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食人魔《十六歲透明感少女黑夜狩獵事件》: 第四十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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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恩東重回到十四歲那一年的舊居，從走廊外頭就已經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道，那當中在處處透露父母已死的事實。








大廳牆上灑滿了血，血漬斑駁。彷彿就有甚麼一直飄浮在空氣裡面，無形但帶著意識的存在在那裡。有一瞬間，張恩東以為那是父母的靈魂，死後就一直停留在這空間不肯離去。




但其實在他心裡一直無法相信父母已死，一直在跟自己說︰除非讓我見到他們的屍體，否則我至死也不會相信人就如此憑空消失。








想到這裡，突然就感覺到屋裡面還藏著有人。也許是直覺，也許是第六感，又或者是當日所遺漏的一絲線索深印在記憶裡面，如今借著夢境重新呈現出來。




那人就正藏身在露台轉角處後面。只要豎起耳朵細心傾聽，就能察覺到絲絲細密的呼吸聲。








那兇手並未離去一直藏身在屋內。為何我從前察覺不到？




風吹過揚起碎花窗簾布，黑暗中只有窗外透進的月光。張恩東鼓起足夠的勇氣，屏住呼吸，慢慢步進屋內，生怕腳步聲太大會把兇手嚇退。




牆後面就正藏著這七年來內心的一個糾結，如今才知道答案就放在眼前，只是自己一直對它視若無睹。還是自己在選擇逃避真相？由得自己飄飄浮浮的落入迷霧之中，為的就是讓自己不去面對，不去迎接父母死亡這份傷痛？








如果當日有足夠的勇氣，站在大廳中心發呆的自己肯向前踏出一步，事情最後又會變成怎樣？




自己仍會是今天這副模樣嗎？孤獨的一個人在生活裡面消磨自己的意志。




張恩東認為，那答案是否定的。但那我最終又會變成怎樣？








然後就想像到自己穿著西裝混在中環的十字路口裡面流動，頸上綁著領帶正被拉扯著前進的方向。




人來人往的街頭，誰和誰跟本就沒有太大分別。我們都把自己的本性壓縮在罐頭裡頭，讓自己變成沒有特徵的任何一個人。




可是張恩東跟眾人還是有致命性的分別。只要合上眼細心留意，就能嗅出他身上獨有的氣味，迅速從人群之中把他抽出來。








在他身上藏著血與暴力的種子，雙手沾滿來自別人身上的血腥味道。




那是由當晚目睹父母留下的一灘血泊開始，那種子就一直潛藏在內心深處，潛伏等待日出到來，然後發芽開花。




溫血流過喉嚨的時候，張恩東腦裡一面重覆著這思緒。少年時的舊居彷彿歷歷在目，甚至就能夠嗅到舊傢私發出的氣味。

張恩東不願意在這夢中或想像中清醒過來，拼命集中精神，讓心思重回到七年前的那一個晚上。








意識自由的飄浮在空氣裡面，越過大廳，一直來到露台上。




只可惜牆後面卻沒有人，只有一片濃濃的陰影。




然後風吹過天上雲層，月光把那陰影驅散，只見那角落裡面藏著一隻黑色生物，張開口一直在吱吱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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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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