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人生的態度很多種,人生觀也很多種,而人生的意義就更是多種了(在此我們先放下對各種不同人生意義的批判)。但是,在我看來,有兩種人生態度是特別的。它們不是讓人有甚麼特別的思維方式,或是如何讓人有特別的面對世界的方式。相反,它們代表了兩種日常生活中常常提到的,可說是「老生常談」。但是,這兩種人生態度其實有其各自深刻的地方。我們可以把它們說成「堅持」與「放下」。
 
顯然,一般人大多都是運用這兩種生活態度,甚至是這兩種方式的結合。我們不難看到,大多數人都會說兩類話語。有些人說:「人就是要堅持不懈,才能夠成功!」但亦有人說:「人其實不必過分要求自己。這只不過讓人痛苦而已。」這都是人面對世界的重要的兩種方式。
 
人生是沉重的,但這種沉重感有兩個不同的面向。第一個是從生活上的事情說起,人生數十年,其實沒有真正休息過。人們總是惟恐自己落後於他人,於是不斷奮鬥,最後卻是一無所得。更無奈的是,人的天性似乎是不能安定下來的生物。「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可能不只是叫人向上進步,更代表著人被社會所「異化」了的狀態。人們似乎認為自己的存在價值是為了活動,也惟有活動、參與社會才能代表自己生存著。結果,人竟然會「沒事找事做」。這一方面是人的天性,但現代社會讓這種天性過度開發,而人內心又討厭工作。如此一來,人自然感到內心沉重而煩悶,精神亦在這種無奈中不斷消耗。
 
第二個令人生沉重的原因則是荒謬感。當人面對日復一日的生活,都是朝九晚五,每天就是乘同一輛巴士,坐在一成不變的辦公室內,對著電腦打字,人們在某一時刻就會有所感覺,想問自己:「到底我在做些甚麼呢?」而這一發問就強烈的提起了人的荒謬感,原來自己一直都不是在「生存」,不算是真的「存在著」。這又剛好與上面所說的「沉重」完全相反。人們不是太多事情想做,甚至「沒事找事」來「逼迫自己」,而是感到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做過甚麼事。這讓人失去了自身存在的感覺,就是另一種「沉重」。
 
而我們一開始所言之「堅持」與「放下」就是人們多數用來面對以上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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