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鹿記 - 第六章 - 敦煌(8) 

封常清見她如此不忿,心中突然湧阻一道憐憫,他說:「不如你將昊天神訣的修練一次,讓我看看有沒有改變的地方。」令狐洵疑狐一會,昊天神訣乃家族獨門武功,因為世代只傳直系親屬,其他是絕對不能知道箇中玄機。不過,封常清的確說出她所要的,因此,她便放下長槍,將昊天神訣的心想修練一次。 

令狐洵性格率直,只要她相信一個便毫不懷疑,她一邊修練其心法時,亦一邊將殘缺上的武功說出來「意聚天庭,氣通百穴。轉化丹田,離火貫神。三大週天。。。」 

封常清看到這神昊的確變幻莫測,若果適得其法,將其修練臻至化境,此人必定獨步天下。但是,他卻思疑一樣事情,昊天神訣至陽之極,假如由體質剛陽的男生來修練,又如何扺受其灼熱焚心。 

看罷,封常清了解其心法之奧妙。他向令狐洵道:「這武功精妙之處是以氣在體內運成火焰再散出體外攻擊對方。無疑這功力之大的確可以燒人焚城。」令狐洵點頭同意。封常清續道:「不過,你祖先遺言只說出如何將氣運至火焰,卻沒有說出如果在使用者體內散熱,令人在五內如焚的情況下,仍可保持清晰思緒 。若然修練者使用過度又不會散體內的火熱,只會自焚而死。」令狐洵道:「所以我們只可以在危難之下才可使用。」封常清道:「如果要散去體內火熱,或許可以在修練心法中找到端倪。」令狐洵佩服封常清在武學上的天聰,於是,她決定每天都在這裡修練昊天神訣,而封常清則繼續鑽研十二飛天。 





封常清希望能夠鑽研多一點時間,於是寫了一封信給陸靖,內容大概是找到了十二飛天的位置,並相約一同鑽研。然後交由令狐洵命下人送到天北派給他。可是過了一個月,陸靖依然沒有出現。而封常清及令狐洵則繼續各自修練,互相切磋。 

封常清與令狐洵二人每天除了到洞外取水覓食,其餘時間就一直留在洞內修練。令狐洵得到了封常清啓發後,開始創出一套屬於自己的昊天神訣,她知道昊天神訣問題在於耗氣極大,不能長期與之對敵,若然強加運氣,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被灼熱之氣焚燒而死。所以,令狐洵要找出令體內灼熱之氣源源不息的方法,而又不傷身的方法。封常清建議她應該無時無刻也運用昊天神訣,但同時又要抑壓這種爆發力。久而久之,令狐洵雙瞳變紅,體內那股灼熱之氣一直在體內運行不息。可是,封常清卻感應不出十二飛天當中的武功。隨日子過去,他們日夜互相比劃,照料對方,產生一種默契出來,而這點點微妙的變化,令二人開始掛念及擔心對方。

時值初一,令狐洵一大清早便回家去。因為令狐家有一個習慣,就是每逢初一都要回家一起吃飯。這習慣原本是北方草原各民族世代相傳的祖訓,相傳天上月神每晚都會將月光照片大地,令到大地不會變得漆黑一片。可是,一種名為「朔」的獸卻十分討厭月神。牠們在草原群居,以人為食,經常襲擊來往草原的人。然後牠們怕光,只好晚間覓食。但月神在晚上用月光照耀大地,令牠們不能覓食,餓死者甚多。就在接近滅族之際,「朔」王連同所有「朔」與月神大戰。由於月神寡不敵眾,只好將月光劃分了初一為新月,十五為圓月。自此之後,每逢初一,「朔」都會出來找人來食。而草原民族為了避開朔的襲擊,他們會在初一新月之時,聚集一起,用意是大家可以齊心一致對抗朔獸。後來,北方各民族漸漸被漢化,部分人定居城鎮,不再聚居草原,所以,他們初一聚集在一起的習俗改為一家人在家吃飯。 

令狐洵差不多一個月沒有回家,但原本她亦不想回家,但時值一家共聚一堂之日,因為她必須回去。回家路上,天色昏暗,雷聲𠾐𠾐,似乎將有暴雨而至。雖然她急急回家,但心裡卻一直擔心在山洞內的封常清。 

回到家裡,家中已聚集近百人,十分熱鬧。雖然令狐家族屬於敦煌五大家族中最新興的一個。但是他們已聚居過數十年,早已落地生根。而今次團聚,當家令狐彰一直忙於招呼親友,尚未上菜已經酒醉三分。未幾,親友們均齊人就坐,而令狐彰等一家人已坐在主家席上。就在上菜一刻,一連串轟天狂雷橫空響起,竟嚇得席中小孩驚惶失措起來,有些更當下哭起來。不單如此,有些老人家更認為得這是神明不悅,而立刻合拾雙手,口中喃喃自語地祈禱起來。場面頓時變得有點混亂。 





此時,令狐彰命下人拿此甜點糖果給小朋友吃。同時他亦站起來,向眾人說話:「我們令狐祖先自定居塞外以來,一直堅守信念,團結家族,才能有今天的成就與地位。我令狐彰亦得各位支持才能成為當家,繼續將令狐家發揚光大。所以,不論日後外面怎樣狂風暴雨,我都會帶領大家成為天下最強大的家族!各位,飲!」說著,他已拿起酒壺,先飲為敬。而他說過這番話後,雷聲也當下止息了,眾親戚也被他的說話所感動。 

忽然,其中一人大叫「當家說得對!」他就是令狐彰的堂弟令狐潮。後來,這句說話不停由其他親戚口中叫出來,聲音此起彼落,於是一同拿起酒壺與令狐彰敬酒。 

雖然狂雷過來,暴雨隨即而來。但眾人已被令狐彰說話定了心。他們亦不理外面如何,一切回復片刻前的熱鬧。酒過三巡,眾人已載歌載舞,對飲談天,樂此不疲。然而,一人從廳外奔跑到令狐彰旁。此人滿身濕潤,還有不少泥濘黏在臉上和身上。令狐彰知道他是莫哥窟的守衛兵,他見對方如此氣急敗壞,皺著眉頭,心知不妙。繼問道:「什麼事,細聲快報!」此人喘不過氣地道:「莫哥窟大水,整個工地和不少工人也被雨水沖走。但仍然很多工人都被困在窟內。當家快派人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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