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無聽過香港福建同鄉慈善基金青少年協助委員會?」

稀疏男講得有啲快,我聽得唔係好清楚。
「咩啊?福建乜嘢慈善乜嘢協助會啊?」

稀疏男嘆了口氣,放慢語速講。
「係香港福建同鄉慈善基金青少年協助委員會。」

我都係第一次聽咁長嘅會名。
「我無聽講。」



「我同大佬興係依個委員會嘅會員嚟。」

我指著稀疏男大罵到。
「你地兩個咁大年紀都算青少年?!」

稀疏男啤了我一眼,然後繼續講。
「挑!我係裡面係最後生㗎!咁我地委員會嘅宗旨係幫助福建同鄉在港嘅協助,包括在港就業、律師支援、爭取福⋯⋯」

聽住稀疏男仲係到介紹佢個乜嘢委員會。


「我唔係好想了解你個咩嘢青少年委員會嘅運作,同我講重點!」


稀疏男鄙視了我一眼,然後開始回憶起依個郵輪之旅。
「我同大佬興因為係週年飯局抽中咗免費郵輪嘅獎,所以跟住個會去旅行。

出事個一日,海面十分平靜,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偶然會見到有小海鷗在海上捕魚,會見到有飛魚群在海面跳躍⋯⋯」


睇住稀疏男好似朗誦咁一邊講一邊意境,我真係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講重點啊!」


俾我打亂意境中嘅稀疏男感到不爽。
「我就嚟講重點嘅喇,你冷靜啲聽我講埋先。

出事個日下晝,我地香港福建同鄉慈善基金青少年協助委員會,同另外一個都係嚟自香港嘅協會,包咗郵輪最頂嘅地方開party。

場面非常熱鬧,然後由於人數過多,我地又租埋另外租嘅泳池同室內,有成二百幾人,我地上面嘅人一齊共進美酒佳餚,吹著看風,看著海天一色,互相交流下心得⋯」


我握緊拳頭,稀疏男望到我雙眼殺氣騰騰,手臂青筋暴突,便立即講快啲。
「突然海面周圍嘅天氣變得十分異常,原本萬里無雲嘅天空突然烏雲密佈,幾分鐘後便雷雨交加,十分惡劣。

郵輪開始搖晃得好厲害,咁我地就決定早啲結束個party,準備返入船艙裡面,點知郵輪嘅底部傳出巨響,然後郵輪搖擺得嘅幅度更加傾斜,更加嚴重。



有個以前做過船工嘅同鄉立即話架郵輪就嚟唔掂,我地所有人見到咁嘅情況,就決定坐上救生艇離開。」


我指住稀疏男。
「哦!唔怪得聽人講啲救生艇就嚟無曬,原來係你班仆街百幾二百人坐曬。」

稀疏男立即擺出副冤枉嘅樣。
「唔可以怪我㗎⋯我都係聽佢地指示㗎⋯我大佬興因為太大隻連救生艇都無得坐⋯最後佢係靠自己游上岸。」

「光頭佬咁有運動細胞嘅咩?咪住!你所講嘅佢地指示,係講邊個?」

稀疏男挨近過嚟,搞到好神秘咁。
「係我地香港福建同鄉慈善基金青少年協助委員會第七屆嘅永遠榮耀⋯⋯」



我狠狠抆了稀疏男嘅一條頭髮。
「講重點!」

稀疏男痛到摸著頭殼頂說到。
「我地嘅委員會會長,鼎爺,我地所有人嘢都係聽佢指示。」





稀疏男在附近執起一條樹枝,用樹枝開始在地上畫地圖,然後在一旁解釋。
「咁我地被沖到上嚟依個島,所有通訊設備通通無用,同外界無辦法聯絡,原本大家耐心等待救援,但等咗差唔多一個月,仍然唔見有人嚟救我地。

