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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八字的粗眉。
有一點痞的長相。
陽光的笑容。
低沉的聲線。
 
你的每一個表情、動作,都能使我瘋狂。
 
『我日日都咁樣插你,好唔好?』


 
纏綿之間。
他在我的耳邊,對我說著dirty word時...
 
我心中泛起了這樣的想法。
 
如果我真的,能夠每一天都擁有你在我的身邊的話。
 
那麼,不管完事後有多累、多有罪惡感、多麼寂寞得剩下自己一人悲傷的哭泣。
我也不介意每天與你做愛。


 
你總是位於高處...
而我,樂意在樹下作為你的陪襯。
 
可是,你喜歡我嗎?
 
『我愛你。』
 
在呢喃細語之間。
 


你的這聲告白。
是真心的嗎?
 
『你呢d係連小三都不如既玩具,肉便器離嫁咋傻屄。』
 
這種說話...
其實我對自己說過無數次。
 
甚至以更難聽、更侮辱的狀態,不斷地謾罵自己。
 
雞。
公廁。
淫賤。
 
可是,如此不堪的我。


依然選擇喜歡你。
 
『喂。』
 
突然,泛起在我世界中的兩把聲音。
 
『我中意你。』
 
趙燈路。
 
以及...
 
『我都唔知原因。』
 
戲劇性地,一個勁兒衝過來的聲音。


 
『我淨係知我中意你。』
 
嚴少諾。
 
「訓醒?」
 
......
 
一瞬間,以為自己還在夢境中。
差點想閉上眼睛再次入睡。
 
「咳—」
 
正要吸入空氣時,卻感覺到自己氣管傳來的不適感。


 
「咳、咳—!!」
「願兒?」嚴少諾立刻扶起了我,讓我半坐起來,「係唔係好辛苦?」
 
這裡...
是醫院?
 
我正靠在病床上,手臂的血管被生理鹽水管纏住。
 
「我點解會起度?」聲音是剛睡醒的沙啞聲。
「你暈左所以送左入離。」
 
熟悉的聲音。
 
趙燈路。


 
「本身已經發緊咁高既燒,點解仲要去睇波?」趙燈路手上拿著我的錢包,往我這邊的方向走來,「仲要去d咁多人既地方,呼吸唔到新鮮空氣,就真係病死你。」
 
因為...
難得他主動叫我去看啊。
 
我又不能這樣回答。
 
「阿朗呢?」我看著趙燈路,聲音依舊未完全開啟。
「話要去追究翻件事。」趙燈路也坐到病床的另一邊,「你比人推左落看台?」
 
...這樣說來。
 
對了。
 
那個長頭髮的女生,把我用力地推了一下。
然後,我一時沒能站穩...
 
便掉了下去。
 
正想移動身體時,右腳腳腕傳來的痛意使我無法適應。
 
「我隻腳...?」我把被子掀開,發現右腳的小腿下方至腳腕處被打了石膏。
「放心啦,冇骨裂,但始終咁高地方跌落離,點都有少少野。」趙燈路立刻反應了過來,「輕微拗柴,打住石膏,戒下口,唔做劇烈運動,大約兩個星期就可以拆石膏同埋試下行。」
 
...拗柴。
兩個星期。
 
如果繼續睡回去的話,能夠揭穿這一個夢嗎?
 
腦海中瞬間有太多想法。
 
『Climax』在這個月還有一場演出。
而且,下個月還要與嚴少諾一同到韓國去工作。
 
...不能跳舞了嗎。
 
「呢段時間入面,多d休息,少d行路,我同阿諾會接你翻工放工。」趙燈路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唔洗擔心太多野,你唔專心休息,就更加手尾長。頭先我已經幫你搞左手續,住多晚院先,聽日如果ok既話就再接你出院。」
「你地兩個已經忙成咁...」就不要把時間放在我身上了吧?
「收聲。」趙燈路喝止著道,「你乖乖地休息,就係減輕緊我地既工作量。」
 
...又要成為別人的負擔了嗎。
 
「願兒,總之你唔好太擔心,我同Jairus會shift住過離照顧你。」嚴少諾在這個時間也開了口,「搵到阿情之後,我地都會叫埋佢幫手。」
「佢去左邊?」說起來,她最近很少回覆我。
「我地都唔知,但係已經搵緊佢,話佢知你整親。」嚴少諾的聲音上掛住了點擔心的感覺,「總之都係果句,你專心休息就可以。」
 
......
 
唉。
 
完全沒有半點能夠拒絕的空隙。
 
何俊朗,去找那個女生了嗎?
他與那個女生,是什麼關係?
 
對了——
 
「所以你地頭先有見過何俊朗?」我猛地想起了盲腸,立刻轉向趙燈路。
「嗯。」趙燈路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互相介紹同埋交待完之後,何俊朗就聽左個電話,然之後就走左,話要搵人算帳。」
 
...這是什麼畫面?
 
三個不應該互相認識,而又與我有所關係的人。
竟然在這個情況之下認識了。
 
無法想像那個場面會有多尷尬。
 
Hey,這個人是我的女朋友。
Umm,你們也是她的男朋友吧?
 
...我也搞不清楚了。
 
何俊朗所說的,要找人算帳,又是怎麼一回事?
 
「佢好似,好緊張你。」趙燈路看著我猶豫的表情,決定再補一句。
「點解咁講?」我這個問題有一半是明知故問的。
「起碼比起以前,佢好似真係好緊張你。」趙燈路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可是,從眼神看來,相當認真。
 
「...願兒。」
 
我沒有思考的時間,轉頭看著叫喚的方向。
 
趙燈路的眼神,這刻是如此真摯。
使我多少有點緊張。
 
不使我有多思考的時間,趙燈路把手伸向我,摸了摸我的頭髮。
 
...很久沒有過這個經驗。
他是真的,有很嚴肅的話要對我說。
 
甚至使我產生了一點抗拒,使我不想聽下去。
 
「分手,好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