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九
 
目標姓名:李曉彤(Alice)
支付金額:500,000
特別要求:中出即飛
任務難度:★★★☆☆
 
這個任務的賞金不多,但是我早已調查過Alice的背景。二十四歲,是個剛畢業的小學教師,家庭背景不錯,最重要的是,她的樣貌討好,是我喜歡的類型。
 
這個任務對我來說很容易,卻也很難。


 
容易,因為我熟悉這檔事,也樂意做;困難,因為需要在一個星期之內。對似這種背景的乖巧型女孩而言,一個陌生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本身就有戒心,更遑論接近他,到上床的程度。
 
「即飛」不難,因為這對我而言只是一個任務罷了,但是「中出」卻很難。
 
「信鴿」很細心,這份基本情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早就預備好我要的資料了。
 
Alice是個內向型的女生,跟其他同年紀的女生一樣,喜歡運動型的男生,但僅限於「健康」﹑陽光型男生,他對於那種只顧發展自己四肢肌肉,或是痴愛一種運動的男生並不感興趣。
 
男生往往不明白,女生喜歡運動型的男生不是因為肌肉,而是那種樂觀積極的性格。


 
相反,Alice更喜歡心思縝密的男生,那種睿智才是真正吸引她的原因。
 
我足足花了一天的時間,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那些我必須查字典才能看懂的書籍──文言文。
 
我從不理解這種境界,直到我今天真正接觸到了:那些字我都認識,我的中文根底也不差。但為何綜合了所有文字之後,我卻完全看不懂?
 
什麼「飲酒不樂也。俎豆不大,鐘鼓竽瑟不鳴,寡人之事不一,國家不定,百姓不治,耕戰不輯睦,亦子之罪。子有職,寡人亦有職,各守其職。」
 
俎你老母,MK字嗎?


 
同一天,我安排了一下自己的計劃。本打算假裝是某個學生的家長來接觸Alice,但想到老師對於家長是有一定戒心的,況且若他以為我是有婦之夫,那豈不是自己提高的任務難度嗎。
 
不,不行!
 
後來我打聽到一個消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
 
跟蹤。
 
她在電話中跟朋友說自己參加了一個聯誼活動,是屬於年輕教師團體舉辦的活動,於是我也參加了。
 
準教師也可以參加這個活動,於是我假裝自己是學生。報名程序比我想像中容易,不是太嚴謹。
 
 
 


 

 
當天的活動,我果然看見Alice了。
 
小碎花背心,一反她在學校嚴肅的形象,更加清新可愛。這個類型的女生果然不錯,我反而好奇她是否得罪了什麼人,而被指名要幹這種「殘忍」的事。
 
情報資料的歸納,是根據她前兩任男朋友的條件而生成的。我大概看了看他們的樣子,盡量將自己的風格打扮得跟他們相近。
 
去掉了all back頭,只是單純短髮,乾淨企理,帶著陽光氣息,這不是很容易嗎,我本來就是個很陽光的人呀。
 
只是在知識上,要惡補有點難度,希望不會穿幫。
 
在當天的泡泡足球活動中,我跟Alice成為同隊(當然是我刻意安排)。有多好玩我不想多言,我的腦子只想著如何接近Alice。
 


「嗨!」活動結束後,我們帶著一身汗,坐在一旁休息。Alice是個內向的人,並沒有融入人群中,自己坐在一旁喝水。
 
我甚至有種感覺覺得,是她刻意離開人群,為了給我單獨相處的機會。
 
哈哈,是我自戀吧?
 
而我的直覺,一向還是挺準的。
 
Alice看到我的樣子,甜美地笑了笑:「你好,我叫Alice。」
 
「Alice你好,」我順勢坐在她旁邊,說:「我叫薜正龍,你可以叫我呀龍。」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沒有鬍子,不太習慣。Alice不喜歡這種過於成熟的外形,更何況我要假裝成準教師,更不能有這種「標奇立異」的造型了,連一頭金髮去染黑了。
 
「你係咪已經教緊書喇?」我首先打開話題。


 
「係呀,我教小學中文嫁,你呢?」Alice比我想像中善談,沒有那種難以交談的感覺。
 
是個不錯的女生呢。
 
「我下年先教呀,不過我係讀數學既。」
 
Alice輕輕點點頭,擺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中文人看見數學人,與數學人看見中文人的反應都是一樣:
 
「好勁呀,一定好難喇。」
 
我哈哈兩聲,開始跟Alice展開話題:關於怪獸家長的問題,關於同事之間的磨擦,關於校長的無知與偏心,無所不談。這一說,我們倒聊了接近一個小時。
 
「係呀,哈哈,啲同事成日都冇乜心機做野嫁。」Alice是個新入職的教師,有熱誠有抱負,這年輕教師的眼中,老一輩的同事都是不願意付出,做事慢,怕蝕底的人。我接觸過從事不同職業的女性,自己也做過不同行事,其實這不過是人的天性罷了,在哪一行都會出現這種人。
 


只是我們先入為主,對於教師有一定的道德要求。
 
對於有經驗的教師而言,他們當然很觀迎這種有心的新血,畢竟以「年輕人比機會你學下野」為前提,可減少自己的工作量。
 
只是生活的無奈罷了。畢竟年輕人,沒有家庭負擔。
 
兩代之間互不體諒的火花。
 
「下,估唔到你數學人都識文學啵。」Alice開始對我感興趣。不過這大多歸功於我的外貌。
 
帥!
 
「唔算係識啦,只係夜晚睇書既時候學識姐。」聽到這裡,Alice已經雙眼發光,她好像找到自己期待已久的東西,馬上追著問:
 
「你夜晚都會睇書?」
 
「會呀,晚晚都睇。」這並非謊言,可能是我對她說的唯一一句真話吧。
 
「好少人會咁做嫁!」當然她就是其中一個,這一點基本情報裡早已安排。
 
當初看到這點時我已經感到奇怪,因為信鴿所提供的資料,必定帶著某種關鍵性。我不明白這一點的意思,所以我嘗試輕描淡寫地帶出,果然起了很大作用。
 
「你鍾意睇咩書多嫁?」
 
「嗯,我咩都睇啲嫁,最近咪睇先一啲中國哲學咁囉。」聽到「中國哲學」這四個字,我想Alice已經濕了。她沒想到一個陽光型﹑讀數學的男生,居然會與自己的興趣相近。
 
好撚charm呀!
 
「咦,好似夠鐘走喇啵。」一聊之下,我們竟都忘記了時間。不,忘記時間的只有Alice,我是知道時間的,我一直留意時間,一步步把Alice引入我的話題中。
 
目的,就是為了這一刻,離開的一刻。
 
等到Alice對我興趣最大的時候,卻要離開了,於是我按計劃提出了建議:「我今晚一個人食飯呀,你有冇約到人?」
 
Alice突然冷靜下來,想一想,說:「我可以同你食呀,不過你要等我打個電話。」
 
Alice當然不是沒有約人了,因為昨天我偷聽她跟友人提起這個活動的事時,她們就是在約在活動後聚餐。顯然,Alice是取消原定計劃,打算跟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