咁鼎爺佢地幾個商量咗一日,就決定我地一邊等待救援,一邊解決食物同居住嘅問題,於是我地就成立咗兩個隊伍,一隊係負責打獵嘅,另一隊係負責起樓嘅。」



我無聽錯嘛?起樓?
「起樓?你地係個島上面起樓?」


稀疏男點一點頭,繼續講。
「我地有唔少同鄉都曾經做過建造業,一開始我都係見佢地起啲木屋之類,後嚟唔知佢地係邊到搵到材料,開始燒磚起屋。

咁我地個到,慢慢就發展成一個村莊。」


我望住稀疏男在地上畫嘅地圖,然後思考咗一陣。
「咁條村距離依到有幾遠?」

「係幾座山後面,大概要行十幾日。」
稀疏男指住一個方向,一個我地原本打算前往嘅方向。




稀疏男繼續一邊講一邊畫。
「後嚟房屋同食物嘅問題完全解決後,鼎爺就再成立一個隊伍,由一班有豐富行山探險經驗嘅人組成,佢地係負責探索依個島周圍嘅情況。

佢地個隊人帶夠食物,就會向住一個方向進發一個星期,再返嚟報告情況,然後再向另一個方向進發。

頭六次嘅探索,佢地都只係搵到新嘅材料,新嘅蔬果之類嘅嘢,直到第七次,探索隊兩個星期後仍未返嚟。

我地見佢地咁耐無返嚟,以為佢地已經係遇難,點知又過咗一個星期,探索隊終於返咗嚟,而且帶嚟咗一個驚人嘅消息。」


我好認真咁望住佢。
「乜嘢消息?」

稀疏男左望右望,然後細聲講。
「佢地話係十日嘅路程上嘅海邊,搵到一個由其他生還者聚居嘅地方,人數大概接近三四百人,而且⋯」

三四百人⋯咁即係大部分嘅船難嘅生還者都係曬個到⋯

「而且乜嘢?」

「而且有好多女性係個到居住,個時我地聽到女人依兩個字都即刻癲曬,因為我地住個到,男女比例已經好嚴重,女人已經十指可數,而且俾頂爺個班高層包曬。」

睇嚟係一班餓咗好耐嘅狼,一班比稀疏男年紀仲要大嘅中年色狼阿伯。


「後嚟聽講鼎爺派人去了解下,準備打算搬過去,點知鼎爺其中一個下屬因為發生咗啲事而俾個到嘅人打死咗,聽講係搶人老婆。

於是鼎爺聽到下屬嘅噩耗就嬲到立即集結一班人去還拖!去搶地搶糧搶女人,但佢地估唔到對面陣型係易守難攻,導致我地死傷慘重。」

我托著腮思考一會。
「咁你同光頭佬呢?係唔係都有份去打人?」

稀疏男聽到後立即否認。
「我地無啊,我同大佬興係負責條村所有人嘅飲食,我同佢無出過條村,所以根本唔知佢地所講嘅地方係邊,依啲事全部都係聽佢地講。」

我疑惑咁望住稀疏男,要睇清楚佢係唔係講大話。
「你地兩個負責飲食?」

稀疏男拍曬心口表示。
「唔好睇我大佬興傻傻更更,煮嘢食係有一流嘅水準,而且佢地裡面有幾個好勁嘅人,根本唔洗我同大佬興出手。」

「好勁嘅人?」

稀疏男誠懇地點頭。
「係!一個玩飛刀玩到出神入化,一個識縮骨功嘅人,仲有一個識訓練動物嘅人,係喇!仲有一個醫師,雖然醫術一流,但佢嘅愛好竟然係整毒藥,搞到我病咗都唔敢搵佢睇⋯」

「你地個委員會嘅成員都幾勁喎,各行各業嘅人都有,連飛刀縮骨功依啲特殊技能嘅人都有。」

稀疏男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
「佢地唔係我地委員會嘅人,我地本身唔識佢地,係突然有日,佢地跟住個著西裝戴住鳥嘴口罩嘅男人嚟到我地條村⋯」

「戴住鳥嘴口罩嘅男人?咁奇葩?」
依個人絕對有中二病。

「佢係一個怪人,鐘意自己一個人食飯,而且後嚟決定攻打嘅事,都係佢同鼎爺獻計。」

咁睇嚟我地唔可以再向個方向前進,唔係就會遇到佢地。
「咁你地兩個點解會係依到?」

稀疏男深深地嘆了一氣。
「因為我見到佢地係點樣對待俘虜⋯實在係太殘忍,而且佢地第一次打敗仗後,就經常搵我同大佬興出氣,所以趁佢地大部分人再出發嘅時候,我就帶住大佬興逃離依個鬼地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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