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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在大學二年級前的暑假發生的事情。
 
『唔該你啦,願兒,我地差最後一個咋...』
 
明明還有一大堆事情堆疊了在一起,還需要處理。
可是,我最後還是不敵那朋友的賣可憐攻勢,答應她會幫忙帶迎新營,成為『組老母』。
 
只是,我完全沒有想像過,這個決定會對我的人生帶來多大的影響。


 
當時與我負責同一組的男生,是我之前並不認識的男生。
他比我年長兩年,就快要畢業了。
 
看到的第一眼...
便已經覺得,非常迷人。
 
他有一種痞痞的、吊兒郎當的氣質。
像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大男孩一樣。
 


『Hello,我叫阿朗。』
 
第一次向我微笑著打招呼的時候...
我便可能已經注定了要陷進去了。
 
你的每個動作,每句話,都如此讓人著迷。
 
『何俊朗?讀IT果個?』
 
之後便立刻向劉婉情談起這件事情的我...


聽到了不知道應不應該聽到的評語。
 
『咪撚啊,佢狗公離嫁,最叻呃d freshman上床,中出即飛。』
 
...是這樣嗎?
 
在迎新營中,你對我說的『A1』,也是假的嗎?
雖然努力地想讓自己順其自然。
 
可是,竟然沒有一秒能停止想你。
越想掙扎,越往下沉沒。
 
然後在思念裡窒息。
 
在往後的半年,你開始經常叫我往你的宿舍去找你。


雖然間中會看到有其他女生剛好從你的房間走出來...
 
就像是在我之前的上一個邀約似的。
 
理智在告訴我,我不應該對你有任何期望...
可是,不知在什麼時候開始,我卻失去了理智。
 
『我想錫你。』
 
你與我睡在雙層床的下層,房間中只有我們兩人。
 
那一瞬間,我的腦中閃過了劉婉情對我說過的話。
可是...
 
卻一下子又把它打掉了。


 
『如果你唔想既話就避開。』
 
...我一直渴望擁有的那個人。
往我吻來。
 
我沒有躲開。
 
然後,任由你以體溫把我覆蓋。
你逐點把我的衣服褪開...
 
一點又一點,我們交纏得更激烈,碰撞著推向最高點。
你的所有動作,都像是已經做過無數次的那樣熟練。
 
痴纏過後,我們喘息著,並排躺在一起。


 
你替我穿回了衣服,吻了我一下。
 
『我愛你。』
 
就連這句對白...
也像是已經說過無數次的那樣。
 
在初次聽見這句話的無知少女身上,種得更深刻。
 
就連『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的這種話都問不出口。
我像那次一樣,不時赴約,與何俊朗在那張不知道已經與多少女生做過了的床上發生關係。
 
起碼,就是只在那段時間裡也好...
他也只專注於我一個人。


他也是屬於我的。
 
直到他將要畢業的那個時候,我才終於鼓起了勇氣...
 
『我地仲會唔會見?』
 
問了這一個半暗示的問題。
 
『你想唔想做我女朋友?』
 
他以反問回應了我的問題。
我卻因為這個問題,腦袋中變得一片空白。
 
『有冇聽過TLC?』
 
Time Limited Couple...
限時情侶。
 
前陣子只在理工大學內傳起,但最近開始在各大專流行的戀愛模式。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劉婉情也在以這種模式談戀愛。
 
『如果你唔拒絕既話,由今日開始,我地就係TLC。』
 
於是,又再一次地...
我沒有拒絕他。
 
他繼續平時的生活,而我逐漸地習慣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然後,開始有規律地,我們總會在星期五晚見面。
 
我會接他下班,然後我們一起去吃飯。
他會陪我逛街,會買禮物給我。
 
在那之後,我們總會到一個只有我們兩人的地方...
上床。
 
在約會時間之外,他做的所有事情,我一概不過問。
這是出於TLC的規限。
 
也是因為我很清楚,他是這樣希望的。
 
他在其他時間,有多少個TLC,到蘭桂坊去玩多少晚。
這是我再在意也管不著的事情。
 
即使再虛假也好...
只要你在纏綿過後,仍然記得對我說那一句話。
 
那就足夠了。
 
並不需要更多...
 
現在這種生活,我也已經滿足了。
 
不需要更多。
 
刺眼的光照進我的眼睛內。
 
「願兒?」低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是嚴少諾。
發生什麼事了?
 
剛才,我在路上看見了何俊朗...
然後,我便沒了記憶。
 
「呢度係邊度?」我先問出自己腦中的第一個疑問。
 
旁邊的聲音立刻間接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袁小姐,你聽唔聽到我講野?」
 
...救護員。
這裡是救護車內。
 
隨著意識甦醒,我也逐一回答了救護員的問題。
在確認我已經完全醒過來時,我也已經到達了醫院。
 
在救護員的帶領下,還是做了檢查。
結果還是沒有任何驚喜。
 
「袁小姐,你知唔知道,點解自己會暈低?」醫生似乎已經知道原因,但還是先向我問道。
「...因為血清素?」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始終有嚴少諾在,我也不好說得太詳細。
 
剛才嚴少諾極度堅持說要跟我進來...
我不好意思拒絕,所以事情便又演變成這樣了。
 
「袁小姐,如果睇翻之前既記錄,你有起唔同診所睇過醫生,當時係話自己會好定時咁樣喊?」醫生看著電腦,流暢地朗讀著。
「...係。」早知道就不該亂看醫生。
「當時既醫生唔鼓勵你食藥,希望你用輔導治療,但你之後冇去?」醫生繼續讀著病歷表,「所以係你之後睇既醫生開左藥比你食?」
「係。」我點頭答道,「因為一直起唔食藥既情況下都冇效果,所以決定食藥。」
 
我沒有確認嚴少諾的反應。
畢竟我沒有想過這件事會讓他知道。
 
「醫生有冇話過,如果發現藥物對自己既副作用大既話,就要由少量開始食到正常份量?」醫生確認著問道。
「有。」我心虛地點了點頭,「我想快d有效果...」
「欲速則不達,你本身仲要貧血,遇埋生理期,就會超越左可以承受到既暈眩感。」醫生輕輕嘆了口氣,「每個病好翻都需要過程,有時夾硬逼自己都只係辛苦自己。」
 
...其實我也知道。
 
當時,我的主診醫生也分明警告過我,藥一定要注意著吃。
只是...
 
因為何俊朗說過,他希望我的病能盡快好起來。
 
所以,即使會很辛苦...
我也想吃藥。
 
而在因為藥物帶來的昏眩感之間...
我卻碰上了何俊朗。
 
摟著別的女生,熱情的吻著她。
看了我一眼。
然後像是不認識我的那樣,繼續向前走。
 
這一切...
應該可以說得上是自作自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