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們要說說科學的問題。龐加萊在他那本不太能看懂 (甚至看懂也不覺得很好看) 的《科學的方法》就談到科學家是如何找到一條定律的。科學家往往是找出一些重複出現的事實,然後試著用人類的知識和理論去解釋事物的發生。而當有新的事物出現,科學家們又會繼續擴充他們原來的理論,使它既能解釋原來的問題,又能以同樣方式解答新的問題。如此一來,科學就一步步拓展它對世界的影響,直至最後能夠運用一種理論解答所有事,人類也就找到真理。

龐加萊作為一個出色的學者,他當然很同意以上的作法。但是,早在他之前,就已經有人問:「科學真的科學嗎?科學難道不就是人類一種自大的幻覺?」他就是大衛.休謨。

休謨繼承了笛卡兒的「懷疑」精神,但更「青出於藍」的是,他對科學方法進行批判,指出科學兩個痛處 — 歸納法和因果關係。

歸納法簡單來說就是「統合以往所見所聞,做出一個結論」,科學就是這樣做的,人類也是用這種方法得到所謂「知識」。不過,這種方法其實很有問題。休謨就說:「歸納法能得到真相嗎?恐怕不行。」為什麼?因為歸納永遠只能歸納已知的,卻是對未來一無所知。人類不能把未出現的事都歸納,而只能像科學一樣用已歸納的去預計未來。可是,難道我們能確保未來出現的「每件事」必定如人類的預測嗎?就正如科學不斷改進,但未知的卻是無限多,人類終是沒法得到所有知識,科學也永遠是局部的、片面的。

用一個日常生活的例子會更能理解。假設你是一名女生,一直以來看過男生都是會說黃色笑話,卻沒有女生說那些。你又因為很不喜歡聽到黃色笑話,於是一直只和女生玩。你心中就有一種想法:每個男生都是色色的,還是女生好。相信看到這裡都會覺得說:「不能這樣想吧!以前看過男生都說黃色笑話不代表這個世界上所有男生都一樣啊。而且女生難道不會有人色色嗎?」





如果大家有上面這種想法,那麼對科學的批評其實是一模一樣:「不能這樣想吧!以前看過XXX這個物理現象不代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這一種啊。而且宇宙外難道不會有其他不知道的現象嗎?」休謨想說的不是「科學無用」,而是告訴人們「科學只能是一種片面的解釋。人們要相信科學在應用上的力量,但不應相信科學最終能成為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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