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波盪漾》: 三，與前度的兩頓飯（第二頓）

距離現在剛好半年前，
就在我轉到新公司後的一個月，
她約了我吃飯，說要慶祝我的生日。
我起初也猶疑了半刻，因為自從分手後，
她沒有再約過我，就算是我約她，她也總是會推塘過去。
但基於對她想說的話有點好奇，我最後還是赴約了，地點選了觀塘的一間餐廳。
那天我剛從灣仔回到公司，馬不停蹄的把工作盡快完成。
直到約定的半個小時前，接著的半個小時，
我一直在心中默念待會見到她要說的話。



其實在分手後的這段日子，我和她還是有保持聯絡，
閒來幾天一次問候，又或是交換一下工作近況，
不帶任何感情，就只是普通朋友一樣。
實在想不到這樣的見面會讓我如此緊張。

甫踏進餐龐，我已看到她的背影，
一如以往的深啡長髮，只是感覺消瘦了一點。
關於那頓飯的食物內容我已記不住了，
但我還是記得那天她問了我一個問題，
「我們會保持聯絡，是因為你放不下，還是你喜歡這種糾纒不清的關係？」


我被她的問題嚇到了，她從來就不是這樣聰慧的人。
「其實這樣也挺好啊……至少能有個人聊聊天。」
這是謊言，我根本不相信有分手後還能當朋友的人，
更何況那時，我頭上的綠帽大得可以包覆整個人。
只是我卻一直離不開她，或許就像她說得，
這種曖昧的關係令我嚮往，即使是她有男朋友，或是我另結了新歡，
也許我還是會選擇這樣的處理。
「其實你也沒有太難懂，只是那時我們都太沉迷了。」
「甚麼意思？」
「以前我會覺得你距離很遠，總是想著其他人，總是跟誰誰誰曖曖昧昧，


但最近我在想，其實那是你對待愛的方式吧？」
到這裡，我坦白的說我一句也聽不懂。
「你是聽不懂，還是裝作聽不懂？不過也不要緊，至少我現在總是看清楚了你。」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取決於你對我的是愛，還是那是對其他人的愛，別消費別人的妒忌心啊天蠍座。」
飯後，我們在觀塘海旁散步，關於那個話題她沒有再說，我也沒有提起。
「其實今天我約你出來，除了是慶祝生日之外，是想給你這個。」
「嘩……這份禮物也太……」
我從她手中接過一張紅色的，沉重的帖子。
「明年九月我就結婚了，你也加把勁吧。」
說罷，她跳上了剛好路過的的士，對我揮揮手。
到頭來我還是被剩下的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