出。
 




非人終於回頭,舉手射擊。幾聲槍聲後,滑向他的子彈全都被非人用槍射下來。兩方的子彈在空中碰撞,灰飛煙滅。
 
卡通企鵝不斷開槍,槍管卻震過不停,怎樣也瞄準不到非人。
 
非人歪著頭,另一隻手扭曲成一把新的機關槍。他舉起槍,漆黑的槍口發出殘酷的「咯咯」聲。
 
會死掉的……
 
卡通企鵝這時才發現他在顫震著,無助得像個小孩子似的。
 
扳機一點一點往後移,緩慢得令人心中發毛。卡通企鵝跑不掉,一跑便會被擊中。他覺得非人是故意的。也許是在嘲笑S醫生的無助,又或許只是在單純地欣賞卡通企鵝的絕望。
 
但是,非人扣下扳機的動作卻停下來。他迅速地跑進旁邊的小巷中,跑的過程中還不忘舉槍提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